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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大宋禁军?军队企业?

  中午,王辰站在一条僻静小巷的阴影里,背包里装著的一沓沓现金,是他將最后一根“黄鱼”出手后换来的。
  辞职后的两日里,王辰像一个幽灵,穿梭在不同的城区,不同隱蔽角落的小店。
  城南的“老字號珠宝行”,城北藏在五金市场深处的“金属回收”,还有两家藏在居民楼里、只做熟客生意的隱秘铺子……他严格遵守著“少量、分散、不重复”的铁律。每次出手,最多两根金条,最多不超过二十两。地点绝不重复,时间间隔拉长。
  金条那粗糙的形制、暗沉的成色,配合他口中“祖上是民国时期的財主,攒了点私房”之类的含糊说辞,在那些见惯了来歷不明金银的老江湖眼里,反而显得“合理”。
  “终於都出手了”
  王辰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
  手机上记录的每次交易数据,在相加后最终定格为1,992,300.00。
  算上他的存款,微信里余额。
  自己的身家已经超过两百个达不溜了。
  至於张磊……昨天王辰提著两瓶茅台酒,去他家的五金找到张磊,象徵性给他塞了个“中介红包”——里面是三万块现金,是王辰之前在电话里许诺的一成茶水。
  张磊也察觉王辰身上的一些变化,被王辰用“健身房”和“户外露营”搪塞过去。
  好在,现金和茅台足够打消大部分疑虑。
  金条都出手了,王辰也开始了搬家。
  他驾驶著那辆新入手的suv,平稳地驶离了喧囂的市区。车窗外的风景从林立的高楼逐渐变为低矮的民居、零散的农田,最终定格在一片相对开阔、距离主干道不远,却又足够隱蔽的区域。
  他的目的地,是一座外表毫不起眼的宅院。灰扑扑的砖墙,普通的铁艺院门,看起来和周围其他农居没什么两样,透著一种刻意为之的低调。这里距离最近的超市和商场大约五公里,生活不算完全隔绝,但足以避开不必要的关注。更远处,隱约传来大型机械施工的沉闷声响,那是某个正在开发的工地,也为这片区域增添了几分背景噪音,掩盖了宅院本身的动静。
  王辰停好车,推开院门。院子不小,足够空旷。宅院內部陈设简单得近乎简陋,但热水器、电力、网络一应俱全。
  更关键的是,中介提到这座看似普通的农家小院,地下藏著一个坚固的混凝土结构地下室!
  这才是他昨天选定这里,並毫不犹豫用自己出手三根金条所得的现金完成交易、直接拎包入住的真正原因。
  王辰提著旅行箱走进地下室,取出那染血残破山文甲,锁子甲內衬和戎服,用厚实的防潮袋层层包裹。床下行李箱里,是码放整齐、用旧报纸隔开的一百多现金。
  安全了。
  至少暂时。
  北宋时空,福寧殿,暖炉烧得极旺,赵桓却觉得如坠冰窟。
  他颤抖的手指划过剳子上的文字,那触目惊心的数字和描述,让赵桓脸色惨白,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到天灵盖。
  登基第四日,这位新君就收到了李纲的密报——东京禁军帐面十一万六千,实存不足三万。
  “官家“李纲的声音压得极低,“臣清查各营,发现士兵多在经营作坊,军官强占军田为私產。更有甚者……“
  他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有士卒的妻女被军將卖入自家妓院。”
  说到这里,李纲脸色铁青如寒霜,眼中是深不见底的绝望和无力回天的悲愤,几乎要將牙根咬碎。
  他在各营的所见所闻,简直刷新了他的认知。
  md,高俅这廝真的不做人事,这才几年就把三衙禁军给折腾的乌烟瘴气了。
  派出去野战,那跟送人头有什么区別?
  “李卿,这两日辛苦你了,你且下去歇息吧”赵桓的声音微弱,透著一股绝望和被欺骗的愤怒。待李纲离开后,赵桓发现聊天群內的王辰刚刚上线,马上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求救了。
  【宋钦宗】:先生!先生救命啊!李纲清查禁军的结果出来了……比您昨日上传的《靖康要录》里写的……还要不堪!还要骇人听闻啊!
  【王先生(管理员)】:@宋钦宗,详细说。
  【宋钦宗】:帐面上十一万禁军,实额仅三万!就这三万人……李纲奏报,多是市井无赖,欺压良善在行,执刀挽弓……十人里找不出一个合格的!
  赵桓显然被现实毒打得不轻,將李纲的匯报一股脑倒了出来。
  帐面上京师三衙禁军有“二百二十指挥”(约十一万人),实到人数……三万出头!空额率恐怖得令人髮指!
  这三万“精锐”,欺压良善、横行市井是好手,真要上阵?连刀枪都拿不稳!侍卫马军那些勛贵子弟,连马都骑不利索,在操场上打转累得瘫倒!
  全军上下心思都不在打仗上!士兵开小作坊、种菜园;军官更狠,开黑砖窑、办农场,甚至强占士兵土地开大农场!驱兵为奴!
  整个禁军系统,从兵到官,都在搞“军队企业”,覆盖粮食买卖到妓院生意!年省军费?战斗力的代价是彻底毁灭!
  剋扣军餉、侵占士兵財物、强占甚至贩卖士兵妻女至军官自家妓院!逃兵潮由此而起!军官们却以此为契机,大报空额,吃餉吃到飞起!连死了三十多年的“幽灵”都在领餉!
  【宋钦宗】:李卿亲口对朕说……这三万『禁军』,根本不能野战!守城……恐怕都悬!先生,求求你救我!!!
  【唐昭宗】:十一万帐面…实额三万…卒卖妻女…官开妓院…死人领餉……这…这真是朝廷禁军?而非哪处山贼窝棚?
  紫宸殿,李曄看著群聊里那荒诞到极致的“宋军企业化经营报告”,嘴角抽搐,只觉得一口老槽卡在喉咙里。
  他身处藩镇割据的乱世,见过跋扈骄兵,也见过残酷牙將.
  但像北宋禁军这样全军上下、从官到兵都一门心思搞钱、把打仗当副业的奇葩景象,闻所未闻!
  至於驱使士卒为苦力,霸占士卒妻女卖入妓院……
  要是放在武人跋扈,士卒因为饭菜不合口就叛乱的中晚唐,神策军早他娘的造反十回了!长安都能给你掀个底朝天!
  李曄此刻竟生出一种荒谬的庆幸!至少……至少他的神策军还能打仗!
  两年前,田令孜还能带著他们,跟河中节度使王重荣爭夺盐利,在客场作战,和河中军打得有来有回!
  直到李克用那不讲武德的沙陀骑兵加入战场……
  【明思宗崇禎皇帝】:@宋钦宗,你…你这京师禁军,竟糜烂至此?虽也……虽也空额甚多,然则……然则断不至於此等骇人听闻!@王先生!先生!朕……朕是否也该即刻严查京营?!以防……以防步此后尘?!
  西暖阁,朱由检正在批阅奏摺,看到陕西廵抚胡廷宴上疏,声称寧夏镇和固原镇边军的军餉,已经拖欠了两三年甚至五六年,士卒已经穷困到了“典衣卖箭”“鬻子出妻”甚至“沿街乞食”,朱由检不由得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他刚登基三个月,正为兄长留下的烂摊子而焦头烂额,京营这块“自留地”还没来得及细看。
  此刻赵桓那边的“榜样”如同当头棒喝!
  死人领餉三十年?军官贩卖士兵妻女?一股寒意顺著脊椎爬升。
  【王先生(管理员)】:@宋钦宗,赵桓,你现在明白了吗?为何梁方平、何灌会望风而溃?因为他们手下根本无兵可用!所谓的『精锐』,不过是双手抓鞍的废物!所谓的『数万大军』,不过是帐面上骗餉的幽灵!
  【宋钦宗】:那…那该如何是好?是否该严惩贪腐,整肃军纪…
  【王先生(管理员)】:整肃?此刻整肃,就是逼著那些喝兵血、吃空餉的军官狗急跳墙!东京城內,勛贵、將门、文官,利益盘根错节!你动他们的饭碗,他们就能让你这皇位坐不稳!眼下大敌当前,绝不能內乱!
  【王先生(管理员)】:当务之急!立刻让步军都指挥使何瓘,率领这三万人马,並徵发民夫!在东京城外深挖壕堑,广筑营寨!沟要深,垒要高!同时坚壁清野!一粒米也不要留给金人!放弃一切野战幻想,当个铁乌龟!目標只有一个:死守!撑到种师道、姚平仲、折可存率领的西军赶来!按史书记载,他们最快也要靖康元年正月二十日左右方能抵达。
  【王先生(管理员)】:同时!命韩世忠抽调的精锐游骑,沿黄河南岸机动!广布疑兵!多树旌旗!白日多派小队游骑奔驰,扬起漫天烟尘!夜间遍燃篝火,连绵不绝!製造大军云集、严阵以待之假象!务求震慑北岸金兵,拖延其渡河时机!能拖一日,西军便近一日!
  【明思宗崇禎皇帝】:@王先生,先生果然知兵!若金兵绕开偽装的疑兵,寻隙渡河如何?
  【王先生(管理员)】:金军主力携輜重,必寻求稳妥渡口。韩世忠只需让其不敢轻易选定渡河点,不敢倾力强渡,不敢轻骑冒进侦察,便算成功。
  【宋钦宗】:我明白了!死守待援,疑兵拖延…
  【王先生(管理员)】:@宋钦宗,你再带上李纲这份清查禁军的剳子,去一趟龙德宫,亲自呈给你的好爹爹,太上皇赵佶。”
  【宋钦宗】:给…给爹爹看?
  【王先生(管理员)】:让他亲眼看看,他宠信的高俅、童贯,把他大宋的禁军搞成了什么样子!让他明白,凭这堆废料,根本不可能將金兵挡在黄河以北!东京城,迟早被围!
  【王先生(管理员)】:他不是一直想跑吗?让他跑!让他早点起驾『南巡』!他留在东京,除了掣肘你、暗中搞小动作,还有何用?他走了,你才能放开手脚,培植自己的班底,比如…韩世忠!
  福寧殿內,赵桓有些犹豫。
  让老爹看到自己继位就掀开禁军烂疮?
  这会不会激怒他?
  但转念一想,王先生说得对,爹爹若在东京,自己处处受制。
  更何况,禁军烂成这样,爹爹和高俅难辞其咎!
  【宋钦宗】:我,我明白了。我这就去龙德宫!『恭请』爹爹圣裁!
  福寧殿內,赵桓深吸一口气,他拿起御案上那份墨跡未乾、字字泣血的禁军清查剳子,猛地站起身。
  “摆驾!龙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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