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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继续忽悠杨復恭

  东京皇城
  冗长繁复的登基大典终於结束,新登基的官家赵桓,褪下沉重的袞服冕旒,只觉得浑身骨架都要散了。
  睿思殿,换上了平脚幞头和大红龙袍的赵桓,刚刚任命李纲为尚书右丞、亲征行营使、御营京域四壁守御使,全权负责开封防务,並清查三衙禁军的武备。
  “宣韩世忠覲见。”
  赵桓的声音带著一丝疲惫,却异常坚决。
  不多时,一名身材魁梧、面容刚毅,身著绿色武官服色的汉子被引入殿內。
  他步伐沉稳,眼神锐利,虽在御前,却无多少卑微之態,只有军人特有的挺直。
  “末將韩世忠,参见官家!”
  韩世忠声音洪亮,不卑不亢。赵桓打量著这个未来的中兴名將,见他生的浓眉大眼、虎背熊腰,留著五綹长髯。“韩卿平身。”
  赵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带上威严。
  “朕闻卿当年於江南剿贼,曾亲擒巨寇方腊於清溪洞?可有此事?”
  韩世忠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和难以掩饰的激动!此事已过去多年,功劳早已被辛兴宗冒领,朝廷封赏也从未提及他韩良臣的名字!
  新君登基第一日,竟问起此事?
  “回官家……確……確有此事!”韩世忠的声音微微发颤,“然末將位卑,微末之功,不足掛齿……”
  “微末之功?”赵桓打断他,语气陡然严厉,“生擒贼首,平定江南大患,此乃擎天之功!何来微末?!当日是辛兴宗贪功冒领,欺君罔上!朕已知悉!”
  韩世忠怔在当场,只觉得一股热血直衝头顶!
  多年委屈,一朝得雪!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虎目含泪:“官家!官家明察!末將……末將……”
  赵桓看著他激动的样子,心中暗自感慨王先生料事如神,又沉声道:“朕今日为你正名!追赐你当年应得之功——加封武德大夫,授果州团练使,赐金百两,锦缎十匹!擢升尔为亲征行营司左军统领,在李相公麾下听用!望卿不负朕望,整军经武,拱卫京师!”
  武德大夫!团练使!亲征行营司左军统领!
  一连串的封赏砸下来,韩世忠只觉得如在梦中!
  他不过是一介从七品的武节郎(武阶官第三十八阶)。
  现在连升十阶,为正七品的武德大夫,武阶官第二十八阶。
  而他在梁方平麾下,不过是差充第二將管將之职,麾下不足千人,勉强算个团长
  现在被提拔为亲征行营司左军统领。
  那可是妥妥的天子亲军,相当於旅长了。
  韩世忠重重叩首,声音哽咽却斩钉截铁:“末將韩世忠!谢官家隆恩!必当肝脑涂地,以报官家知遇之恩!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看著韩世忠那虎目含泪的忠诚模,赵桓忐忑的心终於安定了一丝。
  手中,终於有了一把锋利的刀。
  待韩世忠退下后,赵桓又在聊天群內上线了。
  【宋钦宗】:王先生!登基大典已成!朕已按您吩咐,擢升李纲为尚书右丞、亲征行营使兼御营京城四壁守御使!全权负责开封防务!李纲已著手清查三衙禁军!
  【王先生(管理员)】:@宋钦宗,韩世忠找到了吗?
  【宋钦宗】:找到了!我亲自召见,为他正名!补发了擒方腊应有的封赏!现任命他为亲征行营司统领,归李纲调遣!韩世忠感激涕零,叩首泣血,誓言效死!
  【王先生(管理员)】:做得好。李纲清查禁军,必见朽烂不堪之象。人心惶惶之际,正是你培植心腹之时。待李纲清查完毕,就令韩世忠即刻著手,从东京诸军,乃至市井之中挑选真正敢战、有力之士,组建一支千人精锐!不必多,但必须精!弓马嫻熟,敢拼敢杀者优先。粮械由你亲拨,不必经他人之手!
  【宋钦宗】:千人?是否太少?金兵可是数万
  【王先生(管理员)】:东京各军,实际能战者几何?韩世忠这千人,若能如臂使指,关键时刻可当万用!记住,这是你的'种子',未来你去了登莱,可成长为擎天大树!是只命力於你一人的刀锋!
  赵桓心头猛地一跳!
  种子!
  效命於他一人的刀锋!
  【宋钦宗】:我明白了,明日就下密旨!
  赵桓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李曄又上线了。
  【唐昭宗】:先生,妙计!妙计啊!方才我与杨復恭深谈,痛斥田令孜那老贼祸国,蛊惑先帝!言及当年流亡途中,田贼竟敢鞭笞於朕!杨復恭闻言,亦是愤慨!我顺势盛讚其从弟杨復光公,言其『忠勇无双,可比肩马存亮、西门季玄、严遵美诸贤宦』,每每思之,痛彻心扉!杨復恭那老阉狗……似有触动,谈及杨復光时,眼有泪光!
  紫宸殿內,年轻的李曄在殿中来回踱步,回忆著刚才那场精彩的表演。
  他如何痛斥田令孜,如何盛讚杨復光,如何惋惜这位“可比肩马存亮、西门季玄、严遵美的忠宦“早逝……
  杨復恭果然被触动了。
  想到自己那个光芒万丈却早逝的堂弟,想到其未尽的功业和身后淒凉(部將离散为寇),这位权势滔天的“定策国老”也禁不住眼眶泛红,唏嘘不已。
  看向李曄的目光,除了固有的审视,更多了几分“知音”般的亲近。
  这步棋走对了!
  王先生果然洞悉人心!。
  【唐昭宗】:我还特別提到,若杨復光在世,其帐下鹿晏弘等忠武旧部,必成朝廷栋樑,不至於沦为流寇,藩镇焉敢如此猖獗!杨復恭听得连连点头,说我'明见万里'!哈哈!
  李曄这番话,三分表演,七分却是真心实意。
  杨復光的事跡,他向身边的清流文臣(比如杜让能)和王辰口中了解越多,那份惋惜和敬佩便越深。
  一个真正挽狂澜於既倒的能臣名宦,竟然出自宦官之家!
  【王先生(管理员)】:@唐昭宗,表演不错,但莫要得意忘形。接下来,除了继续打感情牌,还可在他面前,適时『抱怨』某些清流大臣的『不通实务』、『空谈误国』。比如……崔胤!
  【唐昭宗】:崔胤?莫非是现任吏部侍郎?
  【王先生(管理员)】:对,就是那个未来会引朱温入京,葬送大唐三百载基业的'千古罪人'!你可先私下接触崔胤的季父,太子少师崔安潜。《资治通鑑唐纪·唐纪七十五》记载:季父安潜谓所亲曰:“吾父兄刻苦以立门户,终为緇郎(崔胤小字也)所坏!”
  【唐昭宗】:连崔安潜这等能臣,都这么说……我明白了,先找崔安潜摸底,再在杨復恭耳边吹风……循序渐进……
  紫宸殿內,太子少师崔安潜虽然已经小六十岁,但身材魁梧,眼神依旧清亮睿智。
  自从领了太子少师这个閒差后,也算是无官一身轻。
  今日他接到新君突然入宫召见的旨意,心中有些疑惑,但仍保持著世家大族特有的雍容气度,躬身行礼。
  “崔卿平身,赐座。”李曄面对这位曾掌管忠武军,治蜀多年,镇压过草贼的老臣,儘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朕今日召卿前来,非为朝政,乃有一事,想私下请教。”
  “陛下垂询,老臣敢不尽言?”崔安潜依言坐下,姿態恭谨。
  “朕观吏部侍郎崔胤,”李曄斟酌著词句,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扫过崔安潜的脸,“此人年富力强,颇有才名,朝中亦多有讚誉。朕有意……日后予以重任。只是……崔胤乃卿之侄,卿对其品性才干,想必知之更深。不知卿以为,此子……可否託付社稷之重?”
  崔安潜脸上的平静瞬间凝固!
  他猛地抬头,看向御座上年轻的新君。
  那双年轻的眼睛里,似乎並无试探,只有一种真诚的、求教般的疑惑。
  沉默良久,崔安潜缓缓垂下眼帘,苍老的声音带著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和悲凉:
  “圣人,老臣……老臣斗胆妄言,崔胤此子……”他顿了顿,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才或有之,然……外宽弘而內巧险,性近诡譎,好乱乐祸……非……非社稷之福啊!”
  他抬起头,目光直视李曄,带著一种近乎哀求的坦诚:“陛下若重用之,恐……恐非我崔氏之幸,实乃……家门不幸!清河崔氏乌水房……或將……毁於此儿之手!陛下……慎之!慎之啊!”
  李曄端坐御座之上,脸上保持著倾听的平静,心中却如同惊涛骇浪!
  王先生所言一字不差!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对自己的亲侄儿,竟做出如此绝望而悲观的断言!“家门不幸”、“毁於此儿之手”!
  崔胤!好一个崔胤!若非王先生点醒,自己將来会何等倚重此人?又会將大唐江山,带向何等万劫不復的深渊?
  他看著崔安潜那苍老而痛心的面容,缓缓开口,声音沉稳:
  “崔卿肺腑之言,朕……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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