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新御宅屋>书库>都市言情>妄揽春欢> 第260章 吊起来打上个三天三夜

第260章 吊起来打上个三天三夜

  裴駙马蹙蹙眉,似是在犹豫。
  裴桑枝见状,趁热打铁:“祖父,他此番犯的可不是寻常过错。若再心软纵容,只怕……”
  裴駙马眼神奇怪地覷了裴駙马一眼:“你以为本駙马在心软?”
  裴桑枝:难道不是吗?
  瞧瞧駙马爷眉宇间的挣扎和犹豫,明晃晃的表露在外,她就是想装瞧不见都难。
  裴駙马抿了抿唇,缓缓道:“本駙马只是在想,他那副养尊处优的身子骨,不知能不能熬得住先是被吊起来打上三天三夜,再关进进没有一丝光亮和声音的房间里。”
  “若是熬不住,本駙马又该如何善后。”
  “会不会显得本駙马太残忍了。”
  “要知道,本駙马可是在佛寧寺聆听了十余年的佛法教诲。”
  裴桑枝果断摇头,斩钉截铁道:“这怎称得上残忍?分明是劝人向善,是渡人脱离苦海的慈悲。”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祖父,这可是大功德啊。”
  裴駙马煞有介事地頷首:“然也,然也。”
  话音未落,忽又俯身向前,作虚心求教状,压低声音道:“却不知这鞭刑,可需蘸些盐水?”
  裴桑枝愕然。
  看不出来,裴駙马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祖父以为如何呢?”裴桑枝反问道。
  裴駙马轻抚衣袖,幽幽嘆道:“他终究是唤本駙马一声父亲的嗣子,本駙马岂能不尽些为父之责?这鞭子蘸了盐水,一边惩戒一边疗伤,既教他长记性,又防著伤口溃烂。为父的,总要替他想得周全些。”
  “他不仁,本駙马不能不义。”
  裴桑枝沉默了。
  薑还是老的辣。
  “祖父仁厚。”裴桑枝脸不红气不喘的恭维道。
  裴駙马驀地扬起声音,足够那些守在屋子外的暗卫听到:“来人,还不速去將本駙马的好大儿请来。”
  暗卫们,闻声而动。
  妄图从龙之功,也就罢了。
  毕竟,勋爵官宦之家,到了不得不站队的时候,都得適当的表表態。
  也算不得是太稀奇之事。
  让他暴怒的是,永寧侯到底选了个什么歪瓜裂枣,黑心烂肺到这种程度。
  若让此等奸佞之徒登上大位,只怕大乾江山危在旦夕。
  同样是从龙之功,当初的元初帝又是何等的风姿!
  底线,从未有片刻的丧失。
  ……
  折兰院。
  暗卫悄然而至时,永寧侯正披著一袭貂绒大氅,在朱漆廊檐下负手而立。
  庭院里积雪皑皑,一树红梅凌霜怒放。
  永寧侯望著那抹傲雪而立的艷色,口中吟诵著咏梅诗句,儼然以这凌寒独放的中君子自况。
  庄氏的眼里流露著恰到好处的仰慕和钦佩:“侯爷真真是锦绣文章,錚錚风骨。”
  “得蒙侯爷垂怜,许妾身执手偕老,实乃妾身三生修来的福分。”
  暗卫隱在暗处,望著眼前这你儂我儂的光景,不禁踌躇起来。
  此时现身,是不是太煞风景了。
  可駙马爷那边催得紧,耽搁不得。
  也罢,这柔情蜜意,还是留待他日再续吧。
  “侯爷,駙马爷有请。”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在廊下,惊得永寧侯猛地后退半步。
  永寧侯定了定神,抚著剧烈起伏的胸口,声音里犹带著几分惊魂未定:“駙马爷...…唤本侯?”
  这一大早的,唤他做甚?
  来传话的,还是只听駙马爷號令的暗卫。
  这几日,他除了想开枝散叶,安生的紧啊。
  不祥的预感在永寧侯心头瀰漫。
  暗卫:“是。”
  “駙马爷有请,侯爷莫要再耽搁了。”
  永寧侯喉间微哽,声线几不可察地轻颤著:“容本侯稍整衣冠,再...…再去拜见駙马爷,可好?“
  暗卫面无表情地覷了眼披散著头髮的永寧侯。
  没这个必要吧。
  反正要被吊起来打三天三夜,束的再齐整,也会变得散乱不堪。
  思及此,暗卫眸光一沉,索性將永寧侯一把扛上肩头。
  庄氏的惊呼尚在喉间,暗卫已如鬼魅般掠过,几个起落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庄氏:她是谁,她在哪里,她看到了什么,她又该去做什么?
  偌大的侯府,竟寻不出一个能与她商议的人来。
  难不成让她去寻裴桑枝商议吗?
  以裴桑枝那张刁钻又恶毒的嘴,说不定会直接懟她一句,怎么不下去找谨澄和临慕商议。
  那刻薄劲儿,光是想想就让人心头火起。
  算了,她还是不去自找麻烦了。
  但,若是什么都不做,落在侯爷眼中,有会显得凉薄。
  要不,她还是去跪在佛像前,替侯爷诵经祈福吧。
  这厢,庄氏在装腔作势,惺惺作態。
  那厢,永寧侯在看到裴桑枝身影的那一眼,心沉到了底。
  又是裴桑枝这根搅屎棍。
  不祥的预感成了真。
  永寧侯敛眸垂首,恭恭敬敬地向裴駙马行了一礼:“儿子给父亲请安。”
  他保持著行礼的姿势,谨慎道:“不知父亲唤儿子前来,可是有何训示?”
  裴駙马没有拐弯抹角,而是开门见山,径直问道:“盲妓馆的营生赚钱吗?”
  “那些女子被刺瞎双目时的哀嚎,动听吗?”
  剎那间,永寧侯如坠万丈冰窟,彻骨寒意自脊背窜上头顶。他的双腿仿佛被灌了铅,任凭如何使力,连一寸也挪动不得。
  盲妓馆……
  駙马爷知道了!
  肯定是裴桑枝!
  肯定是裴桑枝!!
  他搞不懂,这种事,闹到駙马爷跟前儿,对裴桑枝有什么好处!
  永寧侯强自按捺心中惊惶,却仍止不住声音发颤:“父......”
  “父亲……”
  “父亲明鑑,侯府名下所有產业,连同儿子那些私產,从未沾染盲妓馆这等伤天害理的勾当。儿子愿以性命担保,绝无半句虚言。”
  “还请父亲相信儿子。”
  裴駙马目光幽幽的审视了永寧侯良久,缓缓开口:“本駙马给你坦白的机会了,你没有珍惜。”
  信裴桑枝,还是信永寧侯,这还需要犹豫吗?
  但凡多犹豫一瞬,都是对他脑子的不尊重!
  “父亲……”永寧侯急声辩解:“您……你若是不信的话,可以派人去查,儿子真的没有涉足那样下三烂的脏行当啊。”
  裴駙马漫不经心:“装的还挺真。”
  “来人,好生给永寧侯松松筋骨,让他仔细回想回想,到底有没有那回事。”
  不消多时,永寧侯就被掛在了房樑上。
  暗卫攥著沾了盐水的鞭子,一挥,伴隨著破空声,重重的甩在了永寧侯身上,鞭梢过处,皮开肉绽。
  永寧侯:!!!
  他是永寧侯,他是一家之主啊!
  一言不合,说打就打吗?
  裴駙马冷冷道:“想不起来,就继续打。”
  “打上个三天三夜也无妨,打不死就往死里打,打死了本駙马亲自去向陛下请罪便是。”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