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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与梅的对谈(4K)

  第136章 与梅的对谈(4k)
  法莉婭起来时,阿斯让也醒了,但一直在装睡,没办法,太尷尬了。
  昨晚他並不想索取过多,即使那些女僕骗他喝了点怪东西,但藉助赐福的副作用,还是可以忍耐的,然而法莉婭却似一个好赌成性的赌徒,纵使负债纍纍也依旧要不断加注,说什么“不许睡”、“这就不行了”、“真是没用”、“怎么不继续”之类的怪话,最后上演了一出空中飞人的好戏。
  对梅呢,他始终保持克制,无奈做什么都晚啦。梅是叶公好龙,徒给自己留了个心理阴影,阿斯让还能说什么呢,只好劝梅出局,结果法莉婭却作茧自缚,
  把梅逼急跳墙啦。
  唉,再继续装睡也不是个事,总不能让法莉婭冒著自尊心受挫的风险,去开门吧?听到有人敲门,阿斯让第一时间睁眼下床,与法莉婭相顾无言地互瞪数秒,沉默著穿上衣服,开门去。当然了,他仅开了一条小小的门缝,慢慢接过女僕送来的衣裳。
  “过来,”法莉婭命令道,“为我换上。”
  “遵命。”
  阿斯让服侍法莉婭更衣,期间尽力避免杂念,静心思考法莉婭为什么要整这一出烂活。
  也许这就是典型的魔女思维,阿斯让想。魔女的世界观里,不存在对等的关係,仅有支配与被支配的关係,她们普遍缺乏安全感,害怕自身处於弱势,而法莉婭就是其中典型。
  我应该顺应法莉婭的期待吗不可,这是原则性问题。我可以包容法莉婭的任性,唯独在这点上不能宠溺而屈服。
  阿斯让从背后抱住法莉婭。
  “你、你做什么———”法莉婭有些慌乱。
  “不行吗?”阿斯让问。
  “当、当然不行,”法莉婭说,“我要去见蕾露了,今天有一大堆元老等著我和艾芙娜登门拜访。”
  “我送送你。”阿斯让见法莉婭走路姿势不太自然,
  “我可不敢让你在那群老东西身前露面,”法莉婭斜眼望来,“我去和蕾露打声招呼就回来,你把梅叫醒,然后我们去找艾芙娜。”
  说完法莉婭迈著小碎步,在门外女僕的接引下缓步离开。阿斯让轻嘆口气,
  扭头向梅望去,却见梅刷一下闭紧眼,看来她也和自己一样,一直是在装睡。
  这就难办了,该怎么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呢?
  阿斯让站在床畔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忽然意识到没必要多想,於是轻声喊了下梅的名字,请她给自己喝一口血。
  “好吧—”梅低声道,“只是血的话—
  团成一个球的梅伸展四肢,在床上坐起,四顾张望下,准备把那件薄纱长袍重新披上。
  这玩意儿不兴穿出门啊,阿斯让把女僕送来的衣服传给她,说道:“穿这件。”
  “谢谢。”梅低头道。
  穿好以后,梅用阿斯让的小刀在指尖轻轻划过浅浅一条伤口,捅到阿斯让嘴里让他嗦。
  “我先漱个口。”
  “快,伤口要癒合了!”梅催促道。
  阿斯让有些奇怪为何梅能毫不犹豫地忍痛在指尖割血,却·—-好吧,这就不能放在一起谈,没有可比性。
  简单漱过口后,阿斯让轻轻嘬了一下梅的血。
  梅显然有些害怕,哆哆嗦嗦的。
  阿斯让又是一声嘆息,告诉梅说我不会把你怎样的。
  梅缩回手,喃喃说了声好痛,隔了好久又闷闷不乐地吐槽了一句:“温妮莎把我骗惨了。”
  阿斯让隱约听到梅还骂了一声婊子。
  “老师说得才是对的。”梅抱著双腿,头埋在腿上,嘀咕道。
  阿斯让察觉到梅的语气有些不对,沉默后问道:“哪个老师?”
  “我的养母。”
  阿斯让心说果然,她那个养母绝不是什么好货色,偏偏还盯上了法莉婭,梅袒露的那张字条,只怕就是她的手笔。我拼死喝了天神之血,强忍住幻觉,才打碎了梅魔的迷信,要是放她再被养母骗.不但法莉婭会有危险,我又该如何自处呢?难道要我跟著梅一起加入天神教?別开玩笑了,必须要在梅心里把那个养母的形象彻底搞倒搞臭。
  想到这里,阿斯让不得不好好思考,尝试开导道:“嗯—其实——你养母的话也不完全对。”
  “你是说——养母也骗了我?”梅阴鬱道,“骗子真可恶。”
  你配说这话么。
  仿佛是猜到阿斯让心里的想法,梅隨后又低声补了句:“我以后再不说谎话了。”
  望你说到做到,;“挺好,人就应多诚实一点。”
  “你说,她说错什么了?”梅抬头问。
  “这个嘛,”有点难以启齿啊,“呢要有爱。”
  “爱?”
  “有爱就不会很痛。”阿斯让开启大忽悠模式,““你的养母之所以说痛,你之所以会感到痛,都是因为没有爱导致的,懂了吗,梅,要有爱。”
  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只要有爱就会舒服?”
  “嗯。”
  “我还以为—·法莉婭、温妮莎、还有你都在合伙骗我呢。”
  “为什么会这么想?”
  梅低声说:(“我们打过架。
  “確实,但法莉婭已经整过你一次了。”
  “懂你意思啦,你和法莉婭之间有爱,我和你之间没有爱,所以我才会痛,”梅觉得自己理解了一切,“温妮莎也是有爱的,因此她是真的觉得很舒服,对吗?”
  “呢这个——”有点棘手啊,阿斯让心说这该怎么回?
  “虽杀实爱·虽杀实爱!原来温妮莎说的是真的,她是真真这么想的耶!”梅喊道,(“把人杀掉,他们就不用在世上受苦啦,这也是爱的一种。”
  ?
  阿斯让缓缓打出一个问號。
  “不,这是完完全全的谬论!是歪门邪道!”阿斯让赶紧纠正梅逐渐歪曲的三观,唉,不晓得这个温妮莎到底还有多少暴论。
  “错了?”梅眨眼问。
  “大错特错,”阿斯让反问道,“梅,我做个假设,假如我现在为你做一份早餐,和我现在把你杀死,你更希望我去做前者还是后者?”
  “我饿了,要吃早餐。”梅捂著肚子说。
  梅真的很像小孩,阿斯让想,结合她的过往来看,她很可能没有接受过正常教育,文化水平可能比我在角斗场的那段时间里还要低,缺乏常识,一旦放弃那种神棍似的做派,除非情绪波动,否则日常的举手投足间光透露出一种清澈的愚蠢。
  或许...这正是法莉婭对她恨不起来的主要原因吧。
  “待会儿再说,等法莉婭回来,”阿斯让说,“所以呢,现在你知道温妮莎错在哪了吧?真正的爱是要互相扶持,互相体谅的,要去理解对方的想法,而不是满脑子只考虑自己。”
  “你好懂。”梅善意地嘆道。
  我不懂,只是忽悠下你。阿斯让硬著头皮继续道:“温妮莎就是满脑子只有自己,所以魔证了,她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归根结底,她爱的是自己,带给別人的却是无尽的痛苦。”
  “哦,原来是这样,”梅又开始点头,“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让我们之间也有爱呢?”
  “..—”阿斯让被问住了、卡住了、词穷了、无语了。
  梅看他不说话,像只小狗般手脚地爬过来,脸凑得极近,鼻息轻轻拍打在阿斯让脸上,痒痒的,那双蓝色的眼睛宛如大海一般,將阿斯让吸引住了。
  “告诉我吧,”梅说,“我很好奇!”
  法莉婭,你快回来吧。
  “呢——你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刁钻,”阿斯让说我也不懂,“你以后有机会多看看书,说不定就能得到答案了,前人的智慧是无限的。”
  说罢,阿斯让想了想,又赶忙补充说明:“不要问其他,尤其不要问法莉婭,知道吗?”
  梅哦了一声,说:“因为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对,秘密。”阿斯让总感觉他是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但现在除了把坑再挖深一点,还有什么法子呢。
  “法莉婭就是懂得我刚才说的道理,所以昨天把你喊来,就是为了惩罚你。”
  “我没做坏事呀,为什么要惩罚我?”梅疑惑又害怕阿斯让骗她说:::“你怎么没做坏事?这就忘了?你前些天是不是用魔法举著莉莉在房间里到处乱飞?多危险吶,要是你一不留神,没有控制好魔力,岂不是要把莉莉摔坏撞傻?法莉婭很看重那个孩子的,这是她收的第一个学生呢!”
  虽说是放养的。
  “识字这种事还需我教吗?阿斯让,你教她认字,能通读完基础魔法书,我再来教她魔法。我当初也是学会读学后,才开始学魔法的。”
  以上是法莉婭的原话,幸亏基础魔法书这类入门书籍用的是通俗字体,不然“对不起,”梅低头认错,“以后我再也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
  “知道错就好,不要莉莉求什么,你就做什么,要学会拒绝,你告诉她,等她有能力操控魔法应急,再带她玩。”阿斯让顿了顿,接著忽悠:“法莉婭喜怒无常,我估计你以后还会在一些稀奇古怪的地方得罪她,到时她要整你,估计可能也许———.—还会用昨天的手段,让你吃一堑长一智,要是··听————你—
  听——·舒服了,她就要换其他手段了。”
  “所以要瞒著她,对她保密!嗯嗯。”梅深以为然,”“而且就算我变舒服了,也要装出很疼的样子,是这样吧?”
  你未免有点太下头了,不过我也没资格说你就是了,在这件事上,梅是受害者。
  喉,法莉婭,喉,魔女。
  “总而言之!”阿斯让正色道,“梅,现在的你,不再是以前那个你了。”
  “嗯?”梅不解地歪了歪头。
  “梅,以前的你,是天神教的牺牲品。圣女?哪有什么圣女,都是骗人的谎言,与其说是圣女,不如说是天神教培养的血奴,被他们残酷地剥夺了自由与权利,活著和死了有什么区別?但现在不同了,梅,你已经从那里逃出来了,现在的你,是魔女斯泰西的第三位学生,是法莉婭的师妹,同时———”
  阿斯让稍作沉默,接著说道:“我喝过你的血1—』
  “我是你的血包。”梅复述道。
  那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怪话!做不得数!求你不要再提啦。
  阿斯让扶额说:“我们之间,是对等的利益关係,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什么是对等的利益关係?”梅问。
  阿斯让想了个通俗易懂的说法,解释道:,“简单来说,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打个比方就是你用你的血,帮我打败了龙王,那么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也会尽力帮助你。”
  梅呆呆地望著阿斯让,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正在她心间喷薄开来。
  “我—”梅动了动嘴皮,“我要尝遍天下美食,你会帮我?”
  “我做给你吃。”
  “我不做乖孩子了,要和养母反著来!”梅怒道。
  “好,支持。”为的就是这句话。
  “我—还要生孩子!”
  帮不了,走好不送,!“你怎么总想著这个?”
  不过仔细想想,梅的执念也並非不能理解,用一句下头塘塞过去,反而不好。她—是孤儿,且此前从未来到圣都接受魔女相关的教育,不像其他魔女一样,在耳目渲染之下远离了世俗,她仍渴望有一个家庭,有一个朋友。
  阿斯让突然想道,如果那时他没有杀死温妮莎,没有遇到梅,梅会不会为了维繫这段“友情”,自愿被温妮莎扭曲,变成类人群魔中又一个冉冉升起的新星呢?
  恐怕很有可能。
  “要生孩子。”梅凝视阿斯让,眼晴都不眨一下。
  我真服了,阿斯让无奈说道:“呢,这个嘛,不是想帮就能帮的,要有爱才可以。”
  “我会努力。”
  別。
  然而不等阿斯让拒绝,梅便突然凑了上来,在阿斯让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就像曾经她的生母对她做过的那样。
  阿斯让证住,很快又听到一阵脚步声。
  肯定是法莉婭回来了!
  “你———你没涂口红吧?”阿斯让慌了。
  “口红是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在嘴唇上涂抹过东西,我头上没留下印子吧?”阿斯让一边飞快说著,一边狂擦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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