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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復仇者联盟成立

  胡惟庸咳出的那口血,像一朵妖艷的梅,绽放在窗欞之上。
  天,要塌了。
  他知道,这不是错觉。
  ……
  次日,菜市口。
  天还没亮透,这里就已经人山人海。
  应天府的百姓,从四面八方涌来,將这片平日里血腥气最重的地方,围得水泄不通。
  与往日看杀头的兴奋不同,今天的空气里,瀰漫著一种诡异的,夹杂著恐惧和快意的寂静。
  因为今天要杀的,不是什么江洋大盗,也不是什么乱臣贼子。
  是两位曾经高高在上的,御史大夫。
  “来了!囚车来了!”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所有人的脖子都伸得更长了。
  两辆简陋的囚车,在锦衣卫的押送下,缓缓驶来。
  车上的两个人,已经看不出人形。
  头髮散乱,官袍被撕得破破烂烂,上面沾满了污秽和血跡。
  正是陈寧和涂节。
  一夜之间,他们就从云端跌入了地狱的最深处。
  涂节已经疯了,嘴里不停地念叨著什么“我有钱……我有很多钱……別杀我……”,口水和鼻涕流了一脸。
  陈寧则死死地咬著牙,一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怨毒的扫过围观的人群。
  当囚车停在行刑台前,两人被拖下来的时候,陈寧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起来。
  “我乃朝廷二品大员!你们不能这么对我!这是滥用私刑!这是草菅人命!”
  “胡相!胡相救我啊!”
  他的吼声,在嘈杂的人群中,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回答他的,是行刑官冷漠的声音。
  “奉旨,罪官陈寧、涂节,贪赃枉法,为虎作倀,罪大恶极,民愤滔天。”
  “著,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时辰到,行刑!”
  在人群的另一侧,临时搭建的观刑台上,坐著数十名在京的官员。
  这是皇帝的命令。
  三品以上的,都得来。
  都得来亲眼看著,这两个昨天还和他们谈笑风生的同僚,是如何被一片一片,割下肉来的。
  所有官员的面色,都白得像纸。
  有些人已经开始乾呕,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胡惟庸就坐在最前排。
  他面无表情,甚至没有去看行刑台上那血腥的一幕。
  他只是看著远处灰濛濛的天。
  他知道,皇帝不是在杀陈寧和涂节。
  皇帝是在用这两个人的惨叫,给他,给整个淮西集团,送行。
  ……
  坤寧宫。
  朱元璋正在用早膳,吃得津津有味。
  朱標坐在他对面,面前的粥,却一口未动。
  “怎么?吃不下?”朱元璋瞥了他一眼。
  朱標沉默了片刻,抬起头。
  “父皇,儿臣只是在想,陈寧、涂节一死,朝中御史台,几乎空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空了,就再补。”朱元璋毫不在意地说道,“咱大明,最不缺的就是想当官的人。”
  “儿臣以为,这次补人,不能再用旧法。”朱標缓缓说道。
  “哦?”朱元璋来了兴趣,“那依你之见,该用什么新法?”
  朱標放下筷子,神情严肃。
  “儿臣以为,御史之职,在於监察百官,风闻奏事。其权甚重,非品性刚直,家世清白者,不能胜任。”
  “故,儿臣提议,日后凡简拔御史,需对其家產进行勘查。凡家有良田百亩以上者,商铺三间以上者,皆不予录用。”
  “此为,『高薪养廉』之反道而行。欲掌监督之权,必先舍巨富之念。断其贪腐之根,方能使其无所顾忌,为国尽忠。”
  朱元璋夹菜的动作,停在了半空中。
  他定定地看著自己的儿子。
  他看到,朱標的脸上,再没有了往日的犹豫和不忍。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和决断。
  【我靠!太子爷这是要搞財產公示制度的青春版啊!】
  摇篮里,刚刚睡醒的朱宸,听得一愣一愣的。
  【牛逼!直接从根上断了这帮人发財的念想。】
  【想当御史言官,可以,先把你家底亮出来。家里太有钱的,对不起,您不適合这个岗位,因为你本身就是我们监督的对象。】
  【釜底抽薪!这一招太狠了!】
  【太子爷v2.0版本,不但加了杀伐果断的驱动,还加载了制度设计的插件?这是要进化成v3.0的节奏?】
  朱元璋缓缓放下筷子,胸中一股豪气升腾而起。
  他没有夸奖,只是点了点头。
  “这个法子,不错。”
  “具体的章程,你亲自去擬,擬好了,拿给咱看。”
  “是,父皇。”朱標躬身领命。
  父子二人之间,再没有了之前的爭执和说教。
  有得,是一种默契。
  一种属於帝王的,血腥的默契。
  “对了,”朱元璋像是想起了什么,“张狗儿那一家,安顿好了?”
  “回父皇,都安顿好了。儿臣已派了东宫的侍卫在宅邸外看护,应天府衙也打了招呼,不会有人去滋扰。”
  朱標的回答滴水不漏。
  “嗯。”朱元璋又端起了饭碗,“对好人,就要好到底。对坏人,就要坏到底。”
  “咱爷俩,不能让百姓戳脊梁骨。”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
  菜市口的血腥气,直到黄昏才渐渐散去。
  陈寧和涂节的死,像一颗投入湖面的巨石,在应天府的官场,掀起了滔天巨浪。
  当天下午,就有七八个官员,以各种理由递上了请辞的奏本。
  更多的人,则是闭门不出,连府门都不敢开。
  往日里门庭若市的胡惟庸府,此刻更是冷清得能听见落叶的声音。
  书房內。
  胡惟庸依旧坐在那个位置,仿佛一尊石像。
  管家匆匆走进来,声音都在发抖。
  “相……相爷,刚才宫里来人了。”
  胡惟庸的眼皮,动了一下。
  “说什么了?”
  “没……没说什么,”管家咽了口唾沫,“就送来了一样东西。”
  说著,他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食盒。
  胡惟庸看著那个食盒。
  那是宫里御膳房的制式,他再熟悉不过了。
  他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打开了食盒。
  里面没有佳肴,也没有毒酒。
  只有一碗,普普通通的,白米饭。
  饭上,插著三根,没点燃的香。
  胡惟庸的身体,猛地一晃,几乎要栽倒在地。
  他明白了。
  这是皇帝给他的,最后的体面。
  一碗断头饭。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上路饭都送来了?老朱这是连戏都懒得演了啊。】
  坤寧宫的摇篮里,朱宸咂了咂嘴。
  【直接跳过最终boss战,进入结局cg了?】
  【胡惟庸也真是的,都这时候了,还不反抗,等啥呢?等过年啊?】
  【歷史上他不是还想勾结蒙古人,还想在家里的墙里埋刀兵,准备造反的吗?】
  【怎么现在就怂成这个样子了?】
  朱元璋听到这里,眉头微微一皱。
  勾结蒙古?
  墙里埋刀兵?
  咱的大孙,还知道这些?
  他不动声色地对一旁的毛驤使了个眼色。
  毛驤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胡惟庸府。
  胡惟庸看著那碗饭,惨然一笑。
  他缓缓地,將那碗饭,端了起来。
  不是给自己。
  而是走到了书房的墙壁前,將那碗饭,轻轻地放在了供奉祖宗牌位的条案上。
  然后,他退后三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
  “不肖子孙胡惟庸,拜见列祖列宗。”
  他“噗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胡家,要完了。”
  “但,不能就这么完了!”
  他猛地站起身,那双原本已经死寂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一丝疯狂的光。
  “来人!”他嘶声喊道。
  “把胡善给我叫来!”
  片刻后,他的长子胡善快步走进书房。
  “父亲,您找我?”
  胡惟庸死死地盯著他,像是要把他刻进骨子里。
  “善儿,爹问你,你想不想活?”
  胡善愣住了:“父亲,您这是什么话?”
  “你想不想,我们胡家,还有一条活路?”胡惟庸的声音,压抑得如同地底的闷雷。
  “想!当然想!”
  “好。”
  胡惟庸从书案的暗格里,取出了一枚小小的,刻著狼头的铁牌。
  他將铁牌,塞进胡善的手里。
  “你立刻出城,去漠北。”
  “找到一个叫『火狼王』的人,把这个交给他。”
  “告诉他,我答应他的事,可以开始了。”
  “让他,尽起大军,南下!”
  胡善握著那冰冷的铁牌,手心全是冷汗。
  “父亲!您这是要……!”
  “没错!”胡惟庸打断了他,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
  “他朱元璋不给咱们活路!”
  “咱们,就掀了他的龙椅!”
  “这大明江山,他坐得,我胡惟庸,也坐得!”
  “快去!再晚,就来不及了!”
  胡善看著状若疯魔的父亲,咬了咬牙,將铁牌揣进怀里,转身就往外跑。
  就在他一只脚踏出书房门的瞬间。
  “轰!”
  书房的窗户,墙壁,被无数根利箭,瞬间射穿!
  紧接著,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毛驤带著一身的杀气,缓步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屋內的胡惟庸父子,又看了一眼供桌上那碗还没凉透的白米饭。
  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相爷,看来,您是不想体面了。”
  “那,就只能我来帮您体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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