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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小说月报》头条

  这一次,门卫老刘学乖了。
  老刘把邮件和稿费通知单一起放到了张启民的办公桌上:
  “真对不起,张老师,我第一天干门卫,书报的分发还不熟悉,请张老师多体谅!”
  老刘从口袋里掏出香菸,给胡永军和张启民敬烟,嘴上道著歉,脸上满脸恭敬。
  张启民赶忙把老刘递烟的手推了回去,同时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包牡丹,从里面抽出一支来,反手递向老刘:
  “老刘,你辛苦了,一回生两回熟,慢慢来!”
  面对递向自己的香菸,老刘连连摆手:
  “不不不,哪能抽张老师的烟……”
  张启民顿时生起气来,说道:
  “拿著!抽支烟算什么,我们分工不同,都是干革命工作的。”
  老刘闻言,脸上之前胆战心惊的神情顿时一扫而光,变得开心起来:
  “张老师,你这话说的,你这话说的……”
  这一次,是远在津门的《小说月报》杂誌社。
  《小说月报》同样转载了《河边的错误》。
  《小说月报》把《河边的错误》放在了第一篇,也就是头条!
  胡永军拿起《小说月报》的稿费通知单,上面的一行字再次让他傻了眼:
  一千二百六十元
  短短半天,张启民收入了整整三千元!
  “启民,有句话叫马无夜草不肥,你这是发了横財了!”
  胡永军看著稿费通知单,发出由衷的感慨。
  张启民瞟了一眼稿费通知单,微微一笑,胡永军的比喻显然不太恰当。
  如果此刻,告诉胡永军自己的写作计划,估计胡永军打死都不会相信。
  从字数来计算,《小说月报》给《河边的错误》开出的稿费是千字四毛五,是《当代》开出稿费的一点五倍,虽然比《中篇小说》略低了些。
  果然是墙內开墙外香。
  加上《当代》的稿费,《河边的错误》的稿费已经累计三千八百七十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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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数目,是文化馆一个正式编制工作人员三年半的工资总和,安仁村一户中等条件的家庭全家的资產总和。
  想到此,张启民对胡永军的话感到了释然。
  三千元,无疑是一笔巨款!
  第二天,张启民骑著自行车来到邮电局。
  他从口袋里取出两张稿费通知单,递给了窗口里面的女营业员。
  瘦脸的女营业认出了张启民,她微微一笑,伸手接过去一看,脸色顿时大变,身体绷得笔直。
  瘦脸的女营业员有点儿紧张地问张启民:
  “你……要大额的吗?”
  语气磕磕巴巴。
  张启民不由得一愣。
  女营业员见张启民没有明白,拉开了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张钱来。
  张启民顿时明白了,女营业员手里拿著一张崭新的五十元纸钞。
  纸钞的正面是工人、农民和知识分子的头像,背面是黄河壶口瀑布。
  这是东大国今年发行的第四套纸幣,上半年已经发行了,小城瀧泉却还很少见到。
  看著久违的五十元纸钞,张启民露出了一个微笑,点了点头。
  女营业员遂开始紧张地清点纸钞。
  裤兜里揣著六十张簇新的五十元纸钞,张启民第一时间先去了一趟城里的信用社,先把钱存了。
  三千元钱放在身上很不方便,同时也是出於安全考虑,虽然此时的瀧泉治安状况还是不错的。
  此时,瀧泉的市场上,各种工业票据都快要取消了,就是粮票也快要退出歷史舞台了,按瀧泉市目前的物价,市场上最高档的牡丹是八块钱一条、大米三毛钱一斤、猪肉一元六毛钱一斤。
  现在,张启民他身上,上一次《当代》发的稿费还没有用完,加上领的工资,开支是绰绰有余。
  此刻,张启民终於开始有大把的时间在写作上了。
  正如胡永军所说,除了领工资是不用去每天去文化馆上班的,即使有什么杂事,胡永军一个人也能够搞定。
  张启民决定集中精力把手头的《白鹿原》往前继续推进。
  望著桌上堆积的越来越高的小说稿,虽然身体很累,张启民却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这是前一世自己起先只能在杂誌上看到,后来从到书店里买回来的书;这一世,却是诞生在自己的笔下!
  这种奇妙的感觉真的无与伦比!
  除了写作,白天里,他还去了几次图书馆。
  他把自己的文学知识又恶补了一遍。
  对於当下所处的时间段,在文学史上的地位,张启民又有了更加明確的认识。
  一回到宿舍,张启民就开始拿起笔写作。
  蒋兰舟自从那晚后,真的不在宿舍住了。
  夜晚,万籟俱寂,张启民在伏案写作,听到楼外风吹动落叶的声音。
  有几次他恍惚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有几次他听到了自行车的声音,但细听之下,都不是。
  看来,蒋兰舟说的是真的!
  真难忘啊……这一世第一个难忘的女人!
  自我打扰了很多次之后,张启民决定不再去纠缠,专下心来。
  《白鹿原》的书稿中,终於又迎来了一个主角儿——白灵!
  纵观全书,田小娥的命运多舛,也最出彩。
  但白灵却是另一个类型:
  白灵从小接受新式教育,思想开放,敢爱敢当……白灵,就是白鹿原上的魂,就是《白鹿原》的魂!
  有很多次,张启民想让白灵早一点出场,但尝试了几回,都没有成功。
  牵一髮而动全身。
  程忠实对《白鹿原》的结构布局和人物出场,竟不能出现一丝的改动!
  我这是……现成的不用,何必自寻烦恼!
  想到此,张启民不由得消解一笑。
  许多个夜晚,他用钢笔在稿纸上写作,屋子里静得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熬了几个通宵之后,《白鹿原》已经接近二十万字了!
  他决定歇一歇。
  然而写作的惯性,让他的思维异常活跃。
  时间已经临近一九八七年末了,此刻,陌言的小说《红高粱》已经由张毅谋拍成了电影,不久就会在明年的柏林电影节上首映。
  第一次当导演的张毅谋正是凭藉该片获得第38届柏林电影节金熊奖,《红高粱》成为获得此奖的首部亚洲电影。
  这是个电影导演读文学期刊的时代。
  陌言的《红高粱》发表在《人民文学》1986年第3期上面,两年后,东大国国內颳起了一股《红高粱》旋风。
  这个时候,张毅谋应该已经拍好电影了。
  张启民拉回了思路:
  自己还是需要两条腿走路才好,长篇和中篇小说同时、交叉进行,毕竟,中篇小说的发表周期快,稿费来得也快。
  这一次,写哪一部中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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