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新御宅屋>书库>都市言情>和离前夜重生,权臣他跪碎了门槛> 第52章 为何她写的字与他相似?

第52章 为何她写的字与他相似?

  萧景渊终究还是看了沈霜寧写给谢临的信。
  她写得一手好字,娟秀漂亮,又十分利落。
  但奇怪的是,萧景渊竟从她的字跡里看出一丝熟悉的感觉。
  只不过此刻他的注意力都在信的內容上,並未过多留意这一点。
  一目十行。
  信上多是些关怀嘱咐,没有肉麻之语,但最后一句“愿君平安归来”,实在刺痛了萧景渊的眼睛。
  前世她似乎从未给他寄过信,或许有,但他没有梦见。
  但想想若是有的话,现在看她写信关心別的男子,还是挺讽刺的一件事。
  且宋惜枝说她得知谢临受伤时,是急得快要哭了?不知前世他行军打仗受伤,她可否为他掉过两滴泪?
  须臾,萧景渊放下手中的信,揉了揉额角。
  他不该总想著这件事。
  谢临中埋伏一事他是清楚的,不过他却是知道谢临是故意为之,为的是让黑风寨的匪徒放鬆警惕。
  谢临並非有勇无谋之人,若是真的受伤严重,他定会封锁消息,秘而不宣。
  以沈霜寧的脑子不会猜不到,只是有个词叫做“关心则乱”。
  儋州离京城很远,要想等到回信最少也要七日。
  沈霜寧去镇抚司时就反应过来谢临受伤应是另有內情,否则萧景渊不会毫无动作,不过写信给小侯爷也没错,至少他收到了也会很高兴吧。
  沈霜寧还未等到谢临回信,就先收到了江亭田庄陈先生寄来的信。
  信上说江亭水土种土豆正好,让她放心,夏季就能有所收成,陈先生还閒聊几句江亭的风土人情,问四小姐安好,最后是问他尚在京城的母亲。
  陈母早年劳作导致腰不好,沈霜寧已经派人去照顾了,可陈母不习惯旁人照料,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是个固执的老太婆,倒是与陈嘉有几分相似。
  不过好在有慕渔为她施针,陈母的腰伤有所好转。
  沈霜寧亲自执笔给他回了信,大致也是让他安心待在那边,过段时日她也会过去看看。
  然而这封信並未直接送去江亭,而是被人截下,先送到了萧景渊这里,由他过目。
  说到底,他並未完全信任她。
  而这一回,萧景渊总算察觉到为何沈霜寧的字跡会给他一种微妙的熟悉感了。
  只因她的字与他竟有些相似。
  萧景渊皱了皱眉,是巧合么?
  他暗自留心这一点。
  隨即给陈嘉写了封信后,才连同沈霜寧的信一同交给下属,寄去江亭。
  之后两日,沈霜寧以去找裴晴聊天解闷为由,在镇国公府里和裴执准备长公主的生辰宴。
  裴晴也准备了一支祈福舞,沈霜寧抚琴,裴执吹簫,裴晴则伴舞,几人配合得很默契。
  起初沈霜寧抱著完成任务的心態来,可渐渐地便觉得很享受,大抵是有种高山流水觅知音的感觉。
  裴执为人温柔又细心,还极有分寸,知晓何时靠近、何时退远。
  这个人不仅智商高,情商也高,与他相处,是跟谢临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谢临像热烈的太阳,带有纯粹炙热的生命力,而裴执则像潺潺流水,温润无声却自有力量,会在不知不觉间让你的心平和下来。
  沈霜寧心想,如果不是心里还有点忌惮,她或许能跟他成为交心的朋友。
  而关於上次紫辰阁的事,既然裴执不愿说,沈霜寧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一曲毕,外面又下起了雨,两人歇息时便站在屋檐下观雨。
  “三公子也喜欢观雨?”沈霜寧转眸看他。
  裴执一身白衣,如竹如玉,瞧著有些病弱,却並不纤瘦。
  他的目光穿过雨幕,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微微启唇道:“喜欢。”
  “观雨会使人心绪平静。”他又轻声补了一句。
  沈霜寧於是笑道:“三公子看起来不像是需要冷静的人。”
  裴执这才转过头来看她,微微一笑:“是么?”
  这时,裴晴亲自端了果盘过来。
  “寧姐姐,三哥,別在那站著啊,快来吃果子。”
  沈霜寧先行过去,看著桌上的果子,忽然就觉得眼熟。
  她伸手去尝了一个,果然是寒山寺吃过的“野果”!
  “这果子你从哪弄来的?”
  裴晴坐在石桌旁,抓起一个塞进嘴里,脸颊鼓鼓囊囊:“就是从府里拿的啊,我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弄回来的,说是叫覆盆子?好像是这个名字。”
  裴执看到那盘鲜红色的果子时,眸光微微一闪。
  沈霜寧几乎是下意识的朝裴执看去,眼神有些狐疑。
  而裴执的表情已恢復如常,他抬脚走了过去,若无其事地抓起一颗果子尝了一口,又
  若无其事地评价一番:“酸甜多汁,有种山野之气,应是山上的一种野果,我猜是母亲去寺里拿回来的。”
  裴夫人昨日的確去了寺庙祈福。
  “原来这叫覆盆子。”沈霜寧轻声道。
  每次去寒山寺都会有小师父送给她,她还道是自己幸运,可如今看来,似乎並不是这么一回事。
  沈霜寧看破不说破,她在裴晴身旁坐下,跟她一起吃。
  裴执看了她一眼,也跟著坐下了,只是没吃多少。
  “寧姐姐,你东西掉了。”裴晴余光地上有个金闪闪的东西,於是捡了起来,一脸好奇。
  “这是什么?”
  这是谢临送她的怀表。
  沈霜寧接过来摆弄给她看,裴晴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人都会新鲜的事物感到好奇,裴晴这个年纪更是如此。
  “这是小侯爷送给寧姐姐的?”裴晴惊讶道。
  沈霜寧莞尔道:“是他送我的。”
  满眼温柔,毫不掩饰眼底的爱意。
  裴晴下意识看了眼三哥,又转眸过来,试探性问道:“寧姐姐跟谢小侯爷,是打算议亲了?”
  沈霜寧一个眼风也未扫到裴执脸上,给了比较明確的答案:“等他回来,应是要议亲的,我阿娘对永寧侯府也满意,我的婚事,她可比我还要著急。”
  裴执不会听不出,这番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沈霜寧不是情竇初开的小女娘,她心思通透,岂会察觉不出裴执那点心思。
  虽这一世她要好好挑选郎君,今后未必就要嫁给谢临,却也不愿明明接受了谢临的心意,还要跟其他男子周旋曖昧,这並非她的作风。
  更何况她对裴执无感,就不该给他希望,以免相处过程中不小心让他產生什么误会,还是提前说开了比较好。
  裴晴闻言,感到有几分失落,起初她是因为三哥喜欢寧姐姐,她才愿意跟她玩的,可相处下来,她发现寧姐姐性格很好,懂的很多却又不骄不躁。
  裴晴是真心希望她能成为自己的嫂嫂,只可惜......
  裴执垂眸饮茶,倒是没有表態,也不见丝毫的失落。
  之后閒聊时,他也如往常一样,仿佛他这个人就是如此,对谁都这么好。
  沈霜寧见状,也不知他是不是揣著明白装糊涂,有些话点到即止,她也就不多言了。
  不一会儿,下人来稟:“四小姐,沈大公子来接您回去。”
  沈霜寧小心地收起怀表,頷首道:“知道了,我这就去。”
  裴执不知何时已经备好了伞,贴心地撑开伞后才递给她:“地面湿滑,你走得慢一些。”
  “多谢。”沈霜寧握住伞柄。
  裴执温声道:“明天见。”
  明日便是长公主的生辰宴了。
  裴晴殷勤道:“寧姐姐,我送你。”
  沈霜寧並未拒绝,走出几步后,她倏地停下来,而后回身看向裴执。
  “三公子,你人很好,希望我们永远不会是敌人。”
  裴执身形修长挺拔,立在雨雾中有种縹緲之气,他似是笑了一下,然后扬声道:“寧姑娘,裴某永远不会伤害你。”
  之前还跟旁人一样唤她四小姐,这两日稍微熟悉后,这个人便一直唤她寧姑娘,非要与旁人不同。
  一个称呼而已,沈霜寧也未在意,点了点头便跟裴晴一同走了。
  转眼便到了长公主生辰宴这天。
  长公主喜欢热闹,收到邀请的世家並不少,几乎都是沈霜寧熟悉的。
  而她没想到的是,宋家人竟然也在。
  照理说宋阁老获罪,该人人避之不及才对,长公主这时邀请了宋家的人到场,宣文帝该怎么想?
  直到她无意中听到世家小姐们议论,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宋惜枝大义灭亲,是她將宋阁老的罪证交给了镇抚司,萧世子的手里。
  大梁律法有连坐制,一人犯罪亲属皆受牵连。宋阁老贪墨数额巨大,说是动摇国本也不为过,按理说宋府是要被抄家查封的。
  但宣文帝登基后,为彰显仁德之治,特將礼教纳入律法,是以谋反重罪除外,亲属主动揭发罪犯,则被视为“忠君高於孝亲”,天子当酌情减刑。
  是以宋惜枝大义灭亲之举,不仅保得宋氏族人平安无虞,连带她自身也受世人称颂。
  长公主素来喜欢有胆识大义的女君,那么宋惜枝出现在长公主殿下的生辰宴上也並不奇怪了。
  只不过宋阁老作为宋家的顶樑柱倒下后,宋府失势,到底是不比从前了,纵使天子仁厚,宽宥了宋氏族人,宋府也再难恢復昔日煊赫。
  除非朝政更迭、天祚易主,否则宋家势必会走下坡路,最终在京城望族中被彻底除名。
  最明显的变化便是此刻——昔日往昔宋惜枝无论行至何处,总有诸多世家闺秀簇拥相伴,如今却与妹妹宋瑶枯坐角落,周遭人影穿梭,竟无一人上前寒暄,倒显得有些落寞。
  当宫人引著沈霜寧入席,行至宋惜枝面前时,她主动停下跟她们打了招呼。
  “宋姐姐。”
  宋惜枝闻声抬眼,见是沈霜寧,眸中闪过几分惊异,隨即起身还礼。
  一旁的宋瑶更是震惊得无以復加——要知道方才沈霜寧踏入殿中时,她还暗地里朝人家翻了个白眼。
  谁能料到,这位沈四小姐竟会特意停下与她们搭话!要知道,她可是今日首位愿意理睬宋家姐妹的贵女。
  宴饮开席前,各府子弟往来攀谈,满座笑语喧闐,唯独到了宋家眾人面前,便似有无形壁垒,人人皆刻意绕行。
  宋瑶本就因这落差如坐针毡,此刻见沈霜寧主动示好,心中的窘迫之感才稍得缓解。
  只是此刻面对沈霜寧,宋瑶又感到惭愧至极。
  昔日她在宋府时对沈霜寧恶言相向,甚至在闺仪比试上陷害沈菱,可对方非但不记仇,更在眾人对宋家避之唯恐不及时,上前替她们解围......
  纵然沈霜寧並未跟她搭话,但宋瑶还是头一遭体会到了无地自容是什么感觉。
  沈霜寧同宋惜枝说了几句话后,便回到自己的位置入座。
  她与宋惜枝搭话,除了因对方上次帮她送信外,还存了点试探的心思。
  因为她记得很清楚,前世宋惜枝並没有揭发自己的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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