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新御宅屋>书库>都市言情>和离前夜重生,权臣他跪碎了门槛> 第50章 三郎心有所属,容不下旁人了

第50章 三郎心有所属,容不下旁人了

  苏琛觉得自己真是糟了无妄之灾,世子跟四小姐闹不愉快,四小姐是拍拍屁股走人了,他却还要被迫忍受世子的臭脾气。
  唉!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连这手里的美酒都不香了!
  整个大厅里,景瑜公主端坐在上首的位置,两旁是镇国公裴盛安及夫人温氏,和其他裴氏族人,另一边则是如燕王妃这样地位颇高的长辈。
  沈霜寧和晚辈们坐在一起,左右是沈菱和裴晴。
  此次镇国公府特请了宫廷乐师来演奏,丝竹管乐声令人身心愉悦。
  “寧姐姐,你觉得我三哥如何?”一旁传来裴晴的声音。
  沈霜寧闻言便看了眼不远处的裴执,对方正与公孙大人说话,虽听不清说了什么,但公孙大人捻须微笑的模样显然是对裴执很欣赏。
  这位公孙大人是国子监出了名的严师,也是帝师,时常给皇帝以及大臣讲课,对谁都不假辞色,这还是沈霜寧头一回看见对方流露出温煦的模样。
  沈霜寧不多做点评,只说道:“裴公子应是很优秀的男子。”
  裴晴闻言弯起眼睛笑道:“那当然,要不是我三哥从前病得出不了门,耽误了许久,哪还轮得到旁人当状元。”
  话音未落,裴晴又猛地想起来沈修辞就是去年的状元郎,於是她连忙找补一句:“我的意思不是你兄长不配当状元,沈公子也很厉害,是我钦佩之人,只是碰上我三哥的话,兴许要困难一些。”
  一旁的沈菱听见了,表情颇不赞同。
  裴执是裴晴的兄长,她对兄长的滤镜自然比较厚重。
  沈霜寧並未多言,隨后又藉此机会跟裴晴打探了一下裴执的情况。
  外人只知裴执幼时高烧,因救治不及时才烧坏了脑子,而后有十多年都不曾外出见人,沈霜寧听到的也是这个版本。
  但裴晴却告诉她事情真相併非如此。
  裴执烧糊涂了是真,但他並没有痴傻,只是落了个半身不遂,因接受不了自己无能才性情大变,
  裴执早慧且聪明,智商野心都远超同龄人,这样的人一旦跌入泥潭,对他来说是比死了还痛苦。
  正是因为太聪明,所以才会做出常人难以理解之事,被人认为是“疯”了。
  而他现在好端端的站在眾人面前,自然是他已经恢復过来。
  “我阿娘在一年前为三哥寻了位神医,三哥半年前就能站起来了,只是毕竟那双腿有很多年都没有知觉,是以需要不少时间慢慢適应,现在已经完全好啦!”
  裴晴由衷地为三哥感到高兴,只是又想到什么,神情有几分落寞。
  三哥是好了,可二哥又受伤了,眼下就只能依靠三哥了。
  得知裴执的过往,沈霜寧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难怪她今日只是推了裴执一下,没用多少力道,他竟然就摔了。
  原来是他那双腿本就有问题。
  沈霜寧心里又不禁產生了一点愧疚。
  燕王妃原是不知沈霜寧也来了的,是以看到她时,还有点意外。
  听说沈霜寧颇得景瑜公主青睞,居然还得了公主的腰牌,是以便对她上心了些,连王妃自己也不知为何要暗中关注一个小丫头,明明先前她还挺不喜欢沈霜寧的。
  然后她便发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裴夫人乃至其他的裴家人似乎都格外关注沈霜寧,那些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沈霜寧身上,隱隱打量著,却並不带有恶意。
  这种情形她曾见过的,就是宋惜枝来王府做客时,王府上下都这么悄悄打量她,那是对未来女主人感到好奇的眼神。
  现如今在镇国公府,周围的人也是用这种眼神暗暗打量著沈霜寧。
  难道镇国公府也看上了沈霜寧?
  燕王妃愣了愣,这沈四姑娘何时这么受欢迎了?
  旁边的夫人们都在轻声议论著今日来赴宴的公子小姐们。
  不知是谁將话题绕到了裴三郎身上,有位夫人试探裴夫人:“国公夫人,三公子这个年纪也该婚配了,先成家再立业嘛!不知夫人可有为他相看哪家的小姐?”
  镇国公府里也有不少优秀的公子,夫人们今日过来原是不打算考虑裴执的,毕竟他曾经病得那样的严重,多少有点顾虑。
  可今日一瞧,见他一表人才,为人又谦逊,身体也健朗,最重要的是有才学!即便是没有相看的打算,问问也不打紧嘛。
  燕王妃也看了过来,心里隱隱有了个猜测。
  只见裴夫人搁下茶杯,轻笑道:“三郎是个有主意的,他的婚事我做不了主。”
  夫人们不以为然:“自古通婚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夫人是他的母亲,怎么就做不了主?且我瞧三公子是个知书达理之人,怎会不听夫人的话呢?”
  她们都觉得裴夫人是不肯向她们吐露心里的打算。
  裴夫人笑而不语,她们哪知道,三郎瞧著好说话,实际是最不听话,最让人头疼的。
  她们若是见识过裴执“疯”起来的样子,就不会这么以为了。
  有位夫人替自己女儿问道:“我那丫头与三郎年纪相仿,脾性也合得来。”
  裴夫人乾脆直言道:“三郎他已经心有所属,容不下旁人了。”
  这位夫人闻言有些尷尬,訕訕道:“......这样啊,那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裴夫人这就不说了,但燕王妃分明看到她抬眸看了眼沈霜寧的方向。
  燕王妃心想果然如此。
  心里有些鬱闷起来。
  在她拒绝荣国公府之前,明明这沈四姑娘在一眾贵女中再普通不过,压根就不算抢手,可怎么现在又成了香餑餑了?
  燕王妃胸口好似堵著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一连喝几口茶才勉强顺下去。
  戌时,宴席便结束了。
  裴晴送沈霜寧出去时,忽然嘆了口气。
  沈霜寧於是关心问:“晴妹妹可有什么烦心事?”
  裴晴便说道:“我前两日从三哥那听说,长公主的生辰宴要了,特意点了三哥的名字,要他届时抚琴一曲呢,可眼下三哥的手受了伤,怕是......”
  沈霜寧心头一凛。
  长公主的脾性素来是阴晴不定,要是搞砸了她的生辰宴,不死也会脱层皮。
  裴执到底是为救她才受伤的,她岂能坐视不理?且她也是因为裴执才知道宋阁老跟圣天教有牵连的,裴执也算是帮了她和沈家。
  沈霜寧素来恩怨分明,眼下裴执於她有恩,她不能不帮。
  於是在离开镇国公府之前,沈霜寧又去找裴执说了此事。
  “四小姐要替我弹琴?”裴执有些意外道。
  沈霜寧道:“我的琴技还算可以,就是不知这么做的话,能否过得了长公主那一关?”
  “毕竟是公主殿下是要我抚琴为她庆生,四小姐若是代劳,怕是不成。”裴执又看了眼自己的手。
  那条蛇的牙齿很长,咬下去时扎到了骨头,此时抬起手来,指尖还有些许发颤。
  沈霜寧被蛇咬过,深知这种痛苦,没个十天半月是消不了的。
  然而四天后就是长公主的生辰宴了。
  “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沈霜寧心里那份愧疚是愈发强烈了,若是因为她导致裴执被长公主问罪,她真的会很过意不去。
  她不想欠裴执什么。
  裴执看著她面露担忧的脸,思索片刻,道:“不如这样,到时候你抚琴,我吹簫。”
  沈霜寧犹豫了一会儿,便答应了。
  裴执眼里闪过笑意:“那便有劳四小姐了。”
  “这是我应做的。”
  沈霜寧没有多待,正要走,却看见了不远处的萧景渊。
  她顿了顿,便一脸淡然地收回了视线,也不管对方此刻心里怎么想,径直走了。
  萧景渊脸色阴沉。
  裴执仍站在原地,他转身看向萧世子。
  隔著一条长廊,裴执嘴角噙著笑意,朝萧世子微微頷首,似是打招呼,又似是挑衅。
  萧景渊皱了皱眉,不予理会。
  春日天气阴晴不定,第二天便下起了雨。
  沈霜寧是在府里得知宋阁老被抓进镇抚司的消息,除了她,国公府的其他人都很震惊。
  当然,沈霜寧也是有些意外的,她知道宋阁老迟早会出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昨日宋府宴请贵族时还很风光,谁知今天就遭了殃,实在令人唏嘘。
  不过外界还不知宋阁老具体是犯了什么事,想来会有很多不明真相的人会上奏求情,沈霜寧特地嘱咐了母亲,千万別让二叔在圣上面前乱说话。
  “你且放心,此事我已告诉你二婶,你二叔向来都听她的话,二房精明著,不会犯错的。”沈夫人说道。
  二房之前被拦著不给去宋府赴宴时还有点怨气在,这会儿知道宋阁老竟然进了镇抚司后,那点怨气全消了,只剩下震惊。
  二房夫人还特地来找了沈夫人,打探宋阁老一事。
  可沈夫人嘴严,自然是没有將关键的信息透露给她,二夫人並不知是跟沈霜寧有关,只以为是沈修辞在翰林院听到了些风声。
  沈修辞却知道,此事跟自己的妹妹脱不了干係。
  沈夫人一走,沈修辞便来了妹妹的兰园。
  “寧寧,你的事大哥一向很少过问,但此次宋阁老贪墨获罪,此前京中尚未有半点风声传出,你是如何得知的?”
  “寧寧,你有事瞒著哥哥,对不对?”
  沈修辞望著面前的小女娘,明明模样还是印象中无二分別,可就是说不出哪里变了。
  沈霜寧早就猜到瞒不过兄长,自己这个大哥机警敏锐,她那点小把戏哪里能从他眼皮子底下混过去?
  “是小侯爷告诉我的。”
  没办法,沈霜寧只能拿谢临出来挡灾。
  眼下谢临不在,且就算他在,沈修辞也断不会去跟谢临求证的。
  “当真是他透露给你的?”沈修辞有些狐疑地看著她。
  沈霜寧连连点头,眼神不闪不躲。
  沈修辞看了她半晌,便不说话了,垂眸喝茶时思索了一会儿。
  谢家与宋家並非世交,也无亲戚关係,只是听说那位侯夫人跟宋夫人是手帕交,关係还算不错,是以谢临偶尔会唤宋惜枝为“宋表妹”。
  可两家到底是没有联姻,纵使两位夫人交情好,那也是在不动摇各方利益的前提下,不过这件事那位侯夫人未必就知晓,兴许是侯爷听说了什么,再告诉谢临的。
  以谢临对妹妹的喜欢,的確会提醒她。
  他对谢小侯爷没什么好感,但不可否认此次谢临的確拉了国公府一把,否则怕是会生出不少麻烦。
  沈修辞没再多问,只是临走前还是提了一嘴。
  “听说谢临一到儋州就中了黑风寨的埋伏,貌似还受了伤。”
  那群扎根在儋州的地头蛇一向凶狠,得知朝廷要来剿匪,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他受伤了?!严不严重?”
  一听谢临受了伤,沈霜寧既震惊又担忧,立即站了起来,可又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急得眼眶都红了。
  沈修辞看了她片刻,才道:“你也別太紧张,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对他还算了解,死不了就是了。”
  这算什么安慰?
  阿蘅捂脸。
  沈修辞走后,沈霜寧心里记掛著谢临的伤势,於是写了封信,可是经阿蘅提醒,她才意识到这封信怕是很难送到谢临手上。
  大梁军营驛站制度严格,“私带民信”给士兵是重罪,她与谢临非亲非故,人家不会通融的。
  而儋州是险恶之地,普通的信使不会冒险涉足那个地方,商旅更不会去了。
  那就只剩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了......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