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意外

  下午，选拔正式开始。
  我早早地坐在了候选室，翻看选拔的规则。
  其实规则很简单：使用公共乐器，在选拔室演奏任意一首你熟悉的曲子。演奏的曲子会进行录音，然后通过电脑传给观察室的评委，进行评分。参加完选拔的同学，就可以回家了。
  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参与了选拔，一共有一千多人。我是第四百一十九号。
  “加油哦！”很快就轮到北冀了。她向我竖起大拇指，然后进了选拔室。
  “加——油——！”晓风进去的时候也说。
  “第四百一十九号！”广播叫着我的序号。
  到我了。
  “一定要过！”北宫握着我的手。
  “千万要过！”东商晃晃头。
  “如果你没过我会哭的！”西角夸张的表情逗笑了我。
  “同意西角的观点！”顾徵难得地与西角的意见保持了一致。
  “祝你好运。”北羽依然是那种冷漠中带着亲近的语调。
  我走进了选拔室。
  选拔室有点黑。
  这也难怪，录音棚太亮也不行，不过对于这么暗的房间，我实在觉得不舒服。
  我摸索到了电灯的开关，轻轻一扳。
  什么也没发生。
  这是什么事儿啊。我暗自慨叹，又关上开关。
  但是，我还是很快找到了小提琴——尽管乐器被堆得乱七八糟，但是有些地方总有荧光标识指引着我。
  是谁呢？我不知道。
  我想了想。
  拉什么曲子好呢？
  就那首《挚爱》吧。
  以父之名，讨回尊严！
  动人的旋律在选拔室内回荡不息，我沉浸于其中不能自拔。
  以音为咒，以符为剑！
  “结果出来了！”一周后，北羽指着围满人的告示栏大叫道。
  “去看看！”顾徵跑了过去。
  “别丢下我！”西角也不甘落后。
  “顺便帮我看看！”东商毅然决定不去了，坐在地上大嚼巧克力。
  “……怎么还是改不了这贪吃的习惯。”北宫无奈地摇摇头。
  片刻之后，顾徵风一样跑了回来。
  “出大事了！”他急匆匆地说道。
  “怎么了？”我心里一惊。
  “你……”他说不下去了。
  我心里一凉。
  早就猜到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可是当它来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承受不住。
  西角也回来了，夸张地用手纸抹眼泪。
  晓风同情地拍拍我的肩膀。
  我昂起头，仰望苍天。
  为什么呢？
  为什么我明明在努力，却没能扭转这场危险的赌注的结果？
  我突然觉得好累。
  “你输了。”祁喜不知何时从旁边走过来，骄傲地看着我。
  我没有回答他。
  “你不是也没有进入瑞亚乐队吗？”北冀为我打抱不平。
  “对呀，否则别人会以为我走后门。”祁喜一脸得意。
  “其实你还是走了后门，对不对！”北羽愤怒了。
  祁喜并没有理会她，“愿赌服输，从今天开始，你北翼就是我们祁家的终身免费女工了。”
  “给我半天时间。”我说。
  “哦？仆人竟然用这么强硬的口吻向主人请求？”他扬了扬手里的蓝色笔记本，“放心，退学手续已经办好了。”
  我沉默了。
  “北翼，别和他走！你知道那会发生什么！”晓风抓住我的衣服。
  我轻轻抽走她手中的衣角。
  “愿赌服输。”我看向有些错愕的晓风，“谢谢你们。”
  说完，我跟着祁喜迈出了校门。
  校门口，一辆劳斯莱斯停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