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你教教我

  就这么著,纵使徐夫人百般不情愿,也被打发出去了。
  侯府终於可以热热闹闹地开席了。
  兰陵侯担心林嫵,中途还找藉口出去看了一次。
  结果林嫵和余歌在后头开小灶。
  兰陵侯:“……余歌,你都被带坏了。”
  余歌手中的鸡腿,吧嗒掉在地上。
  赶紧站起来低头认错:
  “侯爷,奴才以后不敢了。”
  林嫵则浑不在意:
  “侯爷,你也坐呀,席上没吃饱吧?”
  这种宴席,大概就吃个样子,谁还真的奔著吃饱了去?
  兰陵侯还是主人,要左右招待,更是吃不到什么了。
  这样的细微之处,她竟也注意到了。
  兰陵侯的心动了一动。
  “本侯忙得很,哪有空同你们玩?”
  他板起脸:
  “倒是你,那么閒,也不晓得给爷做些长命缕什么的。”
  长命缕,即用青、赤、黄、白、黑五色彩线编成的绳子,系在手臂上,可驱除瘟病、避邪止恶,是民间喜爱的端午饰物。
  他这么一提,林嫵心想,坏了。
  陈吉也没买啊。
  看著兰陵侯热切的眼神,和装满银票的胸怀。
  林嫵觉得,自己还是得努力一下。
  “长命缕这种人人都有的东西,配不上侯爷。”
  她一边说,一边取出自己的帕子。
  蹭蹭蹭在兰陵侯的手腕上,绕了一圈,然后打个大大的蝴蝶结。
  “手有乾坤圈,心有千千结,方是侯爷气质。”
  “这个叫,乾坤结,在遥远的南方,我的家乡,都是这样赠予他人端午祝福的。”
  “侯爷,嫵儿祝你,端午安康。”林嫵说。
  闭上眼睛就是编。
  哄得兰陵侯心怒放,笑意荡漾。
  来自家乡的祝福什么的,也太美好了吧?
  他心情大好,於是在怀里摸了摸,开始散发银票。
  就连余歌,也沾了光,拿到几百两。
  散了財就是通体舒坦,兰陵侯准备回去了,一屋子人还等著他呢。
  才走了两步,林嫵却跟了上来,低声道:
  “侯爷,你最好提醒娘娘,娘娘宫里头,是不是用了什么不该用的香料?”
  兰陵侯的脚步停下来了:
  “什么意思?”
  林嫵伸出五根手指。
  兰陵侯气得要死,黑著脸,给她数了五张银票。
  林嫵才说:
  “我闻著娘娘身上的香,不对劲。”
  “像是,一种来自西域的,避子香。”
  兰陵侯脸色骤冷:
  “你可有把握?”
  林嫵点点头:
  “没有十分,也有八九分。”
  “娘娘宫里的炉子薰香,香囊掛件,甚至胭脂香粉。哦,还有尚衣局的熏衣服的,都儘可能查查。”
  听到这里,兰陵侯待不住了。
  丟下一句“待查明了自会赏你”,便大步走了。
  之后,燕喜堂眾人如何,林嫵是不关心的。
  她吃饱喝足,就回椒兰院睡了个觉。
  谁知,一睁开眼睛,竟然是漫天星空。
  “啊……”
  她仓皇地坐起来,身下一阵摇晃,还有水声不断。
  “轻点!”
  兰陵侯不悦地说:
  “船都被你弄翻了。”
  林嫵简直服气,这人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大晚上的,把她劫到这船上?
  兰陵侯大概是看出她眼中的无语,分辩道:
  “今日过节么……”
  “白日娘娘在,事情太多,侯爷没能带你去看划龙舟。”
  “幸好端午还剩半个时辰,现在也不迟。”
  “虽然没有龙舟,但是……”
  他嘴角含著笑,昳丽的容顏,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我们一同泛舟,也算是龙凤相隨吧。”
  什么龙凤相隨。
  分明是臥龙凤雏,一对憨憨啊。
  林嫵撑著左右摇晃的小船,內心格外悲凉。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船底似乎碰到东西了,船身剧烈摇晃。
  林嫵差点摔到水里去。
  还好兰陵侯手快,直接两手掐著她的腰,將她往上一提。
  稳稳地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两人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额,侯爷……”
  林嫵觉得这个姿势,不大对哦。
  “別动!”兰陵侯闷声说。
  声音很古怪。
  林嫵冤死了,爭辩道:
  “我没动,是船在动。”
  兰陵侯都气坏了,艷波流传的凤眼,恶狠狠瞪著她:
  “你蹭什么蹭?”
  林嫵:?
  “要么你还是把我放开吧。”她有气无力地说。
  此时,小船正好行至一棵树下,皓月和星光尽皆消失。
  黑暗中,只能听到难耐的粗喘,和巨大的心跳声。
  林嫵看不清兰陵侯的表情,只觉得身下的人动了动。
  她觉得姿势有点不舒服,便挣扎了一下。
  “侯爷,我到那边坐著好了。”她一边说,一边往船的中间溜。
  可是她刚转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便插到她眼前来。
  握住她的肩膀,往身后一扳。
  黑暗之中,她只感觉到有气势强大的什么,朝她压过来。
  然后,精准地吻上了她的唇。
  温热,潮湿。
  似乎一点也不熟练,但又十分急切和狂热。
  廝磨、碰撞、交缠。
  林嫵被死死桎梏在一个滚烫的怀里,不知过了多久,小船隨波逐流,终於飘出树影的笼罩。
  月光和星辉,顿时洒满江面。
  小船上亮堂如白昼。
  两人终於分开了,嘴唇轻轻擦过,一点银光转瞬即逝。
  拉丝了。
  空气突然地安静。
  林嫵其实没什么,姐们经验很丰富了。
  但令她意外的是,兰陵侯好像不大会,难道……
  “咳咳。”
  兰陵侯尷尬地咳了两声。
  “本侯不喜他人津液,故而从未有过……”
  “哦。”林嫵说。
  兰陵侯忽地恼怒了:
  “哦什么,本侯很差吗?”
  確实该练练,吻技太差了。林嫵心想。
  但这会儿还是不要刺激他了。
  “我没有哪个意思。”林嫵乾巴巴地说。
  “那你是什么意思?”
  兰陵侯来了兴致,还穷追不捨起来了。
  “难不成,你很会?”
  “可恶,是谁教你的?”
  “本侯输了……”
  他自顾自地说了一通。
  林嫵本能地感觉到危险。
  不行啊,这人现在,好像很上头的样子。
  他该不会,直接在船上,把她给办了?
  “侯爷,天色已晚,不如咱们回府吧。”她试图劝道。
  谁知,兰陵侯扭头看她,邪邪地笑了。
  “不行。”
  “本侯不能输。要不……”
  “你来教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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