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成功进房

  果然是老谋深算的战神,从不轻信任何一个人。
  林嫵心想。
  这寧国公戒心太强,又洁身自好,还非常暴躁。
  不论是献美,还是献宝,都无法诱惑到他。
  实在难以攻略。
  她决定反其道而行之。
  他不是以为自己贪图他的恩宠吗?
  她就明晃晃地让他知道……
  “国公爷明鑑,奴婢確实想求个恩典!”
  脸颊被掐得生疼,林嫵露出疼痛和惊慌的表情。
  “奴婢……奴婢想升一等丫鬟,拿3两银子月例!”
  寧国公的表情凝滯了。
  林嫵乘胜追击:
  “顶好是给我弟弟也安排个活计,这样再过个两三年,我俩都攒到钱,他娶上媳妇了,我也能嫁个好人家。”
  寧国公:……你还想嫁个好人家?
  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自作多情了,四平八稳的脸上露出一丝尷尬。
  林嫵还在一旁追问:
  “国公爷,国公爷?可以吗?”
  一张淳朴的小脸上,满是对金钱的渴望。
  寧国公没眼看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挤出两个字:
  “允了。”
  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
  然后,林嫵就开开心心地端著水盆出去了。
  寧国公独留在屋中,心情复杂。
  他洗了一个风油精冷水澡,身上是不燥热了。
  可是为什么,他心里头……
  火得很!
  从水房丫鬟到二等丫鬟,再到在国公爷房里服侍的一等丫鬟,林嫵的晋升速度,简直跟过年放的躥天炮竹差不多。
  不止麒麟苑,整个国公府的下人,都羡慕得眼热了。
  人眼一热,就爱使坏。
  林嫵升职后,明显地比以前累多了。
  “五儿,我去提国公爷取些香片,你在这儿好生收拾吧。”
  和林嫵一块在房里伺候的另一名小廝,铭儿这样说。
  寻常人不知道,寧国公身边的铭儿,是寧夫人陪房,周大娘的乾儿子。
  为偷偷打探寧国公的动静,寧夫人一直隱瞒这层关係。
  这是她埋在麒麟苑的一颗暗棋。
  因著有这靠山,铭儿在麒麟苑颇有些气焰,惯爱偷奸耍滑,又喜使些打压手段。
  他还是个心眼小的,见林嫵平步青云,心中很是吃味。
  且林嫵有诸多巧思,一会儿给国公爷滴个风油精,一会儿做个万紫千红的香囊,一会儿又做些南边风味的小点心。
  寧国公非草木,岂能无情。
  渐渐地,他对她和顏悦色起来,竟比对他们这些久在身边伺候的老人们还好了。
  如此一来,铭儿就见不得林嫵好。
  但凡两人一块做活,他必定將难活、重活、脏活推给她。
  有时候,甚至乾脆做个甩手掌柜,让林嫵一力担著,他自己找个藉口脚底抹油,到处躲懒。
  “哎呀,巧了。”
  林嫵拦住正要往外溜的铭儿,笑吟吟:
  “香片我早早就取了,铭儿哥还是留在房中,同我一块拾掇吧。”
  铭儿一计不成,暗恨,又心生一计。
  “五儿,那床啊,柜子啊,桌子啊,底下都积了灰,该好好擦擦了。”
  “你身子娇小,钻进去正合適,你快擦擦。”
  林嫵蹲下来,用鸡毛掸子咕捅两下,就站起来了:
  “铭儿哥,这鸡毛掸子怎么被勾住了?拿不出来了,你帮我看看。”
  铭儿一听急了。
  国公爷尊贵,屋里所用一应都是金银宝玉。
  就连这鸡毛掸子,也是使的凤鸣山喀鸡麻的毛,加缠金白玉手柄。
  国公爷屋里的东西一直都是他在保管,万一弄坏了,他岂不是跟著受过?
  “你这死丫头,怎么连个鸡毛掸子都用不明白!”
  他赶紧蹲下来,朝床底张望。
  只见那鸡毛掸子,被孤零零地扔在在床底最深处。
  “我用力扯了,扯不出来。”林嫵道:“要不我再拼命扯扯……”
  “我的姑奶奶,再扯毛全掉了!”铭儿后悔不已。
  他就不该叫这死丫头,拿这么金贵的东西。
  下次打发她擦桌子墩地得了。
  他愤愤地爬进床底,拿住白玉手柄,小心翼翼地往外拉。
  正在这时,林嫵尖叫起来:
  “啊!有蟑螂!”
  铭儿最怕蟑螂。
  他小的时候,常常在被窝里偷吃飴,然后甜甜地睡去。
  结果有一夜,他觉睡著睡著,觉得嘴巴痒痒的。
  醒来一看,数十只蟑螂正在聚在他的嘴巴上,已然把嘴唇啃掉了一块……
  到现在,他嘴唇上还有个坑儿印子呢。
  林嫵一叫,他就不自觉地浑身冰凉,手忙脚乱。
  “哪儿?哪儿!我……”
  啪嚓。
  一声轻微的脆响。
  凤鸣山喀鸡麻缠金白玉手柄,断了。
  铭儿愕然,脸上血色尽失。
  “不——”
  事情最后,以铭儿被扣了一年的月例,並罚出主子房间,到小厨房倒泔水为结局。
  与此同时,少了给林嫵穿小鞋的人。
  她在寧国公房中的日子,才算是好起来了。
  林嫵是高兴了,但有人不高兴。
  寧夫人听闻自己的暗棋居然被逐出內房,才惊觉后院失火。
  “好哇,是我看走眼了,这贱丫头果然手段了得,居然钻营到国公爷的房中,还把铭儿赶跑了!”
  她气得偏头痛发作。
  周大娘宽慰她:
  “夫人原是个慈悲的,哪想到会有这等心里头藏奸的丫鬟。且最近姨娘们都有孕了,寧夫人少不得多看顾些,便忽略了国公爷的院子。”
  寧夫人扶额坐下,犹在恼怒:
  “夏姨娘也是个不中用的,连个丫头都对付不过,还把自己给作没了!”
  前几天,夏姨娘在狱中熬死了。
  “不成。”
  寧夫人嚯地又站起来,沉著脸撕扯手中的帕子。
  “这等心思下流,勾缠主子的丫鬟,留著终究是个祸害。”
  “她已经祸害了寒儿,不能再祸害国公爷了!”
  周大娘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
  “世子爷如今……还是那样吗?”
  寧夫人想起这个,头更痛了。
  “唉,別提了。”
  自三男一女那场大戏过后,寧司寒就病了。
  说不上是被寧国公抽狠了,伤到了。
  还是被女人伤透了。
  总之,他往床上一躺,就是伤寒高热昏沉。
  病去如抽丝,汤药不断地养了一个月后,身子勉强是好了,可素日的精气神也没了。
  到都中营去,无需人放倒他,他自己就先摇摇欲坠。
  有几次,他恳求国公爷,將林嫵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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