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维克多
“好久不见了，老维。”
“真是稀客啊，ex。”
正忙著的维克多头也不回地回復道。
而大卫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目光似乎在满屋子的义体上打量。
维克多倒也不是客气，完全装不了义体的艾克斯確实是这里的稀客……只是偶尔缴获了值钱义体，会到维克多这里来“销赃”。
“这姑娘怎么样？”
“姑娘？这话该我说，她年纪可比你大多了。”
“是是是，老古董，不赏我个棒棒吗？”
“哼，去你的……她伤的还可以，就是耽误了太长时间。”
“伤的还可以？这是个什么形容？”
“就是不管她，她很快就会死的透透的。但只要接受治疗，基本不会有生命危险。”
“那你直接说没事不就得了？”
“要是说的太轻鬆，不显得我很没用？”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老维。”
“哼哼……那是。”
维克多活动了一下手掌上的外骨骼，接著说道。
“不过她的很多义体都已经损坏了，一些內臟受损也很严重，恐怕得换新一波。”
“你不会想趁机宰我一顿吧？先说好，是那小子掏钱。”
艾克斯指了指一旁坐著的大卫，刚刚可是已经把医药费转到他帐上了。
“我是那种人吗？本来是没那么严重，但是拖了太久，一些內臟都衰竭了，得换义体。”
“嘖嘖，黑诊所害死人啊。”
“另外，我看过了，那小子帐上的钱不够。”
“还不够？”
艾克斯这就有些纳闷了，罗格的委託可是有不少钱呢。
“这姑娘是在公司工作？身上的义体还不错，当然，倒是可以降降级，只不过身体得费功夫去適应……这对於重伤的人影响还是很大的。”
艾克斯能清楚地看到大卫的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甚至双腿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行了老维，別嚇唬这小子了，他可不禁嚇。”
“哦？哦，哈哈，放心吧孩子，我不是那种医生，没有钱，人我也照救，先记帐上就好了。”
维克多回过头去，冲大卫和蔼地笑了笑，温暖的笑容让不知所措的半大孩子心里不由得轻鬆了许多。
“谢谢……我一定会想办法把钱还上的。”
“不急，都不容易，钱的事以后再说。”
“谢谢……真的谢谢你们……”
艾克斯见事情顺利，也就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向著门口走去。
“那就交给你了，老维，我明天还有委託，我先回去休息了~”
“去吧，对了，你上次带回来的歧路司义眼有病毒，真有你的。”
“喂，你知道我可是没有作业系统的，我怎么知道没有病毒，这不是身为义体医生的你该考虑的吗？”
“去你的，你得退我一半的钱。”
“行了，下次我便宜卖你，我真得回去休息了。”
“去吧，我要是你我乾脆睡在车里，哪能让赶路耽误赚钱呢？”
“算了吧，我可是要生活的人。”
……
……
“维克多医生？”
“什么事？”
“那位ex先生……”
“很特別是吧？別看他满嘴胡话，污言秽语的，但等你大点儿就会知道，在夜之城，他简直就是菩萨心肠。”
“我现在也觉得……”
维克多进行好最后的调试，终於完成了手术，开始收拾起了工具。
“真幸运，你们能遇到他，嘖嘖。”
“其实我还有些好奇他的名字……”
“ex。”
“可这不是代號吗？”
“你小子还不傻，那你应该知道代號是用来干嘛的。”
“看来我问了个蠢问题……”
“嗯哼，大家叫他艾克斯，后来慢慢叫成了ex，但从来没听人说过他的真名。”
维克多拉开了帘子，在水龙头那儿洗了洗手。
“好了，你妈妈的伤已经稳定住了，现在就只需要休养就好了。”
大卫急忙走了过去，蹲在了病床旁。
看著格洛丽亚已经有了血色的脸，以及逐渐平缓的呼吸，大卫终於鬆了口气。
“太感谢您了，维克多医生……我一定会儘快把钱还上的。”
“我不急用钱，孩子，先紧著你们自己吧，你妈妈估计有好一段时间不能工作了。”
维克多摆了摆手接著说道。
“钱先不用给我了，等你们的生活回到正轨，再还我吧。”
“这……你就不怕我赖帐吗？”
“哦？你会吗？”
看著维克多温柔的笑容，大卫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暖流。
“那小子带过来的人，应该不会错的，我相信你。”
“谢谢……我一定会儘快还上的。”
大卫深深地鞠了一躬，诚恳地说道。
“对了，维克多先生，你跟ex先生关係很好？”
“嗯，很不错，每个僱佣兵都有一个信得过的义体医生，虽然他不常来……但身为独狼，偶尔还是有些小伤要处理的。”
“独狼？”
又是一个大卫从没有听过的名词，这让最近对於赛博朋克格外痴迷的大卫顿时来了兴趣。
“就是僱佣兵团队里专门负责战斗的人，除此之外还有负责技术层面的黑客，还有制定计划什么的……不过ex不一样，他是独狼中的独狼，没有任何团队，干什么都是单枪匹马。”
听著维克多的敘述，大卫不由得眼中闪烁著亮光，竟开始有些走神。
“他是活著的传奇……我是说，他是特殊的一个，传奇他倒还算不上，不过我觉得，迟早会是的。”
“真厉害啊……这真的是太……”
“別太激动，孩子，你还是个学生吧？別学他，带坏了你。”
“这怎么能是带坏呢？ex是个好人，又那么厉害……我要是成为了那样的人……”
“所以说你才是孩子，成为他那样的人也没有你想像中那么美好。”
“但是……”
大卫有心反驳，但对於救了自己妈妈性命，善良的维克多医生，他实在是不想跟他顶嘴。
但是，一个小火苗，却开始在大卫沉默的心中缓缓酝酿起来。
“你妈妈这段时间就先待在这里休养吧，过几天能走动了，你们就可以回去了……后面仓库有个铁架床，收拾一下你先凑合著睡吧。”
“好的，谢谢你了，维克多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