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品 sepòrn⒏còm
说完了话,怀姒就警惕地又缩回车里,但许久未听到动静,又探出头,冲塞缪尔不满地抱怨:“你怎么不动啊?”
塞缪尔脸上没什么表情,很不常见的没有维持着微笑,只是安静地盯着她,浅金色的睫毛在眼睑投下淡淡的阴影。
那目光不像平日那样、溢满不知是否为伪装的温顺柔和。反而像滩涂上一层浅薄的潮水,静默地、温吞地缓缓压过来。
怀姒被他盯得莫名有些心虚,但她向来很擅长自洽,很快将这归结于对方的不作为
……聋了吗?这都没听见?
被娇惯坏了的圣女,早已忘记何为忍耐,一有不顺就要发作
被忽视的不满便迅速压过了那丝微妙的不安,她蹙起精心描画过的细眉,带着显而易见的抱怨语气开口道:
“我让你去叫瑟瑞尔,你没听见吗?”
声音里含着催促,甚至刻意放大了音调
车外喧嚣的人声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屏障隔绝了一层,此刻这方寸之地、只剩下两人之间无声的对视……或许也可说是一方不安但虚张声势、一方沉默却压迫感极强的对峙。
塞缪尔浅色的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仿佛终于被她的声音从某种思绪中惊醒。他没有立刻回答,那淡漠的目光却依旧锁在她脸上,从圣女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轻飘飘游移到紧贴在颊边的半湿鬓发,最后落在她微微闪烁的眼眸。
在这般几乎将她看透的目光下,沉默维持了许久,久到怀姒几乎要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忍不住想收回视线再次缩回车里时,塞缪尔才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不是转身去传唤瑟瑞尔,他向前迈了半步,更靠近车窗。
伸出手,动作缓慢似乎是刻意让她看清他的所有动作、亦或是留给她足够的躲避时间
怀姒盯着他的手指慢慢靠近过来,没有躲。
指尖轻轻拂过怀姒因紧张而微微汗湿的额发,将其细致地掖到耳后。指腹带着一丝微凉,触碰到她滚烫的耳廓时,怀姒忍不住轻轻颤了一下。
“殿下。”,塞缪尔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听不出喜怒,却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显得平淡,“您似乎……越来越习惯于在需要时依赖别人,选择别人了。”请记住网址不迷路нeisЩu.С0m
怀姒愣住了,眨了眨眼,一时没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也可以说是没理解他为何会用这种语气说话……这种虽然平静、却带着奇异虚弱感的语气。
他说的像是……在渴求她需要她似的。
但在她印象中,塞缪尔永远是那个游刃有余的掌控者
即便她以圣女的身份下达命令,他也总能以各种方式让她乖乖听从他的安排,给出各种无法拒绝拒绝的理由……因在原世界中接受了十数年的教育,怀姒无法真正意义上的去奴役他人、枉顾他人意愿。更何况塞缪尔几乎接管了她在异世界的一切,从最初语言不通时替她传达意愿,到后来事无巨细地照料起居
所以在这段关系中,怀姒虽然表面上身处上位,但在潜意识里还是习惯于接受塞缪尔的安排。就算有实在不愿意做的,也是去向他请求通融……先是黏黏糊糊地撒娇讨饶、死缠烂打,这招行不通之后,嘴巴一瘪就开始掉眼泪,假装很生气的样子。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示弱
可现在,这个永远摆出一副很无可奈何的神态、但姿态却始终游刃有余到近乎轻慢的神侍,竟在她面前微微垂下脖颈,用一种近乎祈求的姿态,说出这样示弱的话。
面对这倒打一耙的控诉,怀姒张了张嘴,心头莫名发慌。她下意识想反驳,想说“明明是你先推开我的”之类的话,但话到嘴边,看着他近在咫尺却毫无笑意的脸,又吞了口唾沫,莫名咽了回去。
总感觉,要是说不出来的话,会发生什么很不好的事……
塞缪尔的手指没有离去,顺着她耳廓的轮廓缓缓下滑,沿着面部的轮廓,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脸颊,最终停留在下颌处,指节极其轻微地往上抬了抬,迫使她的视线与他相对。
“是因为我方才没有顺从您的意愿,陪您走完花路吗?”,他轻声问,语气里听不出责备,依旧轻飘飘的
怀姒被他弄得更加不自在,扭了扭脖子想摆脱他的钳制,却没能成功,只能有些气急败坏地小声道:“你、你胡说什么!谁抛弃你了!我只是……只是脚疼,想让瑟瑞尔上来看看……”
这个借口拙劣得连她自己都不太相信。
塞缪尔精通各类药剂和护理,处理这种小伤远比瑟瑞尔熟练、或者说,瑟瑞尔根本对药理一窍不通……怀姒想到这里,顿时要被自己脱口而出的理由给蠢哭了……啊啊啊怎么嘴就这么快
果然,塞缪尔闻言,轻轻微笑了一下,虽然唇角勾起的弧度转瞬即逝,像是怀姒的错觉,却还是让她确信,这家伙肯定是在心里嘲笑她。
怀姒愤愤不平地咬着嘴唇……为什么这人总能看穿她的想法?在他面前,她似乎完全没有隐私。
塞缪尔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她蜷缩在座椅上、那只微微发红的脚踝——被他人一只手攥紧、稍微用力就脱臼的脚踝。
“只是脚疼吗,殿下?”,他重复着,指腹微微施加了些力,摩挲着她下颌细嫩的皮肤,“您确定,没有其他地方更需要看看?”
“或者,有更加棘手的问题需要我来处理?”
明显的意有所指。
怀姒瞬间涨红了脸,体内那串被短暂遗忘的珠链仿佛又开始了缓慢的蠕动,原本数次高潮到近乎流尽、只能挤出稀薄液体的下体,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此刻竟又渗出些许湿意,也或许是残存的药膏在体温下融化的缘故……
她不安地并拢双腿,试图掩饰那令人羞耻的湿润感,却让本就湿透冰凉的底裤更加贴紧肌肤。
就算说出了意向如此明显的话,塞缪尔表情依旧维持着不变
只是指尖缓缓收紧,将她因羞耻而低垂下去的面庞再次抬起,和他对视
“看来殿下已经学会在不适时寻找替代品了。”,他的声音轻柔,却分外凉薄冷淡,“不过,您似乎忘了,是谁教会您如何缓解这种不适的。”
真没良心。
淫荡的圣女,一刻都无法忍受。
……
从他说到别的地方开始,怀姒就开始瞳孔地震……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她就知道!!塞缪尔平时这么精的一个人,她这么明显的异常,能骗过他才有鬼啊!
所以,这家伙根本就是什么都知道、还有脸在这里装无辜!真是好大的脸!!
至于后面的“替代品”之类的、类似于拈酸吃醋明嘲暗讽的话,怀姒是一概没听进去的
她猛地挥开他的手,像是极其嫌弃似的甩了甩手,又恨恨瞪他一眼,只留下一句就缩回车里
“你管我!我就要瑟瑞尔,你现在就去叫他!”
“……”
塞缪尔的手悬在半空,指尖还残留着她肌肤的温热,静静地注视着空荡的车窗,隔着一层被圣女为了阻挡某人视线大力放下的珠帘,仿佛能看到里面那个正抱着膝盖、又羞又恼的身影。
过了几秒,他缓缓收回手,垂在身侧。
“如您所愿,殿下。”
最终还是低声应道,声音也恢复了往常的轻柔平稳,仿佛刚才那段短暂的异常从未发生般。
接着转过身,朝着瑟瑞尔和尤安站立的方向走去,不紧不慢。
车内的怀姒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她把自己更深地陷进柔软的天鹅绒座椅里,抱着膝盖,将脸颊埋入双膝间。
讨厌的塞缪尔……总是说些她听不懂的话……做那些让她不高兴的事。
她闷闷地想
我有话说——
最近没什么手感,总感觉写得不好,一直删删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