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上一秒玩命,下一秒蹦迪!
“跟著林默多学多看,別一天就知道抱著你那破电脑打游戏。”
陆虎宽厚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客厅里的空气仿佛才重新开始流动。
陆衡还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混杂著兴奋、崇拜,以及一丝被戳破的茫然。他感觉自己刚刚坐了一趟惊心动魄的过山车,从云端跌落,又被林默一把拽向了更高的大气层。
他看著林默,像看一个怪物。
林默却悠然地端起面前的茶杯,將最后一点温茶喝尽,然后把玩著那个小巧的紫砂杯,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默哥,你……”陆衡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陆啊,”林默把茶杯放回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我刚才说的那些,听著是挺爽的。”
他抬起头,看向陆衡。
“但如果没有你爸在后面撑著,那就是一堆废纸。別说要他们公司67%的股份了,我们几个毛头小子找上门去,人家王家可能连门都不会让我们进。”
刚才还飘在云端的陆衡,被这句话一巴掌拍回了地面。
他脸上的兴奋褪去,换上了一丝不爽的囂张。
“靠,我还以为你一个人就能搞定呢!”他踢了一下沙髮脚,“说了半天,最后还是得靠我老头子出面啊。”
这感觉就像一场精彩的个人秀,最后却被告知,真正的mvp是那个在幕后拉电闸的。
“不然呢?”林默摊了摊手,“你以为法律是什么?是讲道理的地方吗?那是讲实力的地方。我们的『理』,加上你父亲的『力』,才能变成他们无法反抗的『法』。”
周敘白在一旁,始终没有介入这场关於“力”与“理”的討论。他的世界里,这两者本就是一体的。
林默的视线越过陆衡,落在周敘白身上。
“別急,等这边的事情了结了,就送你回家交水电费。”
周敘白拿起桌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杯水,动作不疾不徐。
不行,得找点事干。
“哎,不管了!”陆衡猛地一拍大腿,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天塌下来有我爹顶著呢!想那么多干嘛!走走走,唱歌去!我请客!”
他像一头挣脱了韁绳的哈士奇,瞬间恢復了活力。
“你能不请吗,就在你家负一层,你还好意思说请客!”
陈麦一脸兴奋的说著。
“走走走!上次玩的我意犹未尽的!”他朴实的脸上写满了期待。
韩清在一旁,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这群人的思维跳跃度,搞得她有点不像是年轻人了。
张弛有度,才是正道。
南省最顶级的ktv,『陆家地下室』。
陆衡一脚踹开门,像个巡视自己领地的君王。
“都別客气,隨便来!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他抓起一个麦克风,直接跳上了点歌台前的小舞台,对著屏幕一通乱点,全是些撕心裂肺的摇滚。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第一句就破了音,但陆衡毫不在意,他抓著麦克风,闭著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嘶吼,仿佛要把这几天的压抑和兴奋,全都吼出来。
陈麦被这种气氛感染,也拿了个麦克风,但他没去点歌,只是拿著麦克风当成萤光棒,跟著陆衡的节奏瞎晃,脸上是纯粹的快乐。
另一边的沙发角落,则像是另一个世界。
周敘白端正地坐著,面前放著一杯纯净水。他拿起手机看著歌单,一页一页地翻看著,表情认真,仿佛在审阅一份重要的文件。
韩清坐在他旁边,手里捧著一杯热橙汁,安静地看著舞台上发疯的陆衡,像在看一场热闹的马戏。
林默陷在柔软的沙发里,翘著二郎腿,手里拿著手机,正在飞快地打字(这个圈起来,要考的)。
震耳欲聋的音乐和陆衡的鬼哭狼嚎,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周敘白翻完了整本点歌单,似乎没找到心仪的曲目。他放下歌单,身体微微向林默这边侧了侧。
“那个方案,你有多大把握?”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音乐的嘈杂,传到林默耳中。
林默打字的动作没停。
“十成。”
他回了两个字,然后按下了发送键。
周敘白没再问。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舞台上,陆衡一曲唱罢,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他跳下台,一把抢过陈麦手里的麦克风。
“老陈,到你了!来一首!”
陈麦被推到前面,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走到点歌台,笨拙地操作了几下,屏幕上出现了一首老歌的名字。
《母亲》。
悠扬又带著些许伤感的前奏响起,瞬间压过了之前的喧囂。
“你入学的新书包,有人给你拿……”
陈麦握著麦克风,唱得很认真,甚至有些投入。他的嗓音算不上好,但那份质朴的情感,却让整个包厢都安静了下来。
陆衡靠在沙发上,没再起鬨。
唱到一半,陈麦的眼圈有点红。
或许是想家了。
一首歌唱完,没人鼓掌,气氛有点微妙的沉静。
“操,”陆衡低声骂了一句,打破了沉默,“搞得这么伤感干嘛。”
他站起身,又给自己点了一首更炸裂的嗨歌,用更大的噪音,驱散了刚才那一丝柔软的情绪。
狂欢持续到后半夜。
几个人都喝了不少,除了滴酒不沾的周敘白和只喝果汁的韩清。
回到各自的房间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各自回房,几乎都是沾床就睡。
林默冲了个澡,换上睡衣,却没有立刻躺下。他走到窗边,看著外面逐渐亮起的天光,城市在晨曦中一点点甦醒。
他拿起手机,屏幕上是一条刚刚收到的信息。
是刘律师发来的。
【林律师,王家那边同意调解了。法院通知,明天上午十点。】
林默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回了一个字。
【好。】
他放下手机,正准备拉上窗帘,房间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陆衡顶著一头乱毛,穿著睡衣,睡眼惺忪地倚在门框上。酒气还没完全散去。
“默子……”他含糊地开口。
“嗯?”
“明天……真要起那么早啊?”陆衡的声音里,带著一丝酒后的不確定,“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上高中的时候就不想上早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