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群体变异
三人保持战斗队形。
沿著地图上標明的路线快步穿过窄巷，拐入一条向下的坡道。
刚踏进这片区域，余軻敏锐的察觉到周围环境的异常。
不同於来时经过的地方总是瀰漫著一股难闻的气味。
这片区域更多的充斥著线香，蜡烛之类的祭祀用品燃烧后的气味，脚下的坡道不再是脏污堆积的坑洼泥地，而是被专人平整过，每隔一段距离还有用木板搭建的楼梯，处处透著考究。
坡道两侧民房外边掛满了各种形似飞蛾或是其他昆虫的木头模型和实体標本，还特地用红线穿起来掛在门前，搭配著门板和窗户上贴满的鬼画符，仿佛这样就能求得神明庇护。
毫无疑问，住在这片区域的人基本是仙蛹会的信徒，而且还是比较受重视的那批。
这一点从头顶堆叠的线缆间掛落的各种经幡，画著符的彩条就可以看出来，像是外围信徒显然没资格也没能力进行如此大范围的改造。
更重要的是这条坡道往上看居然能看到部分狭隘的灰濛天空。
雨水从天而降，在线缆的缝隙间滴落成丝线，最终在这城寨深处拼凑出细密雨帘。
“这些房子不久前还是有人的！”
浅井秋时刻观察周围情况，很快发现坡道两侧的民居房门都敞开著，里边的陈设足以证明不久前还住著人，大概率是刚跑出去的。
“不用找了，你们看，都在那儿聚著呢！”
打头阵的余軻往下走了段路，视线落在前方坡道最底层。
那儿有个“y”字形的岔路口，住在这片区域的居民大都聚集在那儿，少说也有六七十人，跪倒在岔路正中央的那座被改造成祠堂模样的建筑前，將路口堵了个满当。
祠堂里边的情况如何余軻看不清。
可是祠堂门前的那两座天蛾雕像就足以证明这里就是仙蛹会在城寨底层的重要据点之一。
里边的人突然聚集这么多信徒，不用想也知道怀有某种邪恶企图。
“我们是禰墩道分局警察，现在怀疑这里从事非法集会，我命令你们立刻离开这里，城寨外边有免费的食物和衣服！”
考虑到祠堂前聚集的人太多，不清楚里边是否还有正常人，余軻想了想还是选择先警告，同时给骆玉枝和浅井秋使了个眼色。
后者当即会意，各自捏了闪光震撼弹和烟雾弹在手里。
要知道他们在行动过程中都佩戴著执法记录仪，贸然向看上去没有攻击性的人群开枪显然不现实，警告驱离才是正確的做法。
只可惜余軻的好心终究被当成了驴肝肺。
祠堂前的人群就跟没听见似的，仍旧满心虔诚的叩拜，凑近了还能听到他们喋喋不休地重复著一些稀奇古怪的言语，像是在祈求著什么。
很快三人组就知道他们在等什么了。
只见那两座天蛾雕像竟是突然张开嘴，泼洒出大量看上去像是药丸之类的东西，紧接著门前的人群就跟看到宝贝似的，欢呼著扑上前去爭抢，甚至还有大打出手的人。
仙蛹会对这些人的控制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
“动手！驱散他们！”
余軻咬了咬牙，直觉告诉他那些药丸不简单，不能坐视这些人去分食。
几枚烟雾弹和闪光震撼弹先后落入人群，强光和烟雾將祠堂前的区域遮了个严实，三人组则是趁这个时候朝天开枪恐嚇他们。
这一系列的连招效果还算不错，有些人理智尚存，接连受到惊嚇后求生本能终究还是占据上风，衝出烟雾向著左右两条岔路逃跑。
然而逃跑的人数只是小部分，大部分人依旧在爭抢著药丸吞吃入腹。
隨著烟雾逐渐散去，他们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模糊的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异变！
有的人手臂变成了昆虫的钳爪，挥动间轻鬆震散雾团；有的人胸前长出虫甲，黑褐色的甲片撑开劣质的衣服，看著令人作呕；有人背后长出残缺的虫翼，扇动著蹦跳起来。
无一例外的是这些人脸上都布满了黑色的纹路，身体不同程度地出现了偏向於天蛾人的异变，显然那些药丸就是刺激人体异变的毒药。
“杀了他们!”
祠堂里传来怒吼声，如同战斗的號角。
前一秒看上去还是浑浑噩噩的变异信徒，此刻就像是被输入指令，嘶吼著涌向三人组。
余軻深吸口气，目光逐渐冷漠，脸上也不再有多余的表情。
他可以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尝试帮助这些被洗脑的邪教徒，然而涉及自身安全，他不会给这些怪物伤害到自己的机会。
既然想要求死，那就满足你们！
面对怪物的衝锋，三人组不退反进，手中枪械更是一刻不停的开火。
这些仅有部分躯体异变的邪教徒看著嚇人，实则不过是比普通人强一些而已，面对能够轰杀天蛾人的霰弹枪，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邪教徒一人挨了一发，直接在衝击下后仰著倾覆，头颅凌空爆裂。
如此血腥恐怖的场景却不能让其他邪教徒慢下脚步，他们已经完全丧失理智，满脑子都是为邪神献身，然后转世成富贵人家的渴望。
不得不说这种死亡衝锋確实起到了效果。
坡道並不宽敞，几十头变异怪物前赴后继的衝锋，很快就用人命將三人的子弹耗空，有些甚至举著尸体充当盾牌，趁著他们换弹的间隙，有几头动作快的怪物立时猛扑上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后方坡道两侧的房屋窗户骤然破裂，数头天蛾人从斜拉里杀出，联合这些变异怪物对三人组前后夹击，想要將他们彻底围杀在这狭窄的坡道间。
毫无疑问，此时出现的天蛾人就是祠堂里分发药丸的邪教徒。
先前假装躲藏在祠堂內，实则早已通过城寨內复杂的环境绕到三人组的身后。
只等那些低级的邪教徒耗空弹匣子弹，这才抓住空当悍然出手。
刚装完弹的余軻连开几枪，將迫近至眼前的变异信徒轰开，紧接著反手握住枪管，將霰弹枪当作棒球棍转身砸翻一头妄图偷袭的天蛾人，抬脚猛踹在它的胸前。
嘭！
天蛾人倒飞出去撞翻附近的垃圾桶。
混乱的战场倏然一滯，別说是那些將天蛾人奉为神明的信徒，即便是天蛾人本身都没想过这个一路都在靠枪械战斗的调查官居然有如此强悍的力道。
“艹，真够噁心的，你们得赔我！”
扫了眼霰弹枪柄上的黄绿色黏液，余軻低啐一声，將它当作投掷物砸翻几个邪教徒。
抽出腰间的噬灵匕首，视线锁定靠向自己的天蛾人，沉声喝道，
“来，我等著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