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楼山
“两只一品小鬼也敢挡道！”
如同那些大小妖，鬼，亦有高低品阶之分。
据万鬼图所述，判断它们的品阶只需观察瞳孔顏色即可。
蓝绿青黄紫橙红，这七种色泽依次对应鬼物的七个品阶。
其中前三品为小鬼，中间三品为厉鬼，至於最后的鬼王，在当前的十万大山中並不存在。
坟头上的两个脑袋刚一露头，便被李初年一把抓住。
左右两手同时发力，隨之坟包塌陷，二鬼当即被他提到了半空中。
嗯？
还是个畸胎？
李初年看到二鬼竟共用同一个身子，不禁好奇打量。
“好汉饶命！”
“好汉饶命！”
两小鬼的脑袋一肥一瘦，瘦的先喊了一句饶命，肥的如复读机般的重复了一句。
“我並无恶意，只是在这山头已十年不见人影，好奇而已！”
“我並无恶意......”
啪的一巴掌，李初年將另外一个脑袋拍晕：“你来说。”
“是是！”
瘦脑袋点头如捣蒜：“我，我叫冯大，旁边是我的弟弟冯二，我们原本都是阜阳县的矿工，十几年前到此寻矿时不慎坠崖，醒来后就变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好汉明鑑，我兄弟二人可从来没害过人啊！”
“嗯。”
再次一掌拍晕冯大，李初年隨后唤醒了冯二。
在验证了他们所说的完全一致后，李初年开始盘问起楼山的一些情况，而后者丝毫不敢隱瞒，悉数作答。
曾万竟是四品厉鬼......也怪不得能占山为王！
要知道，四品厉鬼之威堪比同品阶的大妖，更何况在业鬼身份的加持之下，曾万能做这楼山之主也就不足为奇。
“好汉可是要在楼山平鬼？”
冯二看起来憨厚，但头脑並不愚钝，此前看到李初年身上的道袍时就已经猜出了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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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汉若是平鬼，我们兄弟可以带路！”
“哦？”
肥硕的脑袋下，冯二蓝色的鬼瞳內流露出一丝愤然：“好汉有所不知，自半年多前曾万到此之后，就仗著自己的修为开始大肆压榨我们，凡有不从，轻则一顿毒打，重则直接魂飞魄散，搞得我们这些小鬼是敢怒不敢言，最可气的是......”
略一停顿，冯二擦了把脸上的泪：“曾万规定，凡楼山眾鬼须按季度缴税，你说说，我们生前为人此事也就罢了，可死后变成了鬼还要交税......”
说著说著，冯二已然泣不成声。
確实可怜啊......
对於此，早前生活在隱雾山中的李初年並不曾经歷过。
主要是千冢塔之地有德高望重的何伯存在，万千小鬼自然能够和谐相处。
“別哭了，你兄弟二人如果真有心，倒不如替我寻三样东西。”
李初年略一思索：“至於曾万......在適当的时候，我自会前去拜访！”
很快，他嘱咐给了二鬼几种材料，分別是炽火铜、沉岩砂与玄铁矿。
这些材料是打造“三化炉”的必需品，而这个炉子又是炼製百鬼丹的必需品，冯家两兄弟既然生前是矿工，正好可以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
楼山深处。
二鬼从共用的一副身体中分开，各用一手一足向前爬行。
不多时，冯二传来粗重的喘息：“哥，你说那沉岩砂与玄铁矿还好，至於阳气极重的炽火铜，让我们上哪去寻！”
冯大驻足，回头看著冯二：“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既然楼山的两位爷都吃罪不起，不如......咱们逃吧！”
话音刚落，忽然一道巨大的声响近距离传来。
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应声碎了一地，惊得二鬼慌忙跪下，连连磕头。
“再有此想法，便如同此石！”
淡淡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但二鬼很明显感觉到话里面的杀气。
他们左右四顾不见李初年的身影，只好对著前方的空气再次跪拜，声称再也不敢。
敲打过二鬼，李初年转身去了另一个地方。
再往北，行不过百里，便能见到楼山万千鬼眾最大的聚集地——鬼市。
坊间虽有鬼市，但大多还是由人组成，但楼山不一样，那里是真的鬼，完全见不到半个活人。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山下的一片开阔地带旋即映入他的眼中。
一眼望去，山下坟冢遍野，不计其数，此时形形色色的小鬼正往来其中。
有瞧见异性不自觉多瞟两眼的色鬼，有拿著酒葫芦往嘴里猛灌的醉鬼，还有掰著手指头怎么也算不清楚的糊涂鬼，更是有马屁鬼，抠搜鬼，拖延鬼......
一言蔽之，这鬼市，简直就是李初年收集鬼气的天堂！
悄然混入鬼群之中，以业鬼形態出没的他，隨手抓到了一只二品小鬼。
抽出体內鬼气，在被平鬼令吸收之前，李初年先一步存放在了储物戒中。
此刻的他，犹如蛟龙入海，鹰击长空，站在食物链顶端，根本没有任何天敌！
因为，这些小鬼完全无法觉察他的存在！
如此乐园，让他流连忘返，不知不觉已是两月过去。
“成了！”
查看储物戒，九十九道鬼气儼然收集完成，而平鬼令所需的三百道鬼气，也在此刻同样齐备，隨后缓缓亮了起来。
离开鬼市后，李初年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最开始的那处坟头，此刻，冯大与冯二早已等候多时。
“好汉，这是您需要的三种材料！”
见到李初年，冯大慌忙將材料奉上：“那炽火铜可是我兄弟俩赶了一千多里路才寻到的......”
搓了搓手，冯大似有未尽之言。
“怎么，你这是在向我邀功？”
“不不......小的不是那意思！”
闻此，冯大急忙摇头否认：“是另外一件事。”
接跟著，他小心凑到李初年的跟前，低声道：“就是，在寻矿的路上我们无意中碰到了几个人，发现他们穿著与好汉同样的道袍，便悄悄偷听了他们的对话！”
“哦？听到了什么？”
一丝好奇浮上李初年的眉梢。
“他们好像是说，棋盘谷一个月后要来一位真人什么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似乎还提到了一件特殊法宝......”
真人？
法宝？
李初年略一皱眉：“可有听到那法宝的具体名字？”
“嗯......好像叫什么......玄踪鉴，说是可以探查失踪弟子曾去过哪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