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们行止院的人都疯了
“玲瓏阁不是很有钱吗,为什么要和我抢生意做!”
顾玉容不可思议,慌乱地爬了起来。
“將军呢?快,我要去找他!”
这几年,顾家的生意做得如鱼得水,主要是借著皇商的名號。
而且宋家军佣兵二十万,军需庞大,每年都能让顾玉容大赚一笔。
若断了这个財路…对顾家来说,太致命了。
“將军如今一心想修復与太子的关係,只怕…不会听您的!”紫鹊劝道。
顾玉容深吸一口气,攥紧了五指。
“他想討好太子,却忘了这些年我为他打点了多少!如今冒出个青芜先生,就想卸磨杀驴么?”
“不行,我要让这將军府知道,亏待了我顾家,他们谁都好不了!”
她眯了眯眼,吩咐紫鹊。
“宋舒灵她不是想要银子吗?你去告诉她,现下是姜綰掌家,让她去行止院闹!”
“姜綰以为夺去了掌家之权,自己就能当得起主母吗?”
“等不了多久,我就要她哭著,跪著把掌家权还给我!”
到时,宋子豫自然会明白自己和顾家的重要性。
行止院。
碧螺正將玲瓏阁的信件整理好,送给姜綰过目。
“夫人,您为何要做宋家军需的生意?”
玲瓏阁可从来不缺银子。
姜綰执笔,一笔一划描绘著纸上的人像,淡淡道:“我想要从这笔生意获得的不是利益,而是…人心。”
钱,她不缺。
她缺的是权。
宋家世代將门,二十万铁骑,对宋子豫忠心耿耿。
想要对付他,就不能忽视这强硬的军事力量。
她要慢慢接近宋家军。
军需一事只是个开始,她还需要...人。
“让玲瓏阁的暗线,在城中全力搜寻此人,一旦有踪跡,立即报给我。”姜綰將纸张递给碧螺。
画像上是个年轻男子,眉眼周正,英武有力。
“夫人,他是谁?”
姜綰眸光转冷:“他叫沈辞。”
沈辞,前朝沈家的遗孤,沈家剑第九代传人,武艺高超。
前世,宋子豫在沈辞仇家手中救下他一命,他便將一身武艺卖於宋家,对宋子豫忠心耿耿。
更重要的是,沈辞会在今年春猎上大放异彩。
惠文帝赏识他的剑术,更讚赏宋子豫毫无私心的举荐。
宋家拥兵,帝王本有忌惮之心,却因此事暂时放下了疑心,甚至將至关重要的巡防营交给宋子豫掌管。
前世,宋子豫便是从此,一步步接近了权力中心。
沈辞这个人,很关键。
这一世,她要先於宋子豫下手,让他为自己所用。
姜綰交代完事情,让人喊宋鈺来,准备检查他的功课。
没想到,还没等到宋鈺,不速之客却先上门了。
宋舒灵风风火火到了行止院,一副兴师问罪的態度。
“听说子豫前些日子將私產给了你,那是我们宋家的积蓄,你一个外人,竟也好意思收?”
这是姜綰回府后,宋舒灵第一次上门。
她对姜綰的印象还停留在三年前,单纯温婉,好摆布。
因此宋舒灵语气凌厉,想一举震慑住她。
“二姐,你怕是误会了。”
“那笔钱已经送去賑灾了,不在我这。”
姜綰语气冷淡,竟带著一股摄人的寒意,宋舒灵囂张的气焰顿时低了三分。
一听到没有银子,才又恼怒起来。
“我不管,如今是你当家,没钱你也要变出钱来。”
宋舒灵理所当然道。
“五百两,下月你姐夫升迁考核,需要打点。”
这便是来耍无赖的。
姜綰冷笑一声:“是顾玉容让你来的?”
“是又怎样?她虽然是商户女,但起码是个清清白白的女人。”
宋舒灵眼神挑剔。
“而你,流落在外三年,身子破没破都不知道,还有脸回將军府来…”
碧螺怒道:“你怎么说夫人呢!”
“我说她怎么了!她是我宋家妇,我是她的姑姐,便是打骂,她也只能受著。”
宋舒灵翻了翻眼皮,端出姿態道。
“这事若办不好,我便让我弟弟休了你,等你成了弃妇,可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姜綰抬眸,平静地与她对视。
看来顾玉容找对了人。
宋舒灵头脑简单,性情恶劣,很適合做一只“出头鸟。”
“钱,没有。你若要闹,我奉陪。”
姜綰眉眼清绝,说出的话却丝毫不留情面。
“彩蝶,送客。”
彩蝶方才便候在了门口,听见宋舒灵开口侮辱姜綰,早就忍不住了,当即带著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就闯了进来。
婆子肩膀浑圆,像架著鸡一样將宋舒灵抬起来,扔出了院门。
“姜綰,你敢跟我动手?你疯了?”
宋舒灵重重摔了一下,脏污了衣裙,鬢髮乱糟糟的,指著院里的奴僕道。
“还有你们这些不长眼的下人,不认得谁是主子了?我要让母亲將你们全都发卖了!去做苦力!”
“他们的身契早脱离了宋家,无需听你的命令。”
姜綰负手。
日光倾斜,她浑身笼罩著清冷的光晕。
“你们记住这个人,下次她再敢进院一步,直接给我打出去。”
“是,夫人!”僕从们齐声应道。
这些人经姜綰筛选过,是十分忠心的心腹,不认宋家,只听她的號令。
宋舒灵气急败坏,却不敢再上前一步,只能狼狈地扔下一句话:“你们,你们给我等著!”
她抬脚就走,口中不忘咒骂著。
“姜綰这个小贱人,竟敢跟我摆脸子,她怎么没死在外面…”
话音未落,天上忽然落下一样东西,直直砸在她脸上。
宋舒灵伸手一摸,脸上湿冷冷的。
竟是只鲜血淋漓的鸟儿。
“啊——”她嚇得尖叫一声,腿软得险些跪下。
宋鈺从梧桐树后走出,一手握著弓箭,捡起了被射中的山雀,冷著脸瞥了宋舒灵一眼。
“二姑母。”
说罢,不顾瘫倒在地的宋舒灵,转身走了。
“这小崽子!是不是故意的!”
宋舒灵擦著脸上的血,气得面容狰狞。
“疯了!他们行止院的人都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