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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裂戟开云惊巫力,墨靄吞光锁驛庭

  眾巫纷纷走到祭坛周围,按照北斗方位站定。
  玄色巫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脸上的图腾被祭坛的火光映得忽明忽暗。
  “蕙餚蒸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浆……”
  苍老的巫祝率先开口,歌声古老而诡异,带著楚地特有的婉转与悲凉。
  “疏缓节兮安歌,陈竽瑟兮浩倡……”
  中年巫祝们跟著唱和,竽瑟之声从祭坛深处传来,与歌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浩荡的音浪,直衝云霄。
  他们以歌舞献祭,以咒语沟通东皇太一,將所有的怨毒与执念,都注入那道跨越千里的诅咒之中。
  望岳驛的昌平君忽然停止了惨叫。
  他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力量从远方涌来,顺著血脉匯入背后的血印。
  那血印越来越烫,仿佛要烧穿他的皮肉。
  他垂落的身躯竟缓缓挺直,儘管浑身是血,却透著一股诡异的力量。
  他猛地抬头,望著天空狂笑起来,声音悽厉而猖狂,“嬴政!还有血屠!你完了!你们都完了!”
  话音未落,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骤然变色。
  只见西边的乌云像被巨手搅动,疯狂地向望岳驛上空聚集,不过片刻功夫,便遮天蔽日。
  低低的乌云压在头顶,黑得像泼了墨,边缘处却泛著诡异的暗红,仿佛有一条巨龙蛰伏在云层里,正缓缓睁开眼睛。
  风声突然变得尖利,卷著地上的尘土和血腥气,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泣。
  驛馆前的將士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天象惊得变了脸色,下意识地握紧了兵器,望著那片压抑的乌云,心头莫名升起一股寒意。
  嬴政抬头望著天空,眉头皱得更紧,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这妖异的天象,难道真和昌平君的诅咒有关?
  赵诚立於望岳驛前的空地上,抬眸望向苍穹,眸中因周天星斗纳真诀运转而泛起淡淡的金辉。
  那遮蔽天日的乌云在他眼中並非寻常气象,而是一团翻滚不休的墨色雾气,雾气深处隱约可见无数细碎的灰影。
  那是一种从冥冥中匯聚而来的厄运之力,正以囚车中的昌平君为核心,丝丝缕缕地缠绕、凝聚,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阴冷。
  “这便是太一巫术?”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著擎天大戟的云纹戟杆,细望苍穹,“竟能聚眾巫之力,引战场亡者怨毒为刃,引冥冥之力为咒,手笔不小。”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那厄运之力的源头不止昌平君一人。
  从邯郸城的楚系旧部,到更遥远的陈郡方向。
  不论故韩故赵,无数道微弱却执著的念力正跨越山川,匯入这片乌云,让那墨色愈发浓重,仿佛要將整个望岳驛都拖入幽渊。
  “试试真元能否破之。”
  心念微动,赵诚体內周天星斗纳真诀骤然提速。
  三百六十五处大窍同时亮起,如夜空中的星辰般流转呼应,磅礴的真元顺著经脉奔涌,最终匯聚於双臂。
  他猛地抡起大戟,铁戟划破空气的锐啸几乎盖过风声,一道凝练如实质的罡风自戟尖迸发,直衝苍穹!
  “嗤啦——!”
  罡风如天神挥剑,竟硬生生將那遮天蔽日的乌云劈出一道狭长的缝隙。
  缝隙中,金灿灿的天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落在望岳驛的青石板上,映得满地都泛起奇异的亮色。
  光影斑驳,华綾万道。
  被罡风扫过的区域,那些翻滚的灰影瞬间溃散,空气中的阴冷之气也淡了几分。
  “嘶!”
  周围的將士们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有人手中的长戟“哐当”落地,瞪圆了眼睛望著那道天光。
  有人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更有血衣军的锐士按捺不住,低声喝彩:“將军神威!”
  “一戟裂云……这、这简直是神仙手段!”
  一名郎官喃喃自语,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指节因激动而发白,“怪不得能八日破韩、三日下邯郸,这般武力,怕是真能一力抵天威!”
  “有將军在,区区妖术何足惧哉!”
  队列中响起此起彼伏的附和声,方才因乌云压顶而生的压抑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振奋。
  廊下的嬴政亦是瞳孔微缩,望著赵诚那道如山岳般挺拔的背影,心中掀起惊涛。
  他早知赵诚勇冠三军,甚至能够徒手接天雷,跃空退仙师。
  却从未亲眼看过,更难以想像其武力竟能臻至如此境界。
  那可是乌云,不管是妖术还是其他,都是天象。
  竟被他一戟劈开,这已非“人力”二字能概括。
  此刻,赵诚的暗红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挡在嬴政身前,仿佛將那漫天厄运都隔绝在外。
  嬴政忽然觉得,自亲政以来便时刻紧绷的心弦,竟在此刻悄然鬆了几分。
  他这一生,习惯了独自面对朝堂诡譎、六国环伺,从未有过“靠山”可言,可望著那道能劈开乌云的背影,一种陌生的安全感竟悄然漫上心头。
  “赵將军……当真神勇无当。”
  他低声道,语气中带著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嘆服。
  囚车中的昌平君却被这一幕惊得浑身剧颤,忘了念咒,忘了疼痛。
  他望著那道从天而降的天光,又看看赵诚手中那杆染血的大戟,眼底的疯狂渐渐被惊疑取代。
  怎么可能?
  这血咒是以他心头血为引,以魂魄为锚,更借了陈郡所有楚巫的愿力,才勉强引动土伯的注视,怎么会被一戟劈开?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背后的血印,那咒印还在发烫,却似被罡风惊得微微凝滯。
  难道……这血咒根本伤不了嬴政?
  连带著,连他自己这点最后的挣扎,都成了笑话?
  可这份惊疑並未持续太久。
  不过数息功夫,那被劈开的乌云便如活物般蠕动起来,两侧的墨色迅速向中间合拢,不过片刻便將那道缝隙彻底弥合。
  更可怖的是,远方匯聚而来的念力仿佛被这一戟激怒,流速陡然加快,乌云中翻涌的灰影愈发密集,连天光都被彻底吞噬。
  望岳驛瞬间暗如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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