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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神秘的笔记

  “自杀?”发出疑问的並非巴森,而是伊芙,她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结论。
  巴森则是不可置信地看著邓恩:“你在胡说些什么……我父亲是暴风之主的虔诚信徒,他怎么可能会自杀!?”
  七神教会的教义中反对信徒自杀,凡是自杀的人都无法在死后得到诸神的赦免和赐福,而诸如暴风之主这种相对严苛的神祇,更是会对自杀者降罚。
  因为生命是诸神赐予的礼物,贸然终结自己的生命本身就是一种瀆神。
  邓恩定定地看著巴森:“他为什么会自杀,难道你真的不懂吗?”
  巴森脸色有些发白:“邓恩,有话你就给我说清楚,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
  邓恩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其实,昨天穆勒已经在遗书中说得很清楚了。”
  “除了作案的动机错了,他把凶手、也就是你的心理活动和行动轨跡敘述得相当清楚,这也是为何,那封遗书乍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巴森,现在你我都清楚,穆勒不过是替你背下了罪名,我现在想问的是……”
  巴森烦躁地站起身来:“我知道穆勒为什么这么做,也知道他希望我就此收手、但我没法收手!要么你就现在抓了我,要么就告诉我我父亲死亡的真相,別在这里用无用的道德来审判我了!”
  邓恩轻轻摇头:“巴森,冷静点,你是个聪明人,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穆勒会知道这些吗?”
  “有一句话,巴森本来不该知道,但那句话却出现在了他的遗书里。”
  “仪式,不可更改。”
  伊芙眼中闪过一丝瞭然的光:“我明白了,这句话是我说的,当时穆勒並不在场,在场的是贝尔班骑士!”
  巴森道:“那又怎么样,这句话完全可以是我父亲告诉他的。”
  “也有可能。”邓恩点点头:“但前提是,贝尔班当时没有怀疑穆勒。”
  “这是什么惊人的发现吗?”巴森不屑笑著:“你抓到我现行,自然知道穆勒不是真凶,我父亲当然不会怀疑他……”
  话说到这里,巴森脸色忽然一阵惨白,声音也戛然而止。
  “看来你想到了。”邓恩嘆了口气:“既然贝尔班当时怀疑的不是穆勒,那么他又是在怀疑谁呢?”
  窗外闪电不息,將巴森的脸庞映照得更加苍白、如同死尸。
  邓恩的声音穿透雷声迴荡在屋中:“贝尔班那时候已经可以確定,第一起案子就是马诺做的,后续几个案子都是模仿作案,而恰巧,这些案子都发生在某人回来之后。”
  巴森额头上的冷汗如同回南天时墙壁上的水珠般滑落著:“我父亲、他当时已经知道了是我做的……?”
  “怪不得,他会和我说那些……”
  就在邓恩他们离开后不久、也就是贝尔班死前的那个晚上,他找到巴森,和他说了很多。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领地管理这方面你要多上心了。”
  “善待绿藻领的人们,就如同善待你的孩子,他们才是我们存在的根基。”
  “有空多去你母亲的坟前看看,无论做什么事,先问问自己,是否对得起你母亲的教诲。”
  这些话,当时在巴森听来,就是一些属於古板老人的老生常谈,是没有任何营养和新鲜的嘮叨和囉唆。
  现如今再回想起来,这不分明就是父亲对他最后的嘱託吗?
  “但、但是……”巴森双手抓著膝盖:“我父亲,为什么要自杀、而且现场我也看过,那分明就是一场谋杀啊!”
  “唉!”邓恩仰头看著天板:“因为他是个好人,也是个好父亲。”
  “而且,我想让娜的事,也对他进行了一定的启发。”
  巴森瞳孔骤然紧缩。
  让娜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不惜將杀人罪名揽到自己头上,贝尔班当然也能下定同样的决心。
  邓恩的声音越发低沉:“贝尔班发现了事情的真相,但这真相沉重到让他无法承受。”
  “一方面,他作为领主,有义务保护自己的领民、为自己死去的领民谋求正义;另一方面,做下这些事情的又是他的儿子,他不想自己的儿子被绑上火刑架。”
  “权衡之后,也就只有一死,这样一来,算是以他的命偿还你的罪孽;同时,也能够彻底把水搅浑,保护儿子的安全。”
  “所以他选择了自杀。”
  “他从布兰登那里得知,罗格镇也发生了邪教性质的连环谋杀案,所以他就决定,把自己的死,偽装成这连环杀人案的一部分。”
  “但是,为了现场足够逼真,他必须要有人和他配合,所以他把真相告知了穆勒,並详细安排了计划。”
  “巴森,你还记得贝尔班身上的伤口吗,左臂、右臂的伤口都在小臂內侧,染血的弯刀作为凶器被发现在了距离城堡只有十几米的地方,他的尸体又出现在了房间中央……”
  巴森忽然跳了起来:“別说了,別说了!”
  邓恩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巴森脑海中的画面却鲜活而清晰起来。
  他能清楚地看到那一晚发生的一切。
  贝尔班命令穆勒送来了一桶油,將油桶放在房间正中,隨后搬动家具堵好房门,抽出弯刀在现场製造打斗痕跡、隨后为了真实可信又割伤了自己。
  他沾著自己的鲜血,用手套和靴子製造了血手印和血脚印、又把染血弯刀顺著窗户拋出。
  最后,他走到房间正中,点燃了那桶油,在烈火中用长剑割开了自己的喉咙,甘愿赴死!
  父亲死前是什么感觉?他如何忍住了烈火灼身的疼痛,又是抱著怎样的心情割开了自己的喉咙?
  一连串的问题压得巴森喘不过气,他张嘴大口大口地呼吸、却依旧难以感觉到空气的存在,泪水不自觉地顺著眼眶流出:“为什么……为什么……”
  “我们可以走啊,我说过了,我们可以放下一切去里尔城……”
  伊芙在这时忽然开口,声音冰冷:“你太天真了。”
  “贝尔班骑士之所以找上邓恩,就是因为绿藻领的连环杀人案已经到了即將压不住的地步,而教会从不会放过任何有关邪教的线索。”
  “这种时候你们离开无异於是在向教会宣告你们的嫌疑巨大——你不会以为,教会的专业人士,在推理和探查方面会比邓恩逊色很多吧?”
  这一刻,巴森的呼吸全然顿住,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双眼凝滯、面容僵硬。
  是他害死了自己的父亲。
  是他害死了自己的父亲!
  “啊……啊——!!!!”
  一声不似人类的咆哮,巴森忽然拿起短剑猛地刺向自己的咽喉,但却被早有准备的邓恩一脚踢开!
  巴森扑倒在地,又手脚並用地向短剑爬去,刚要將短剑抓在手中,那短剑又被邓恩踢得更远。
  “给我起来!”邓恩抓住巴森的领子高高提起:“巴森,你的確该死,如果在半个月前我能发现真相现在你早就该被绑在火刑架上了!”
  “但你现在不能死!”
  “你难道要浪费穆勒对你的维护、要辜负贝尔班对你的一片苦心吗!?”
  说到这里,邓恩也是满口苦涩。
  当他串联起一切、找到事情真相时,仿佛听到了贝尔班最悲切的恳求,那是贝尔班用生命做出的最后的恳求!
  “但、但我该怎么做?我又能做什么?”巴森惨笑著:“我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害死了忠心耿耿的管家,现在又被邪教徒盯上。”
  “继续去做这该死的仪式,就是再一次背叛了我的父亲;可要是不做,与其面对邪教徒的报復、我寧愿现在死了更痛快。”
  旁边的萨卡忽然没忍住噗嗤一笑。
  巴森转头怒目而视,萨卡绷紧了脸色,以一种极为沙哑的声音道:
  “我代表最深刻的黑暗、最隱秘的崇高而来。”
  “仪式已经开始,就必须被完成。”
  “黑暗不可脱离,祂將在每一个安眠之夜归来。”
  巴森脸上露出惊惧之色:“你、你……”
  “是我让他说这些话的。”邓恩解释道:“之前我只是怀疑、並不能確定,你要是听了这些话快马加鞭追赶我们报告消息,那么你就很可能是清白的;但如果……”
  邓恩没有说下去,因为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巴森听到了这些话后,立即开始作案,被邓恩他们抓了个正著。
  “……原来是这样。”巴森苦笑一声:“看来轻视你,是我犯过的最大的错误。”
  伊芙纠正道:“你最大的错误,是不该开始进行那种该死的仪式。”
  “这仪式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哪里接触到的?”
  巴森的情绪渐渐平復下来,並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发出了一个疑问:“你们见过里尔城的样子吗?”
  “非但没有见过,恐怕连想都想像不到。”
  里尔城,门德斯公国的首都,也是公国最为繁华的经济中心。
  民间流传著一句话:“公国一半的財富集中在里尔城,另一半在大公手中。”
  整个公国,除了里尔城外,全都可以称得上是穷乡僻壤。
  在去到里尔城前,巴森也以为这就是一种夸张,但真的到了之后,才知道,这句话说得简直有些保守。
  巴森用十几年时间养成的价值观,在看到里尔城的瞬间就被击打得粉碎。
  魔法,在绿藻领几乎不见踪跡,在罗格镇也是极为稀少的高端存在。
  可在里尔城,魔法几乎渗透到了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
  几乎每一家商户都有著魔法构造的闪亮招牌,街边每隔十几米就有一座魔法路灯。
  每到晚上,整座城市会变得比白昼还要明亮。
  其中各种娱乐,更是让人难以想像。
  城市中有十几座大大小小的竞技场,有的专注於职业者们的热血廝杀,有的致力於冒险者与各种魔物、怪兽的对抗,甚至会有只有施法者才能站上去、互相比拼法术的擂台。
  而最让巴森印象深刻的是“银色女武神”,那家竞技场主打全女竞技,参赛者们穿著清凉的服装、最低限度的护甲上场比拼。
  在赛后,这些参赛者们也会为肯钱的人提供相应的、体贴入微的服务。
  在体验了一番后,巴森迅速地沉迷其中、再也难以自拔。
  他没有心思去钻研、学习,將父亲给他的金钱挥霍在了各种享乐中。
  时间过得飞快。
  直到今年年初,行將毕业的巴森才恍然惊觉,一共59门课程,他已经掛掉了46门。
  那些平时和他一起出去享乐的同学们,要么家里已经给他们安排好了出路,要么早已经搭上了导师、毕业之后立即就能成为真正的法师学徒。
  只有他,空耗了4年光阴,却什么都没有学会。
  当时的巴森在懊悔,却並不是因此而懊悔,他深恨自己没有理由、也没有財力继续留在里尔城。
  贝尔班已经无力再支付他在里尔城的求学费用了。
  巴森也做了一些努力,但他的成绩实在是太烂,申请不下奖学金、也没有哪个老师和教授愿意把他留在身边。
  情急之下,他甚至还听信了一个掮客的谎言,那掮客说他有法子可以贿赂学院的高层,让巴森留下。
  结果就是,巴森被捲走了身上剩下的所有金幣。
  他连回来的路费都凑不齐了。
  无奈之下,巴森只好去一间旧书店变卖自己的藏书,也就是在那里,巴森发现了一份无名笔记,上面记载著6种不同的仪式。
  “这种来歷不明的笔记你也敢买?”伊芙问道:“你就不怕再被骗了?”
  “那笔记相当便宜,只收了我20枚银幣而已。”巴森摊开手道:
  “而且我好歹也在学院学了4年,虽然没有成为法师,但0环的侦测魔法我也是会的,那本笔记上,的確有魔法波动。”
  回来的路上,巴森就翻看著这份笔记,最终选定了记载於其中的一种仪式“暗血觉醒”,也就是他后来进行的那种。
  按照上面的方式、杀掉5人並进行献祭,就能够改换仪式使用者的血统,为其附加使用魔法的潜力。
  用大白话说,就是能够让一个人拥有成为依靠血脉力量施法的术士的潜力。
  “那份笔记现在在哪?”邓恩问道。
  “……被我藏在附近的一处山洞里了。”巴森道:“我这就待你们去拿。”
  绿藻领並不大,山洞也並不远。
  虽然城堡里的民兵、下人们,都对邓恩一行忽然在城堡中现身感到非常意外,但既然巴森都没有意见,他们也就没有多问。
  一行五人很亏来到了巴森所说的山洞中。
  与其说是山洞,倒不如说是山壁上的一处凹陷,也就只有2米来深。
  巴森刨开了一层泥土,从中取出一只木匣打开,那本神秘的笔记就出现在了眾人面前。
  笔记以黑色皮革封面,边缘处有著不少磨损、脱色的部分,纸业泛黄,看起来已经有不少年头了。
  除此之外,可说是平平无奇。
  “就是这个?”邓恩將笔记拿在手中隨手翻开,上面用规整的字体记载著仪式的规程、用语以及勾勒魔法阵的细节。
  刚刚扫了两眼,那些文字忽然像是活过来似的冲入了邓恩的脑海之中!
  与此同时,一段莫名熟悉的记忆涌现出来。
  【深藏的力量就此回归,你的感知提升为5点。】
  【深藏的力量就此回归,你的决心提升为5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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