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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截援

  第130章 截援
  函谷关。
  天开函谷壮关中,万谷惊尘向北空!
  函谷关扼守函咽喉,西接衡岭,东临绝涧,南依秦岭,北濒黄河,地势险要,道路狭窄,素有“车不方轨,马不並”之称。
  自从南道开发完善之后,外军能绕道而行,函谷便已不復当年之险,更是无法与虎牢、潼二关比擬。
  当初秦国以函谷抵六国联军於外,对於秦人来说,函谷关带给他们,不单是一道关隘而已。
  关外。
  尘土飞扬,万名步卒列阵前行,数千骑兵位於大军两翼。
  烈阳照在一名名士卒的脸上,不见光彩,而是尽显屏弱之势。
  一名哨骑从远处策马而来。
  “报!將將军,虎牢关为晋寇所破———“
  “虎牢关破了?!!”
  “破—破了。”
  除去姚泓之外,朝中大多数人以为虎牢关能守上一月有余。
  半月未到,天下第一关便破了?!
  驻守在司隶的守军还算充足,能以如此速度攻下虎牢,绝非常理。
  武卫將军姚益南偏头看向越骑校尉阎生。
  “將军,要不暂时撤回函谷?”
  越骑校尉从三品,武卫將军从四品。
  从官阶来评断权职,可以说是相当浮浅。
  北军五营自后汉开始,便逐渐衰弱,而武卫將军,都督中军宿卫,掌禁军之权,多为宗室子弟担任。
  故而阎生只得询问姚益南之意,而不敢擅做决断。
  姚益南脸色铁青,待他安定心神之后,方才继续问道:“洛阳可在坚守?”
  即使洛阳城尚未为晋军所破,但城內人心浮动,无坚守之意,他们这一万多人马急去驰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白白给晋军创造围点打援的机会。
  这一问,哨骑想了半天才回答。
  “晋寇围住洛阳不久,尚未攻城。”
  听此,姚益南眉头皱的更深。
  天子派遣他们二人救火,如今火势不可控,退也不是,进也不是,骑虎难下,令人犹豫不已。
  “將军若心怀忧虑,可让我领骑军先行,若晋寇骄纵,留有弊隙,我军便以攻代守,如此一来,洛阳可救矣!”
  阎氏为外戚起家,阎生且是那汉安帝阎皇后那一宗。
  其一族延续至今,虽未怎出过大才,但多任校尉之职,如五营校尉、城门校尉等。
  对於阎生的建议,姚益南还是会倾听一番。
  阎生正说著,姚益南问向哨骑,
  “可曾见到赵將军?”
  “仆沿途询问溃军,赵將军与晋寇死战与柏谷坞“
  “柏谷坞?他怎不在洛阳?!”
  本还有所动摇的姚益南大惊失色,赵玄驻守柏谷坞,那--那洛阳城中还有何人能堪大任?
  “仆不知。”
  “洛阳已是孤城,殿下”
  姚益南想起姚后,遂避而不谈,“王镇恶乃王猛之孙,晋寇土气正盛,你魔下这三千骑兵,乃国之基石,万不可因小而失大。”
  司隶失守,多是姚洗之罪责,
  姚益南又不是未曾见过姚,其为人如何,他心知肚明。
  赵玄调离洛阳,要说是前者自相请命,那也太过於荒诞。
  真相是何,姚益南不敢再细想下去,毕竟將真相揭开,丟的是他姚氏的脸面,且於人心安定极为不利。
  阎生魔下的三千骑卒,虽算不得驍骑,但披甲者多近半数,若经过几战磨练,定成奇兵,他可不会將这些扭转局势的底牌葬送於姚手中。
  在这犹豫之时,另一哨骑半趴在马背之上,疾驰而来。
  “拦住他!”
  见那马匹失控,几名甲士以长戈拒马。
  “噗通”战马挑翻在地,溅起一阵尘土。
  “晋—埋——埋..
  身中数发弩矢的骑卒话未说完,便咽了气。
  姚益南听清二字后,心中顿然做了决断。
  “洛阳不可救,你我速退回关內!”
  “將军!洛阳未失,若撤”阎生急切道。
  阎生不同於姚益南,后者乃是宗亲,以天子之仁爱,断然不会降罪於他。
  姚益南是宗室子弟,可他阎生早已不是外戚吶!
  要是一箭不放便退回关內。
  朝中若有人指斥阎生临战怯敌之罪,他无理说去。
  姚益南警其一眼,冷声道。
  “我会如实稟於陛下,若降罪,我替你揽下。”
  “这”阎生听著,语气也缓和下来。
  “我听將军调遣。”
  十里之外,王镇恶立於站台之上,负手眺望远方。
  王镇恶之兄王基缓缓登台。
  “该是不会来了。”
  须臾,王镇恶抚须嘆道:“惜哉。”
  当数名哨骑西逃而去,王镇恶便知埋伏无用,可他下令围洛阳而不攻,就是为了长安援军摇摆不定,落的是一子明棋。
  他本是想拦截那些秦军哨骑,可军中无驍骑,追赶不上秦骑。
  王镇恶既要设伏,便不能摆开阵仗,因此留有间隙,令其逃之。
  “令他们將噩耗传於长安,倒也不算失策。”王基笑著宽慰道,
  “德祖那进展如何?”
  王镇恶转身问道。
  “你若想问世子境遇,直言便是。”
  毛德祖已领兵围於洛阳,王镇恶问此,无非就是想了解一番柏谷坞的状况。
  王镇恶看著眼前这位总能將他心意窥出的兄长,只得苦笑一声。
  “世子救下赵玄,收其魔下,该是想亲自练军。”
  “练军?”王镇恶闻之异。
  王基微微頜首:“嗯。”
  毛德祖只在柏谷坞停留了一日,他半日攻破偃师,与檀道济、沈林子两人合围洛阳。
  “孩童嘛,读了些兵法,却未亲理兵事,主公不会令他干悉前军大事,编练降卒,也是极好。
  ”王基笑道。
  王基毕竟未曾见过刘义符,美言讚誉接连不断,可说破天去,他也是未壮之孩童。
  况且,让他练降卒,总比去练王镇恶等人魔下攻城之卒要好。
  “柏谷坞至关重要,我不单是想问世子。”
  了解过后,王镇恶解释了一句。
  柏谷坞与洛阳城南形椅角之势,晋军要攻洛阳,定然不会先攻那洛阳城北,固若金汤之金墉城。
  而要攻城南,为防腹部后方受敌,柏谷坞得失,尤为重要。
  自司隶关內,柏谷坞远要比巩城、偃师等城要难以攻克的多。
  当然,这也侧面反映出姚是蠢,而非坏。
  他是想守洛阳,可却被姚禹、閔恢等人忽悠的团团转。
  姚也知道柏谷坞不可失,故而调赵玄驻守。
  可柏故坞再如何重要,那也是辅城。
  乃是为守洛阳而建,你不让赵玄守金墉而守柏谷,岂不本末倒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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