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离婚，演不下去了

  “是我推，还是你上赶著？”
  江清顏丟下一句，起身冲了出去。
  居然还怪到她头上，这锅，她不背！
  墨斯然怔愣当场。
  “砰！”
  门重重地撞上，墨斯然才回过神来，双手紧握成拳头，重重地砸在墙上。
  隔壁客房，江清顏直奔浴室，地板上的水渍还没干，洒甚至还在滴水。
  她去开门的时候，唐豆豆刚进来洗澡，现在，哪里还有人影儿。
  江清顏伸手拿手机想问她。
  额……手机好像落在隔壁主臥了！
  主臥门口，江清顏深深吸了口气，抬手敲门。
  没回应。
  这么快睡著？
  唐豆豆为了做演员，离家出走，之前跑去骂墨斯然，她就担心她暴露身份。
  以墨斯然的尿性，说不定，唐豆豆的出租屋已经暴露，她不能不管。
  再敲。
  还是没反应。
  江清顏皱了皱眉，试探地推了一下，门居然开了。
  没人？
  拿到手机，確定在她跟墨斯然在主臥纠缠的时候，唐豆豆安全离开，回了出租屋，她才算放下心来。
  江清顏靠在床头，鬆了口气，忽又想起隔壁空荡荡的主臥。
  这么晚了还出去，陆深深一个电话说睡不著，就不放心了？
  一想到陆深深，江清顏心里就堵得厉害，强迫自己闭眼睡觉，却陷入沉沉的梦里。
  一会墨斯然，一会陆深深，翻来覆去的折腾，一直到早上，还是被电话吵醒的。
  “砰！”
  客房门被推开，重重撞在墙上，江清顏正打电话，一回头就看到墨斯然暴怒的一张脸。
  电话那端的唐豆豆嚇了一跳：“阿顏，什么声音？怎么了？”
  “没事……”
  刚一开口，手机就被夺走。
  “江清顏，你还真有本事！”
  昨晚，江清顏去了客房，他发现衣架上西装还在，特意出去了一趟，並没有发现有男人从这里离开，才安心回来睡下。
  谁知，一起床走到门口，就听到江清顏腻腻歪歪地跟人打电话，不怒才怪。
  江清顏看了他半晌，才回过神来：“墨斯然，你发什么疯……”
  墨斯然直接逼过来，把她堵在妆檯和他的胸膛之间。
  “当著我的面，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江清顏，我看，要出轨的那个人是你吧。”
  感受到男人身上的寒意，江清顏鼻子一酸。
  陆深深一句“睡不著”，他就大半夜跑去照顾，现在又污衊她出轨？
  江清顏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墨斯然，我们离婚吧。”
  “离婚？戳中心事，恼羞成怒，还是找到下家，贤妻良母演不下去了？”
  江清顏张了张嘴，即將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
  不管她怎么解释，墨斯然也不会相信，那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江清顏推开他，大步离开，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都要离婚了。
  她总算说出来了！
  没有想像中，那么难过，或许，她对墨斯然的失望已经攒够了。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墨斯然才回过神来，这就走了？
  居然没有一句解释，她真的要离婚？
  楼下的江清顏盛好早餐端出去，一转身就看到墨斯然坐在餐桌前。
  嫁给他两年，这样的画面，她幻想了无数次。
  吃著她做的早餐，坐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仿佛是一对恩爱夫妻。
  江清顏在他对面坐著，心里很乱，早餐吃在嘴里，也品不出什么滋味儿。
  “等下我们去民政局，把离婚证拿了。”
  好久没吃她做的早餐，墨斯然正吃得津津有味，听到江清顏的话，脸色骤然阴沉。
  “离婚的念头，趁早打消，晚上还要参加宴会。”
  江清顏一口拒绝：“我不会去的！”
  “江清顏，你不要得寸进尺……”
  手机忽然响起，打断了僵持的两个人。
  墨斯然看了一眼，皱眉接了，陆深深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阿然，晚上……”
  后面的话，江清顏没听到，因为墨斯然起身离开了。
  看著他的背影，江清顏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那个带著笑意，惊艷了她整个青春的阳光少年，终究要从她的生命中淡去。
  如果真的可以改编成电影，就算是对他最后的纪念吧。
  吃过早餐，找出《你的微笑，乱我年华》，封面已经有些发黄，她不知道翻过多少遍了。
  最近，江清顏没再翻过，因为越翻，越觉得现在的墨斯然陌生。
  如今再次翻开，还是深深地陷了进去……
  白衣黑裤的少年从楼上下来，阳光笼在他身上，惊艷了江清顏以后漫长的时光。
  那是她第一次去墨家老宅，侷促地站在偌大的客厅。
  少年顺著楼梯下来，走到她面前，笑意温暖。
  “你叫江清顏？名字真好听，以后我就叫你顏妹妹好了。”
  江清顏低头：“二少爷，怎么叫都好。”
  “什么二少爷，不许这么叫，叫我斯然。”
  “不敢。”
  “起名字就是让人叫的，有什么不敢？我就让你这么叫。”
  “斯……斯然。”
  “顏妹妹叫起来，我的名字都好听了……”
  墨斯然回来的时候，江清顏正斜倚在沙发上，闭著眼睛，眉目温婉，唇角上扬。
  一如第一次见到她时，那副怯生生的清纯模样，让人移不开眼睛。
  “斯然？”
  偌大的房间里，女人声音清浅，轻声唤著。
  墨斯然骤然回神，还以为她醒了，別过脸去。
  谁知，江清顏眼睛依然紧闭著，不像是要醒来的样子，嘴巴却一张一合，急切地叫著他的名字，情深意浓，似乎在叫自己几生几世的情人。
  墨斯然被她喊得，心里一阵异样。
  梦里都在叫他的名字，她真那么喜欢他？
  如果是以前，他就相信了，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男人讥誚地扯了扯嘴角，睡著了，还这么叫他，演戏演上癮了？
  “斯然……斯然……”
  江清顏再次叫出声，口吻越来越著急，越来越深情。
  墨斯然皱了皱眉，换了个姿势。
  审视的目光落在江清顏的脸上，略显凌乱的髮丝散落，其中一缕被她噙在了嘴巴里。
  墨斯然本来有洁癖，看她这样，应该觉得脏。
  如今看在眼里，他却只觉得活色生香，动人心魄。
  墨斯然眯了眯眼，不由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落在江清顏的脸颊上，手指微微一勾，把那缕头髮从她嘴巴里挑了出来，才鬆了口气。
  江清顏睡得不是很沉，感觉脸上发痒，下意识伸手去挠。
  一伸手，江清顏人就醒了过来，一下撞入墨斯然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