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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北宋末年,就是个大號抽象工作室!

  北宋时空,宣和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东京皇城,宣和殿东閤,
  龙椅之上,刚刚主动退位的太上皇赵佶,面色苍白中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解脱。
  他强打精神,声音带著刻意的虚弱和沉痛:“朕获承祖宗休德,托於士民之上,二纪於兹…乃者金人犯顺,长驱深入…朕深自咎责…为江山社稷计,为天下苍生计,今特传位於皇太子桓…望尔克绍箕裘,光大帝业…”
  一番冠冕堂皇的罪己詔和禪位詔书念完后,太子赵桓,不,现在应该是新君赵桓了。
  他一身崭新的皇帝袞服,跪在御阶之下,身体微微颤抖,脸色同样苍白。
  他按照礼制,涕泪横流,再三推辞,最终在宰执大臣李邦彦、白时中、吴敏等人的“苦劝”和赵佶的“坚持”下,才“勉为其难”地接受了那象徵著至高权力的皇帝印璽。
  禪位大典结束后,赵佶就迫不及待地移驾龙德宫,留下新君赵桓和一地鸡毛的烂摊子。
  赵桓在吴敏、李纲等少数还算忠直的大臣簇拥下,刚刚踏入福寧殿(原皇帝寢宫,赵佶已搬离),殿外就传来一阵喧譁!
  “是鄆王?!三大王!您不能进去!官家刚刚受禪,正在休息!”
  “滚开!本王要见爹爹!本王有要事稟报!”
  只见鄆王赵楷,赵佶最宠爱的第三子,在数十名心腹宦官的簇拥下,气势汹汹地直闯宫门!
  他得到赵佶禪位的消息比外界稍晚,惊怒交加之下,立刻带人闯宫,意图趁著新君立足未稳、人心浮动之际,直接面见赵佶,甚至…效仿唐太宗故事?!
  殿內的气氛瞬间紧张到极点!
  李纲怒目而视,吴敏脸色发白,几个侍卫下意识地按住了刀柄。
  赵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切都和《宋史》记载一模一样!
  赵楷果然来了!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
  殿前都指挥使何灌按剑挡在殿门之前!他身后,数十名全副武装的殿前班直侍卫“唰”地一声,齐齐拔刀出鞘半寸!冰冷的杀气瞬间瀰漫开来!
  “三大王,请止步!”
  “此乃天子正寢!官家新登大宝,正在殿內安歇!三大王率眾持械闯入,意欲何为?!莫非欲行不轨?!”
  何灌虎目圆睁,死死盯著赵楷。
  赵桓看著眼前这活生生的一幕,与《宋史》中寥寥数语的记载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一起!
  赵楷被何灌的气势所慑,又见殿前侍卫刀光凛冽,身后那群宦官更是嚇得瑟瑟发抖。他脸色铁青,嘴唇哆嗦了几下,终究不敢真的硬闯宫门,与宿將兵戎相见。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殿內的赵桓身影,又狠狠剜了何灌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好!好一个忠臣!本王…记下了!”
  说罢,猛地一甩袍袖,带著那群噤若寒蝉的宦官,悻悻然的转身离去。
  危机暂时解除,殿內眾人鬆了口气。
  李纲、吴敏等人连忙上前向何灌致谢,赞其忠勇。
  赵桓看著赵楷离去的背影,看著老將何灌巍然如山的侧影,再回想今日禪位大典上赵佶那虚偽的“慈爱”和“不舍”,脑中想起了昨日王辰在聊天群內的布局!
  “找童贯高俅,稳住赵佶…找赵楷,给他画饼”
  “让他们父子去斗!让他们都以为你是一块可以隨意揉捏的软柿子!”
  “登州、莱州!寸步不能让!”
  ……
  现代都市,王辰回到自己的单身公寓,立刻反锁房门,拉上窗帘。
  他从背包里取出几叠厚厚的钞票,塞进床垫下的暗格里。
  忙完后,他右肩的伤口在奔波后隱隱作痛,他吞下两片强效抗生素,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大意了!大意了!!”
  王辰眉头紧皱,珠宝回收店老板那张精瘦、眼神锐利的脸还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今天又去了城西老工业区的一条小巷內,找到一家老旧的珠宝回收店,出手了两条“黄鱼”,换取了將近四十万人民幣的现金。
  然而交易完成后,王辰正要立刻,那老板老胡却嘀咕说了一句“铜银杂质掺得有些『匀称』了,不像是老匠人一点点调出来的”,却让王辰后背冒出一身冷汗。
  他忽略了一点!
  朱由检那边熔金重铸,为了追求速度和“均匀”,极可能是让內府工匠用大型坩堝批量熔炼,再统一浇铸成型!
  这种明代作坊式的均匀度,和民国时期小作坊手工掺杂质留下的细微差异,在真正的老行家眼里,就是最大的破绽!
  “沉住气,稳住!”
  王辰思前想后,决定將剩下的金条发给朱由检,让他將这些金条重新处理一下,儘量让杂质不要太匀称了,以免再露出破绽。
  王辰做到电脑桌前坐下,打开了电脑,又在聊天群內重新上线。
  刚一上线,赵桓就是第一个跳出来向王辰求助。
  【宋钦宗】:王先生!今日爹爹……不!是太上皇!他在宣和殿东閤,当眾宣读罪己詔,宣布禪位於我了!一切皆如先生所料!赵楷那廝,果然在数十宦官簇拥下,意图强闯宫禁,欲行不轨!幸得殿前都指挥使何灌老將军率甲士阻拦!
  【王先生(管理员)】:慌什么,该怎么应付你爹和你三弟,我都已经告诉你,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现在头等大事,是抗住金兵第一次围攻东京!其他的都是虚的!
  【宋钦宗】:还请先生教我,金军就要兵临城下,我……
  【王先生(管理员)】:慌什么?登基大典都还没办,哭丧还早了点。待你登基后,立刻下旨,擢李纲为御营京城四壁守御使!总揽东京城防!命其即刻著手整飭城防,储备物资!同时,以八百里加急严令各路西军火速入京勤王!特別是种师道、姚古部!此外,以枢密院名义,行文东京府及周边州县,方圆百里之內,实行坚壁清野!所有粮秣、柴薪、青壮,尽数迁入城內!
  【宋钦宗】:坚…坚壁清野?先生…我们…我们不是应该把金军挡在黄河以北吗?就像…就像当年真宗皇帝时澶渊之盟那样…
  王辰冷笑一声。
  赵桓此刻还带著一丝迟疑和侥倖。
  他刚登基,似乎还没摆脱“天朝上国”的惯性思维。
  或者说,根本就不知道东京禁军是什么鸟样。
  【明思宗崇禎皇帝】:赵兄稍安勿躁!朕方才细细研读《宋史》与《金史》,金兵虽勇悍,然东京城高池深,粮秣充足,只需坚壁清野,固守待援,待西军精锐勤王,內外夹击,金虏必退!
  【唐昭宗】:朱兄此言差矣!城再坚固,若无精兵良將镇守,不过是座待宰的牢笼!孤观史书,唐末多少坚城,就是因守军无能或內訌而陷落!赵兄当务之急,是整军!是得將!而非空谈守城!
  【明思宗崇禎皇帝】:李曄,你唐末藩镇割据,兵骄將悍,自然体会不到中枢號令不行的苦楚!宋之禁军虽不如我大明边军锐利,但总归是朝廷经制之师,守城尚可一用!岂可与乱世贼兵相提並论?况且朕查阅史书,宋末尚有西军可倚…
  【王先生(管理员)】:都闭嘴!赵桓,挡在黄河以北?前提是你的西军能瞬移过来!或者你东京城里有十万天兵天將能立刻开出去野战!你有吗?给他念念《宋史》卷一百一十六到卷一百二十,《三朝北盟会编》卷二十七
  西暖阁,昨天被王辰痛斥为“刻薄寡恩”、还在强打精神按吩咐稳定朝局的朱由检,此刻竟生出几分看人更惨的微妙轻鬆感。
  他立刻去翻阅群文件,回覆中带著一种近乎炫耀的鄙夷。
  【明思宗崇禎皇帝】:『詔遣节度使梁方平將骑七千守濬州,步军都指挥使何灌將兵二万扼河津……灌谓宰相白时中曰:“金人倾国远至,其锋不可当。今方平扫精锐以北,万有一不枝梧,何以善吾后,盍留以卫根本…贼至,方平麾下溃,灌亦望风溃……噗!好兵!好精锐!七千骑!还搭上二万步军!哦对了,还有!梁方平那群『健勇』上马需双手紧抓马鞍方能坐稳!哈哈哈哈!这等兵马,拿去挡金人铁骑?!
  【王先生(管理员)】:连何灌都知道精锐不能全送出去!结果呢?你派何瓘出战,號称三万援兵,实际连二万都凑不齐,只能临时募民充数!”
  【王先生(管理员)】:而梁方平的禁军“精兵”是什么样子呢?按照《三朝北盟会编》记载:“城中既无將,又无兵,惟有健勇二万,復发从梁方平拒三山大河,迤邐前去,往往上马輒以两手捉鞍,不能施效。”
  【王先生(管理员)】:这就是你寄予厚望、派去守卫黄河门户的『健勇』!连马都骑不稳!结果如何?靖康元年正月初二,金兵前锋刚到滑州,梁方平望风而逃!何灌军亦瞬间崩溃!金兵渡河如入无人之境!金將完顏宗望事后都忍不住感嘆:『南朝可谓无人矣,若有一二千人守河,吾辈岂能渡哉!
  “噗!“
  朱由检一口茶水喷在龙袍上。
  “上马要用两手抓鞍?这...这也叫骑兵?“
  王承恩慌忙递上帕子:“陛下...“
  朱由检摆摆手,顾不上擦拭,急忙在聊天群框內输入:
  【大明崇禎皇帝】:朕…朕的大明九边辽镇、宣大诸军,纵有欠餉、空额之弊,精锐家丁悍勇善战,比起这…这……简直可称天降雄师!朕…朕真是无话可说!
  【唐昭宗】:骑不稳马?渡河无阻?这也能叫兵?这汴州(开封)好歹也曾是朱全忠那逆贼经营多年的宣武军老巢!甲兵钱粮冠於中原!怎会糜烂至此?神策军的健儿,纵使骄横,亦能挽强弓,驰骏马!这汴梁禁军…竟连马都骑不稳?!
  紫宸殿內,李曄看著这段描述,忍不住扶额。
  他实在无法理解,自己时代那个兵强马壮、让朝廷都忌惮三分的汴州,到了宋朝怎么连守个河都凑不出像样的兵!
  这大宋禁军…简直刷新了他对“武备鬆弛”的认知下限!
  只能用抽象来形容了!!!
  他突然觉得关东藩镇那些桀驁犯上、动不动就要闹餉譁变的牙兵牙將,都显得格外可爱了!
  起码他们真能打仗啊!
  福寧殿內,赵桓被这残酷的现实,和两位“同行”的“安慰”打击得晕头转向.
  他刚刚登基,正踌躇满志想要振兴朝纲,却被告知自己的军队连马都不会骑。
  【宋钦宗】:王先生…难道…我大宋…除了西军外…竟无一可战之兵?
  【王先生(管理员)】:说起来,未来你手下,真正打出过像样野战战绩的,可不是什么西军名將!”
  【唐昭宗】:哦?莫非还有隱世名將?
  王辰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北宋末年的大宋朝廷,那就是一个大號抽象工作室。
  【王先生(管理员)】:是郭京的六甲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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