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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母与子!

  听得邢巧云这般说道,孟泽心里鬆了一口气。
  不过他心里也明白,邢巧云未必就全信自己的话,但自己毕竟是她的儿子,是她一辈子的依靠,若非迫不得已,她怎么都要选择相信自己。
  这得靠时间慢慢来取得信任,日久见人心嘛。
  不过韩明远这个机会却是不容错过。
  孟府、或者说这时候的深宅大院,各种窠臼太多,想要在原有的结构里突围而出太难,需得藉助韩明远这样的外来人,才有可能实现,不然风险就太大了。
  至於为什么要跟邢巧云坦白,是因为只有邢巧云有这个资格以及动力帮他遮掩。
  孟泽突然展现出来如此才华,肯定是不合理的,但若是魁母亲从小调教,加上孟泽自己努力,勉强是可以解释过去的。
  而这也就决定,孟泽不能绕过邢巧云,而是必须得让邢巧云知道此事,並且为自己遮掩!
  此事看似行险,实际上孟泽至少有八九分把握,没有別的原因,就是因为孟泽乃是邢巧云的儿子。
  在这个时代,对於邢巧云这样的女人来说,或者说,对所有女人来说,儿子才是唯一的依靠。
  邢巧云其实是更特殊的一个,她的身份特殊,在孟府里面境况更是艰难,若是没有儿子,可以想像得到,她的晚年一定是悽惨无比的。
  所以,就算是孟泽真的是老鬼附身,邢巧云未必就当真狠得下心剷除孟泽。
  当然,也不能低估一个母亲的爱,因此孟泽將自己偽装成一个突然觉醒宿慧的神童,又用各种记忆证明自己依然还是那个孟泽,暂时稳住邢巧云,以后通过相处,再彻底取得邢巧云的信任。
  只是孟泽没有想到,邢巧云比他想得更多,隨即叮嘱道:“泽儿,你这不是鬼附身,而是觉醒宿慧!
  不过此事你也千万不要跟別人提及,有人问起,你就说这些东西都是母亲教你的。
  而且这些年你在码头上也见识过许多东西,閒来无事的时候,还会跑去城中书肆到处看书得来的知识。
  记住,半句都不得说什么觉醒宿慧鬼附身之类,深宅大院之內,决不允许出现这等怪力乱神的事情,懂么!”
  孟泽赶紧点头道:“是,娘,听你的。”
  邢巧云神色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维诺,眼神十分果决,想了想道:“薇儿我会交代她莫要往外说,你切记不要跟她说这些。”
  孟泽看到邢巧云的神色,顿时心中凛然,不愧是昔日的魁,能成为魁的,哪有是好易与的角色!
  至於为什么在孟府內混的这么差……嘿,那些认为只靠宅斗便可以上位的人,也未免太小瞧了上层设计制度的人了。
  妻是妻,妾是妾,这是祖宗定下的铁律。
  別说孟泽的父亲孟平是个浪荡子,就算是孟府当家人孟修,也不敢做出违背礼法的事情。
  孟泽的父亲孟平有正妻,而且正妻还生了两个儿子的情况下,邢巧云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得老老实实低头。
  至於为什么是当下这种境地,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首先是孟平太废,其次孟平正妻徐氏娘家势大,孟府上下都不敢轻视,这般一来,徐氏在四房之中称得上一言九鼎。
  而当年孟平年轻气盛,怎么都不听劝,將邢巧云纳入房中,徐氏深恨,因此这些年將邢巧云一贬再贬,都贬成厨娘了。
  实际上普通妾室的地位不会这般低下,一般都能够跟主家一起居住,虽然住偏房,但也不至於被贬到角落里,连人都见不著。
  妾室或许也要干活,但可能也就是干点请安陪聊提供情绪价值之类,绝不至於去厨房里干粗活。
  但是,这不意味著邢巧云便是个瓶。
  邢巧云想得如此周全,孟泽自然没有意见,利索点头道:“是,娘,我知道了。”
  邢巧云欣慰点头,只是转头回屋的时候,神色有些复杂。
  孟泽心下有些愧疚。
  无论怎么说都好,原来的那个孟泽,已经是一去不復返了,向来邢巧云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不过,这还是需要时间,就交给时间慢慢来吧。
  第二日一大早,孟泽便早早来到雅集园,先去了杂院寻找莲儿,亲自看著莲儿按照他指点的仪轨反覆演练茶具摆放以及点汤节奏。
  茶具摆放的问题不大,莲儿早就熟记在心,並没有出什么差池。
  点茶的时候比昨日好了不少,估计昨夜莲儿在梦中都在练习,但还是难以达到孟泽的要求。
  不过这並不是一日之功,孟泽並没有苛责,看著莲儿习练半个时辰,便又去寻谷俊。
  谷俊昨日得了孟泽指点,今日见到孟泽,兴致勃勃地与孟泽说出他的想法,说是要將此次雅集定名“金秋试秋茗”,强调茶诗相生的互动。
  孟泽颇为欣慰,看来谷俊已经是信服自己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孟泽藉机道:“谷先生,赋诗环节上有没想过用稍微创新一点的形式?”
  谷俊闻言一愣,道:“什么创新形式?”
  孟泽笑道:“扬州这边定下一个雅集主题,便常有定题赋诗习惯,我觉得啊,雅集应该重『感兴而发』。
  若是用定题赋诗的方式,未免会限制贵宾的才华,到时候反而令得他们应付差事,做出来的诗赋自然也不堪入目了。
  呵呵,咱们雅集园每次办雅集销不小,却连能传扬的名句半句都无,至今还是扬州不知名的雅集,自然无人愿意来,就算是愿意来的,也是图一口吃食以及临走前的一笔润笔费罢了。
  若是之前的掌柜自然也就罢了,但韩掌柜明显是想要做出来一些成绩的,咱们若是搞不出来新意,恐怕前途未明。”
  谷俊闻言皱起眉头,道:“可是这章程歷来如此,定题也是有好处的,我们可以提前將题目给宾客送过去,这样他们也能做好准备。
  若是临场赋诗……呵呵,就怕没几个能够做出来啊!”
  孟泽闻言也是皱眉,看来还是雅集影响力太小的缘故,请不来真有实力的宾客,只能互相糊弄,这样的雅集,想要办得出彩倒是不太容易。
  倒是自己想当然了,孟泽原本是想著先设『试茶』环节,让宾客品新茶后自由赋句。
  再以『秋声』『茶烟』等关键词唱和——譬如有人写『茶烟绕笔题秋句』,旁人便可接『叶影沉杯映晚晴』,如此才见文人『即兴唱酬』的真趣,而非应付差事。
  但现在请来的文人实力太差,可能连现场赋诗都做不到,那就真不能这么操作了,到时候若是连诗词都没有几首,那这场雅集就算是办砸了!
  孟泽稍微一沉吟,立即改变了重点。
  这雅集重点不在於宾客身上,而应该在雅集本身!
  这次雅集要出彩,需给雅集来一些创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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