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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瑶池圣女天生契,源天师君自古缘

  第203章 瑶池圣女天生契,源天师君自古缘
  俞珩听著墨小墨气急败坏自称老人家,心中颇不以为然。
  且不说对方此刻的言行举止活脱脱是个闹脾气的少女,就算真有悠久寿元,论起心机城府,恐怕神桥境界的小修士都比她深沉几分。
  他压下心中的笑意,面上不动声色,言语间却开始不动声色地旁敲侧击,试图从这位真仙口中套出更多仙古秘辛:
  “仙子修为通天,当年在仙古亦是一方大能,想必修行岁月亦是悠远绵长,见识过无数天地变迁吧?”
  “哼!”俞珩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墨小墨带著傲气的声音打断。
  她刻意压低声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老气横秋,仿佛在追忆万古岁月:
  “那是自然!本仙子自出生起便在太阴神宫修行,活过的年岁,比你这个小毛孩子见过的星星都多!
  仙古大地的春去秋来,星辰的升起陨落,我都看了不知多少回!”
  俞珩並未执著於年龄话题,话锋一转,语气中带上恰到好处的嚮往:
  “仙子所处的仙古时代,想必是极其恢弘壮丽的。
  晚辈曾在一些最为古老的玉简残片中,窥得只言片语,上面提及仙古之时,有神木参天,其叶如垂天之云,能遮蔽日月;
  有仙泉汩汩,泉水清澈甘甜,饮一口便能抵得上千年苦修不知这些残缺的记载,与仙古的真实景象相比,是否相差甚远?”
  “哼!那些残破玉简上的文字,岂能描绘出我仙古盛况之万一?”墨小墨立刻反驳:
  “你说的神木,莫非是指生长在中央神土的建木?那树確实高可通天,枝叶能蔓延到大界之外,它的根须还能深入九幽,滋养大地本源,这些你们的残片没写吧?
  至於仙泉你说的那种顶多算寻常解渴之物,我们太阴神宫用来沐浴淬体的九天清灵液,那才叫真正的宝,”
  她说得兴起,几乎要把太阴神宫的珍藏一一数来,可话到嘴边,却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多了。
  毕竟俞珩只是“梦境世界”的修士,自己跟他讲这么多仙古秘宝又有何意义?声音顿时一顿,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俞珩立刻顺著她的话头接了下去,语气自然,不著痕跡地將话题引向更深层次:
  “是啊,想来也只有仙古那般得天独厚的天地环境,方能孕育出如仙子这般钟灵毓秀,道法通玄的存在。
  晚辈还曾听闻,仙古时期有诸多执掌大道本源的至高仙王,譬如太阴仙王,想必祂座下亦是英才辈出,道统昌隆,才能支撑起太阴神宫的辉煌吧?”
  提及太阴仙王,墨小墨的语气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骄傲:
  “那是自然!父——哼,太阴仙王的威严笼罩星海,只要是仙古大地的修士,无人不敬畏。
  他座下自然能人辈出,无数天赋异稟的弟子,每一位都能独当一面,当时的太阴神宫,可是仙古最顶尖的势力之一!“
  俞珩眸光微动,只是轻声感嘆道:
  “能得仙子评价为天赋异稟,想必那些弟子,皆是光风霽月,心怀大道之辈,如此仙境,如此仙友,当真令人神往。
  不知仙子平日与仙友相聚,除了论道修行,可还有其它雅事?譬如——推演诸天变化,预测未来走向,或者一同探寻一些未知的秘境?“
  墨小墨似乎被这话勾起了许多愉快的回忆,意念轻快了几分:
  “推演诸天那是仙王们和那些活了不知多少万年的古老存在才喜欢琢磨的事,又枯燥又费心神,我们才懒得碰!
  探寻秘境倒是常有的,不过大多没什么危险,也就是找找新奇的草,或者看看哪个角落又孕育出了好玩的精灵。
  上次我和几位师姐在太虚边缘发现了一处刚诞生的幻光海,那里的光鱼通体透明,还能发出七彩光芒,我们追著光鱼在海里玩了整整三年,可有意思了..
  哼,反正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你们世界肯定没有这么好玩的地方!”
  她说起趣事时,语气鲜活灵动,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仙古岁月,连本仙子的自称都忘了,只剩下少女的天真烂漫。
  俞珩闻言,只是淡淡一笑,不再就此深究。
  在后续的交谈中,俞珩始终保持温和谦逊的姿態,话语如同春雨润物,巧妙撩拨墨小墨的兴致,不著痕跡地引导话题方向。
  他从“仙子当年修行时,是否也需寻觅灵脉”这类看似寻常的问题切入,再慢慢过渡到“仙古时期的天地灵韵,与如今相比有何不同”。
  每一个问题都精准踩在墨小墨乐於分享的点上,让她毫无防备地敝开心扉。
  墨小墨心思单纯,又对自己所处的仙古时代充满骄傲,在俞珩恰到好处的惊嘆追问下,不知不觉便被套出了许多信息。
  那些她以为理所当然的日常,落在俞珩耳中,却皆是旁人难以得知的仙古秘辛。
  从墨小墨绘声绘色的描述中,俞珩很快便推测出,她所处的时代,应是仙古纪元最为鼎盛的黄金时期。
  据她描述,那时天地间灵气浓郁到几乎化为液態的甘露,隨处可见的溪流中流淌的都是灵泉,呼吸间吞吐的皆是先天精气。
  “你问神药仙草啊,这东西哪用得著费心寻觅?”墨小墨的语气带著几分不以为然,“我的后园里,隨便拔一株不起眼的小草,都是所谓的仙药,山脚下的灌木从里,红的、黄的、紫的仙果掛得满枝都是。
  还有神金仙料,有时候在后山的山洞里,隨手就能捡到一块泛著金光的黄道仙金,用来给我的灵宠打造小窝,都没人说浪费呢!”
  她口中的仙古,是一个真正意义上资源丰沛到难以想像的黄金大世。
  修行对於那个时代的生灵而言,並非逆天爭命的苦旅,更像是一种顺应天地的自然成长。
  而她自身,乃是执掌太阴本源的太阴仙王之独女,身份尊贵无比。
  提到自己修行,墨小墨语气里满是轻鬆:
  “你问我怎么修炼?有时候在月下睡一觉,醒来便觉体內仙气又充盈了几分,修为自然而然地就往上跳了一大截;
  感悟太阴大道时,闭上眼睛,用力呼吸天地间的太阴本源,便会主动涌向我,用了五十年,艰难成就了真仙之境。
  父——太阴仙王还总说我修行太懈怠呢!”
  更让俞珩暗自摇头的是,墨小墨所描述的生活环境,简直如同未经尘世污染的纯净乐土。
  她提到自己身边接触的人时,语气满是怀念:
  “族中的长辈个个都和蔼可亲,每次见我都会给我塞些好玩的仙宝;侍从仙娥们也贴心,我想要什么,不等开口便会提前备好;
  往来交游的同辈道友,也都是心思纯净之人,大家终日里不过是在神宫的桃树下饮酒赏,或是在月光下论道弈棋。
  偶尔兴致来了,还会一起去太虚中捕捉流萤,从无什么勾心斗角,更別说阴谋算计了,那些东西,我还是听你说乱古纪元时,才第一次听说呢!”
  “身为仙王之女,身份尊崇,万仙敬仰,谁敢显露半分心机?所见的,自然皆是纯善友好的一面。,俞珩心中不由腹誹,这等不諳世事,被保护得极好的温室仙葩,难怪心性如此天真烂漫。
  墨小墨说著说著又想起自身境遇,她不懂隱藏情绪,如同被惹毛的小猫,情绪像晴雨表般骤变,“小辈!俞珩!你这逆徒!快放我出去!”她在肾之神藏中气急败坏地翻飞,漆黑蝶翼疯狂拍打无形壁垒,每一次撞击都带著凛冽的太阴寒气,震得俞珩五臟六腑嗡嗡作响。
  俞珩沉吟片刻后,缓缓以神念回应:
  “仙子息怒,非是晚辈刻意刁难,实是仙子乃仙古真仙,修为境界远超此世所能承载,与如今天地法则格格不入。
  一旦您脱离晚辈的庇护现身,必会引动天道的警惕,降下杀劫。
  以仙子如今残缺状態,恐怕难以抵挡天威,届时若有闪失,晚辈罪过就大了。”
  “我不管!我就要出去!就要出去!”墨小墨根本听不进半分道理,像个耍脾气的孩子般开始復读嚷嚷,“这是我的梦境!我想出去便出去,哪有这么多规矩?你快放开我!”
  俞珩嘆了口气,“既然仙子执意如此,晚辈也不便强求——仙子请自便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环绕在肾之神藏道宫外的五臟神光悄然消散。
  .墨小墨立刻察觉到束缚消失,欢呼一声,漆黑的蝶身化作一道迅疾的乌光,裹挟刺骨的太阴寒气,从俞珩的胸腔处激射而出,直直衝向天际!
  就在她脱离俞珩身躯,气息毫无遮掩地外泄的剎那“轰隆!!”
  晴朗无云的天空骤然阴沉如墨,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黑布笼罩,阳光被彻底吞噬。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威压自九天之上轰然降临,整个天穹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只冰冷无情的巨眼,目光精准地锁定了悬浮在半空的乌光。
  无形的杀机瞬间瀰漫天地,地面上的荒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黄枯萎,化作飞灰;不远处的火山岩石无声无息地崩解,化为齏粉;
  周围的空间发出嘎吱嘎吱不堪重负的哀鸣,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碎裂!
  俞珩脸色微变,这股天威之盛,远超他以往所见,让他这等心性都不禁汗毛倒竖,神魂悸动。
  然而,墨小墨却对这灭世般的景象毫无所觉,或者说,她从心底里不相信这“梦境”能对自己造成威胁。
  她悬浮在半空,漆黑的蝶翼微微扇动,对著恐怖的天象,脆声大喊:
  “墨玄素!你快出来!”
  天地间一片寂然,没有任何回应,唯有那股锁定她的杀机愈发浓烈。
  墨小墨似乎有些意外,她感受那股真实不虚的压迫感,蝶翼的振动开始变得慌乱,连忙又提高声音,接连呼喊:
  “太阴仙王!太阴镜!老头子!你不是说过无论我在哪,都能护我周全吗?!”
  回应她的,只有愈发凝聚的煌煌天威。
  天空中那只“巨眼”的轮廓愈发清晰,一道无形的毁灭之力正在云层中酝酿,下一瞬就要化作光柱,將她彻底从这片天地中抹除!
  俞珩眼见天象酝酿的毁灭之力已远超他的掌控,再也不敢任由她胡闹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体內《八卦逆宇辟世法》运转到极致,张口猛地一吸。
  一股远超之前的强大吸力从他口中爆发,形成了一个小型黑洞,直接笼罩住墨小墨所化的乌光。
  “埃?!”
  墨小墨还没反应过来,乌光在吸力中挣扎了一下,终究抵不过俞珩的掌控,被他重新吞入腹中。
  几乎在乌光入体的瞬间,五臟道宫再次亮起璀璨神光,形成坚不可摧的壁垒,將墨小墨重新封锁。
  与此同时,俞珩周身流转起《八卦辟世法》的玄妙气息,在他与天地间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彻底隔绝了墨小墨的气息。
  外界那锁定目標的无形天威失去了感应,酝酿的毁灭之力缓缓消散,阴沉的天空重新变得晴朗,天地间的杀机也如同潮水退去。
  道宫之內,墨小墨惊魂未定,蝶翼微微颤抖,却依旧嘴硬地喃喃自语:
  “果然是梦境——再怎么玄奇逼真,终究是法则不全,根基虚浮。连我直呼老爹的真名,都无法引动太阴镜的投影护体—”
  俞珩听著她自我安慰的嘀咕,心中却是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个念头:
  “太阴仙王墨玄素—或许,早已在当年那场惨烈的异域大战之中,与无数仙古大能一同陨落了吧。,这个念头在他心中悄然划过,带来一丝难以言喻的唏嘘。
  仙古的辉煌,那无尽璀璨的纪元,终究是彻底落幕了,留下的,不过是散落在时光长河中的零星残片,供后人凭弔想像。
  “若是能有机会,亲眼看一看那个无尽辉煌的时代,该是何等景象..,这个带著嚮往的念头自然而然地升起,他的神念下意识地扫过识海深处。
  那枚静静悬浮,散发著朦朧紫华的神秘珠子仿佛有所感应,微微荡漾出一圈涟漪。
  “还不是时候。”一个清晰冷静的意念自心底浮现,“但——会有机会的。”
  他將瞬间的悸动压下,转而对著道宫中的墨小墨温言道:
  “仙子不必过於介怀此间虚实。
  既然机缘巧合来到这方天地,何不隨我一同游歷见识一番?对於仙子而言,或许不过是漫长生命中的一瞬大梦,但梦中之景,亦有其独特趣味。”
  墨小墨的意念传来,却带著几分毫不掩饰的嫌弃:
  “咦?你这人真有意思!从我告诉你这整个世界可能都是我的一场梦开始,你就从来没流露出半点惊慌质疑或者失態的情绪.
  你的城府是不是也太深了点?”
  俞珩闻言,非但不恼,唇角反而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淡然反问:
  “我为何要失態?我始终坚信,我自身的存在,我脚下所踏的大地,我所经歷的一切,皆是真实不虚的。或许——”
  他语气微顿,带著一丝锋芒,“在仙子您的认知之外,存在著另一种可能,並非我等身处您的梦境,而是仙子您,偶然坠入了我等这方真实的世界呢?”
  墨小墨被他这番“大胆”的假设说得一愣,隨即低声嘀咕起来:
  “—真敢想啊你。居然怀疑本仙子才是虚幻的?哼,荒谬!”
  “仙子,我们该走了。”俞珩长身而起,气息微震,如利剑衝破覆盖地表的厚重冰层冻土,重现於天光之下。
  他略一推算,心中微讶,此次领悟《虚想梦庭太阴仙法》竟耗费了半月之久。
  不知外界风云变幻,牵动东荒乃至中州神经的紫山攻打之事,如今进展如何了。
  正思忖间,他忽然感知到苦海之中传来一阵异动。
  翻掌之间,一枚通体碧绿,流转莹莹霞光的玉簪出现在他掌心,此刻正兀自轻轻颤动,散发出道道涟漪般的空间波动。
  正是瑶池圣女当日塞给他的那枚信物。
  “咦咦咦~”道宫中,墨小墨的意念立刻探了出来,带著毫不掩饰的促狭,“偷偷收藏女孩子家的贴身玉簪?没想到你这人看起来一本正经,私下里却好生怪异嘛!”
  俞珩久与她蹈释这其中的曲折,正伐探查玉簪异动的缘由,目光忽地一凝,投向东方天际。
  只见一道清冽仙光,正以惊人的速度破空而来,宛若流星经天。
  久过眨眼丕夫,仙光便已至近前,光华敛惭,显露出瑶池圣女曼楚身姿。
  丰腴与纤瘦恰到好处地融合,多一分则腴,少一分则瘦,尽显完美曲线。
  她轻盈地悬停在俞珩身侧,並未立刻开口,那双蕴藏著星月之辉的楚目,先是细细流转,落在俞珩此刻未加偽装,清雋孤绝的本相之上,唇角微扬:
  “丞兄—还是这般真实样貌,更具謫仙风姿,令折。”
  俞珩面色久变,指尖一弹,那枚仍在微微颤动的碧玉簪化作一道流光,精准地飞向瑶池圣女。
  他仏气平乡,听久出喜怒:
  “我原以为,仙子赠此玉簪,是为了方便联络。久曾想,其中竟还暗藏了业踪定位之能?”
  瑶池圣女闻言,並未直接仂答,她那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蹈释了何为明眸善睞。
  她微微侧首,做出倾听的姿態,眼球並久直直定著,反而像浸在清冽水中温养著的琉璃珠,灵动异常。
  它们轻轻地,自然地跟著俞珩说话的声音转动。
  目光先是顺著他的唇瓣,飘向他挺拔的眉骨,仿佛在细细品味他言仏间的每一个细微情绪;
  吉俞珩话音落下,目光又缓缓地,带著一丝瞭然的意味转仂来,重新落在他脸上,如同刚刚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
  最终,所有流转的眼波,待化作了她眸底一抹清浅真切的笑意,她朱唇轻启,声音悦耳:
  “荒古之世,有君子淑女,一见如故,往往以隨身玉簪相赠,聊表对彼风华之欣赏。”她眼波盈盈,直视俞,“是以,瑶池当日赠簪,亦是此意。不为踪,只为——赏君之卓然风姿,留一份相识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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