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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好好干,斗剑奴

  第271章 好好干,斗剑奴
  当佣僕们撤下宴席时,舞会便在魔女们的笑声中正式开始。她们展露出喜新厌旧的本性,舞完一曲便互换男伴,而在场的男人们也都乐意广交魔女、广吃软饭。他们大多是城內富商的儿子,结识魔女有助於开拓货品的销路。
  “你看上去很不自在嘛,斗剑奴。”正说话时,艾芙娜踩到了阿斯让的脚。
  “你也一样,”阿斯让说,“我的脚快被你踩扁了。”
  “多做多错。”艾芙娜理直气壮地说,“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受吗?我简直就像在摆弄一只巨大的毛绒玩偶。难道你只有在手里握剑的时候才能表现得灵活出眾吗?”
  “確实是。”阿斯让回道,“我当初真不该顺著法莉婭的意思陪你来这儿...
  “顺著她的意思?”艾芙娜笑笑,“不,你是成心气她。好了,不说这些。
  阿斯让,你必须更主动地配合我,不然我会很面子,其他魔女会取笑我的。”
  “我儘量。”
  “顺便帮我看看玛拉那边的情况,我感觉她带来的那个斗剑奴应该比你还要笨拙-別问我为什么不自己看,因为我得一直盯著你的脸,原因很简单,我是魔女,要是碰巧与某人对上了视线,或许就会让他会错意思,跑来烦我。你就不一样了,你甚至能趁机大饱眼福———-说真的,你別老盯著我看。”
  “想知道原因吗?”阿斯让说,“她就在你身后。”
  “见鬼,为什么不早说。”
  艾芙娜低低埋怨了一声,朝玛拉望去。
  “嗯?你带来的那个斗剑奴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还用问?”玛拉看了眼阿斯让,“这些斗剑奴都一个样,耍剑可以,跳舞就算了—————而且他们的脑子都很笨,难得我训练他那么久,却愣是没法入门。与其陪他出丑,不如找个合格的舞伴。你说对么,艾芙娜?”
  “所以你找到心仪的人选了吗?”艾芙娜强硬地拽住阿斯让的手,非要让他陪自己摇摇晃晃,舞姿丑陋得像是两个醉汉。
  “没有。”玛拉用鄙夷的眼光扫视眾人,“艾芙娜,你不觉得金月湾的『圣都味”太重了吗?”
  “哦,什么是『圣都味』?”艾芙娜问。
  “阴柔。”玛拉说,“这儿的男人都太阴柔了,看看他们,打扮得枝招展,如果换上裙子,那他们和凡俗女子有甚区別?艾芙娜,你以前不是老说,法兰的男子都是粗俗且野蛮的吗?你当时形容他们的嗓门比公牛还大,身上还老有股味儿。酒精味儿。”
  “凡事都有例外。”艾芙娜说。
  这很难理解吗?问题正出在魔女身上,阿斯让暗暗吐槽。每一座城市都有魔女,每一座城市都有魔女的凝视。
  “话说回来,你以前不是就喜欢这样的吗?”艾芙娜说,“比起角斗场,你更喜欢光顾各种茶会与舞会。”
  “腻了。”玛拉的回答简洁却有力,“只有弱小的魔女才会喜欢这样的男人,她们只能靠男人主动献媚来获得成就感,但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了瞧,
  艾芙娜,我也像你一样披上镶金的法袍,成为一名显赫的大魔女了。”
  “恭喜。”艾芙娜平静地祝贺道。
  “当我披上这身法袍时,我才真正感觉自己长大了。我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艾芙娜,在我成为大魔女的那天晚上,我的老师把我此前中意的一名男僕赐给了我。他对我恭顺有加,我却对他愈发嫌恶。他不过是我老师养的一只宠物,一个摆在房间里增加美观的瓶,看多了就会觉得无趣,因为他没法给你带来惊喜。”
  “能给你带来的惊醒的男人,有时也会给你带来惊嚇。”艾芙娜想到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那也好过平淡如水。”玛拉又看了眼阿斯让,“前段时间我独自去了趟角斗场,然后我就理解了,为何我的老师总爱戴上假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往角斗场里钻。”
  艾芙娜抿了抿嘴,她对这种话题颇为尷尬,但她並不准备把这份尷尬与窘迫展现在阿斯让面前,於是她微微抬头,向阿斯让打趣道:“在法莉婭买下你之前,你有没有接见过一位戴著假面的贵妇人呢?啊也许不止一位?””
  “没有。”阿斯让坦承道。显然,斗剑奴们口口相传的某些小道消息並非空穴来风,但他可以保证,他的的確確没有这方面的经歷。
  “也是,”艾芙娜点点头,“毕竟你的名字登上了元老们的黑名单。”
  “金月湾的魔女们向我打过小报告,”玛拉把自光放到阿斯让身上,“她们说法莉婭天天和你黏在一块,不务正业。”
  “问问金月湾的市民,他们可曾见过绿龙飞过头顶?”艾芙娜当即还嘴,“这都是法莉婭的功劳,我送往圣都的鳞片与龙骨亦能证明这点。”
  “虽然我很討厌她,但我不会以此为由攻击她。这没有意义。”玛拉望著阿斯让,说道,“我只是好奇,为什么是你?”
  “谁知道呢?也许你可以当面问问她?”艾芙娜抢答道。她拉了拉阿斯让的手,暗示他最好一直保持沉默。
  “问?哈。我们见面后不可能动口,只可能动手,不过没关係”玛拉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没准我今晚就能亲自知晓答案。”
  够了!阿斯让在心中默语。你这下头魔女,我和法莉婭的关係绝非你想得那般庸俗!··反正不只有庸俗!
  艾芙娜微微皱了下眉,很快又鬆开。“我有点搞不懂,你究竟希望谁贏了。”
  “我也不清楚,大概谁贏谁输,与我而言都无所谓吧?”玛拉说,“艾芙娜,你能体会到那种感受吗?一个男人在为你而战,仿佛你就是他的一切,他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你而活—这种感觉—.非常美妙。“
  “体会不了。”
  “他以为这样就能討得我的欢心,甚至更进一步,他想征服我的心,征服一个魔女—哈——这怎么可能呢?”玛拉露出一抹阴暗的笑容,“你肯定也对法莉婭有过这种想法,对吗?那可真是真遗憾早早认清现实吧,你们这些单纯到愚蠢的卑贱斗剑奴,不过,你们献媚的方式,倒比那些无聊的甜言蜜语有趣的多。”
  阿斯让止住步伐,冷冷地盯著她看。艾芙娜尝试拽他,想借著整脚的舞伴將他拉到一边,但她拉不动他。
  “生气了?”玛拉嘲弄地笑道。
  “这绝不有趣。”
  “就是这种眼神,”玛拉忽地激动,“这种不愿顺从,但最后不得不顺从的眼神尤叫我欢喜!我早就受够那些对谁都能媚笑的男人了。要是没有你这种人在,我该如何展现我身为魔女的强大之处呢?”
  “可以去屠龙。”
  “这是两码事。”玛拉呵呵一笑,“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法莉婭愿意放你过来?你以为你在她心里是什么特別的人吗?她连亲人都能痛下杀手—你在她心里不过是一时的玩物,新鲜感过去后,很快就会腻的。说不定现在就已经腻了。”
  艾芙娜赶忙插进两人中间调节,“玛拉,哪怕他贏了,我也不会让他进你的房间。我和法莉婭有过约定,何况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
  玛拉瞪了瞪眼,不满道:“艾芙娜,我是看在我们曾是朋友的份上——“
  “我可以確信,法莉婭对他的新鲜感不仅没有过去,反而愈发上头了,假如你对他做了一些坏事,法莉婭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了解她的脾性,她会向你提出决斗,即便圣都不予批准。”
  “我会怕她?”
  你会。艾芙娜想。“再有就是,今晚他得陪我。我要藉此机会,向法莉婭结清她欠我的债款。”
  “.———是么。”玛拉讶异地看了她一眼,“艾芙娜,你终於不再故作矜持了终於!”
  艾芙娜没有回话,站在她身后阿斯让逐渐看不懂事情的走向。
  玛拉继续说道:“艾芙娜,以前我老有种感觉觉得你和我们格格不入。
  明明你很努力地想要融入我们,可我却觉得,你只是在做一些表明功夫敷衍我们.你打心眼里厌恶我们的做派,瞧不起我们的为人你更想像你那迁腐的老师一般,故作高洁,高高在上。”
  “—”艾芙娜仍然沉默。
  “但现在看来,这只是那个老东西对你施予的一种桔罢了——”玛拉忽地凑到艾芙娜身边耳语:“禁慾?禁慾有什么好的!我们是强大的魔女,我们理应得到我们想要得到的一切,不论是金钱,还是其他的某些东西。好好享受吧,艾芙娜,享受今夜的美。你愿意放下身段,真是再好不过了·-我很高兴,非常高兴。既然如此,我就不再深究某些不宜摆上檯面的东西了,毕竟我们同为披著镶金法袍的大魔女,不是那些黑袍魔女的传话筒,不是么?”
  “是啊。”艾芙娜乾巴巴地回答道。
  “需要我来指导你吗?”
  艾芙娜浑身一抖,“不——不用.——·
  “我会抽空过来的。”玛拉自顾自道。
  阿斯让看了看艾芙娜的脖颈,那里一片煞白。
  “今晚过后,我们又可以做朋友了,艾芙娜,”玛拉继续在艾芙娜耳边低语,“我很期待,期待日后你能来参加我开办的茶会,我的茶会永远为你开大门。”
  “目前来看,我们以后都会忙上一段时间。”艾芙娜微微侧起脸。
  “没关係,我们还很年轻,有的是机会享乐。”
  “..—”艾芙娜耻辱地闭上眼晴。
  “好好干,斗剑奴,”玛拉轻声叮嘱,“这样的机会何其稀少,却偏偏让你遇上了两次。”
  阿斯让能说什么?这些魔女能下头得让他生不起气,多少也是种本事。
  艾芙娜低声请求:“在那之前,让我和他跳支舞。”
  “啊,去吧。”玛拉点点头,“我能理解,你需要一些心理准备。”
  “没错,我的確需要一些准备。”
  艾芙娜飞一般地拽起阿斯让的双手,带他一路转圈,从虎视耽耽地金髮魔女身边逃开,待到两人都有些眩晕时,她才慢慢放缓步伐,如释重负地长长嘆了口气。
  “到底怎么回事?”阿斯让喘息未定,满腹疑惑。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中透著隱隱的不安,“除了你之前向我和法莉婭提到的走私贸易,你是不是还有別的把柄落在她手里了?”
  艾芙娜的表情瞬间僵住了,眼中的光芒也黯淡了下来。她低下头,仿佛那些隱藏在心中的秘密终於再也无法掩藏,沉默片刻后,她带著几分窘迫开口:“..-我给了一些粮商开了后门,让他们可以在金月湾靠港停泊,將粮草运送到內地的溪木郡。”
  阿斯让微微一愣,还未完全理解其中的复杂性,便听艾芙娜继续低声解释道:“溪木郡处於法兰腹地-那座城市如果想要得到粮食补给,那些粮商中途肯定会和天神教產生联繫但我別无选择那座城市是我的故乡。我在那里出生,在那里长大,那座城市曾是我的一切也是在那里,我成为了魔女更重要的是,我的父母仍在那座城市里生活,所以我我不能让飢饿笼罩那座城市,绝对不能。”
  “这么说,她真正想要做文章的是这件事。”
  “她对我意见很大,”艾芙娜的语气中透著一丝苦涩,“至於原因,你刚刚已经听过一遍了。”
  “她的行为非常符合我对魔女的刻板印象,”阿斯让说,“自大的同时,又极度自卑与敏感。”
  隨后,他们沉默地望著彼此,阿斯让很想问问艾芙娜,今天晚上她究竟想要怎么办?可当他看见艾芙娜的额头上冒出窘迫的冷汗时,他又迟迟无法开口,只好將这个问题放到一边,视若不见。
  但显然,这是一个绕不开的问题。
  不知过了多久,音乐夏然而止,舞会走向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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