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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既然久疏管教,不如由我代劳

  第190章 既然久疏管教,不如由我代劳
  从诸王时代到圣都时代,前后跨越数千年之久,文学作品中的魔女形象发生过极大改变,或丑或美、或恶或善,但独有一点未曾改变。诸位时代的巫婆在熬製毒药时总要唱些恶毒的诅咒诗,到了圣都时代,各类小说以及舞台剧中登场的魔女,总会在施法时吟唱大段对自然的讚美诗,仿佛不会吟唱诗歌的魔女不是好魔女似的!
  这种刻板印象能在圣都大行其道,自然不是空穴来风。圣都的剧作家们考证过:伟大的建城者爱莎在创製元素魔法的过程中总爱用一些绕口的原创小诗来为种种魔法招式命名,並会在施法將这些小诗原封不动地念诵出来。
  但这终究只是爱莎年轻时的小癖好,成熟后,爱莎简化了魔法的名字,
  想要將那段年轻时的黑歷史弃置在歷史的长河中,可她救护过的人们一一尤其是那些长寿的精灵,却津津乐道,將这段歷史口口相传。
  法莉婭对这些刻板印象向来之以鼻,这当然不是因为她年幼时也曾这么干过,更不是因为她长大后觉得这么做特別傻。
  吟唱?真蠢。要是哪个魔女在施法前偏要讚颂一遍母神,那她的脑子一定坏掉了。
  就像...·
  就像现在的法莉婭一样。
  “啊——母、母神啊,求您垂怜我吧——”
  法莉婭的呼吸紊乱了,她的神志也彻底紊乱了,
  过去,法莉婭的睡眠质量谈不上好,经常做梦,那些支离破碎、光怪陆离的梦境在她的记忆里往往停留不了太长时间,然而此时此刻,法莉婭在朦朦朧朧中重新想起了某个梦。
  在那个梦中,法莉婭感到自己仿佛置身於另一个世界,大海的浩瀚和无边的蓝色让她不禁心驰神往。她似乎可以听见海浪拍打的声音,感受到微风拂过脸颊的清凉。她和阿斯让一起在船上航行,一路上充满了惊险和美丽的景致。
  船在波浪中顛簸,仿佛要把他们捲入深邃的海底。法莉婭的內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但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试图给自己一丝勇气和希望。她知道自己需要保持冷静,因为在梦境中,她清楚自己掌握看梦中的权力。
  突然间,她感觉小船左右摇摆,仿佛要翻倒一般。波浪汹涌而来,浪溅起,湿润了她的额头。法莉婭使劲摇撼著船桨,让小船保持平衡。她能感觉到阿斯让也在奋力地摇动船桨,两人紧密合作,试图克服眼前的危险,
  然而,在梦中的大海却不给予他们喘息的机会,一道巨浪席捲而来,船翻倒了,法莉婭被海水淹没,她挣扎著想要游向水面,但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达到。她几乎感到自已快要被淹没了,以为將永远沉入大海的深处。
  “嘖。”影梅喷了喷舌。她是梅的第二人格,假如梅倾心某人、依赖某人,想要跟在某人后头品尝新奇美食,那她当然会受到影响啦!暗暗吃醋的人是梅,想要加入其中的人也是梅,和她本人没有半点干係。
  梅没有被圣都的流毒害,但她太天真了,仍是小孩心性,觉得好东西就是要分享给朋友。
  2
  至於法莉婭·
  呵,那个弒亲的法莉婭,大概连她本人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內心里藏看一股毁灭欲、嗜虐欲。这毁灭欲针对的对象是魔女。除她以外的每一个魔女。
  法莉婭会吃醋,但她也喜欢看梅受苦,所以当梅想要交换时,她总会拒绝,並威胁说:“是吗,那你以后就別来了。”
  影梅暗暗腹誹,法莉婭这傢伙,心理绝对有问题。
  似乎常年住在圣都的魔女们,没有一个是心理健康的。
  实不相瞒,其实阿斯让也察觉到了法莉婭的“不对劲”,她的心理问题应该是多方面作用的结果,估计连她自己也回答不上来,不,她根本不会承认自己有问题。
  —.—门外有声音,不只是菲奥娜的声音。
  阿斯让皱起眉头,法莉婭无意识地迎了上来,他为之分心。
  影梅看不下去,讽刺道:“不好不好,我洗太久啦!精灵们都看不下去了。”
  “—別管他们,菲奥娜———?会拦住他们的,”法莉婭摆正阿斯让的脸,“现在我才是这栋宅邸的主人·嗯—我可是尊贵的呢·—.”
  浴室之外,原本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菲奥娜忽然紧张起来。有一群精灵过来了,他们的表情冷得像冰,看不出一点儿区別。
  “嘿,停下!”菲奥娜迎上前,拦住他们。
  “別过去!你们要干嘛?哈?你们那儿有对情投意合的新人?那又怎样什么!想要观摩人类的仪式,积赞经验?我的天啊,你们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嘛?明白?別的魔女允许你们围观?真是够了!法莉婭的安全不需要你们保护,她—她安全得很!走开走开!快走开!还有那么多伤患等著你们照顾呢,要学习找其他魔女学习去!啊?我?滚吶!”
  菲奥娜气得脸都绿了。
  赶跑精灵后,她再次回到门前守著。
  她的心臟火辣辣地疼,身体也没好到哪去。儘管那些丑陋的烧伤痕跡奇蹟般痊癒,但那隱隱的疼痛,她却始终挥之不去。
  很多魔女嘲笑她的伤痕,说她一辈子没法碰男人。
  男人?我不需要!菲奥娜暗暗骂道。
  毋庸置疑,说出这话的魔女,全是魔女之耻!
  比如爱莎的第十二位门徒,臭名昭著的魔女“妖邪者”梅莉丝,她公然背叛爱莎的事业,甘当末代法兰国王“篡位者”罗厄尔一世的“首席情人”,並协助罗厄尔一世与其他继业者们作对。
  她的名言曾被每个魔女视为耻辱,却在享乐年代死灰復燃,、“我崇拜男人。魔女能用魔法征服世界,可男人却能征服我们。”
  “妖邪者”梅莉丝是十二继业者中最为年轻,同时也是最为强大的魔女,但这位魔女的下场不可谓不悲惨。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没人知道梅莉丝是如何结识“篡位者”罗厄尔一世的,人们只知道罗厄尔一世不曾娶妻,无有子女。
  而梅莉丝甘愿冒险,为他生儿育女,继承他那夺来的王冠。
  自爱莎创製元素魔法以来,梅莉丝是首位有记载的,育有子嗣的魔女,
  为此,她进行过縝密的谋划,可最终功败垂成,当她的孩子呱呱坠地之际,
  罗厄尔一世任命的宫相突然发动叛乱,不到三小时,叛军便占领了首都王宫,將罗厄尔一世斩首,並杀死了梅莉丝,以及她刚刚出世的孩子。
  这位宫相没能笑到最后,他在同一天神秘死亡。法兰自此四分五裂,並在不久后被圣都征服,成为圣都的又一个行省。
  梅莉丝之后,仍有魔女做此尝试,但成功者寥寥无几,许多魔女因缺乏安全感而主动放弃,慢慢形成了共识。
  我菲奥娜用手卷搓著头髮,想道,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法莉婭不傻,就算那头淫熊说尽漂亮话,法莉婭也不可能像梅莉丝一样犯傻。
  ————也许有那么一丁点可能,像蜡烛的火苗一样,一丁点小,但我会帮她掐灭的。
  河谷地的闹剧要不了太久便能解决,依莲尼亚那事儿也该提上日程了。
  我会帮那斗剑奴一把,好让他后继有人,这样一来,法莉婭便不会有奇怪的想法了吧?梅莉丝之所以会以身涉嫌,不就是因为罗厄尔一世没有继承人吗?我必须引以为戒。
  至於阿斯让的警告?菲奥娜不放心上,可她並不清楚,依莲尼亚在阿斯让的提醒下,老早便有了防备。
  说起来,菲奥娜还蛮赞同极端享乐派魔女的某些观点。在过去,曾有一些极端享乐派魔女提出:要把全天下的所有男子罚为奴隶,因他们天生爭狠好斗,富有野心。眾所周知,野心是一切祸乱的根源。
  菲奥娜觉得这话说得有点道理,那个斗剑奴不拦能行?居然敢对我们魔女牙咧嘴,还折辱过我!要是放看不管,迟早把法莉婭吃干抹净。
  啊啊,法莉婭——·
  浴室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喊声,菲奥娜捂住耳朵。
  大海归於平静,汹涌的波涛渐渐散去。
  法莉婭慢悠悠地找回一半神志,又慢悠悠地坐起身。
  总而言之,藻是彻底白洗了。但高贵如她,又怎可能拿其他人的泡澡水一好吧,事急从权,忍一次,没什么大不了。
  她走进浴池,温暖的池水让她感到舒適。
  隨后她清醒过来,旁边的噪音吵得她心烦意乱的確,是她把梅喊过去接替自己的,但现在嘛,该换回来了。
  “喂!”
  法莉婭出声喝止,然而影梅脸上的怪表情却令她颇感有趣。
  她想,好一个白痴脸,简直再合適不过。
  魔女可以被杀死,但不能被打败?呵,这不就败了吗?我的好老师?看看你说的是什么蠢话。
  法莉婭回想起某个灰暗的下午,她被其他魔女用绰號侮辱,於是她气上心头,无视了斯泰西的劝诫,出手將那些魔女揍个半死。
  圣都不允许魔女私下斗殴,尤其严禁动用魔法互相伤害,但只要不被人发现,不就没事了吗?
  法莉婭偷偷运用魔力,虽然她挥出的拳头小小的,可附带的风压大大的,另几个魔女被她揍得抱头鼠窜,扬言会在日后报復回来。
  好吧,如果她们说的“报復”是指斯泰西,那法莉婭確实被她们狠狠报復了一通一一斯泰西把法莉婭狠狠修理了一顿,不仅掌心抽的通红,还得挨饿罚站。
  “你为自己平添了几个仇敌,而你甚至不知道她们日后会取得怎样的成就。法莉婭,如果她们比你强,你会为今天的衝动后悔吗?”
  “我把她们打败了。”
  ““..—.法莉婭,这不是你和艾芙娜玩的过家家游戏。你无法打败魔女,
  只能杀死她们,否则她们日后一定会报復回来,而你没有杀死魔女的资格。
  我问你,你还记得她们逃走时的眼神吗?你不害怕吗?不要走我的老路,法莉婭,不要无故树敌。”
  那时,法莉婭为了儘早结束折磨,只好选择顺从,但她內心的真实想法却与之截然相反。
  魔女当然可以被打败。
  在这一点上,法莉婭选择相信蒂芙尼。
  魔女虽强,却仍是肉体凡胎。既然是人,內心总有破绽,找准这个破绽,就能把他人玩弄於股掌之间。
  和我一样,梅的弱点是阿斯让。
  我可以藉此操纵梅的一生。我甚至可以用阿斯让的名义,让她为我去死。
  不过还是有点不爽。
  法莉婭轻咳一声。
  ““..—.换、换你来。”影梅声音发抖。
  “你刚刚不是挺狂的嘛?这才几分钟?”
  伴隨流水的哗啦声,法莉婭走到阿斯让身边,牵起阿斯让的手,耳语道:“继续。还有,手別閒著。”
  “..—我的———我的错,別这样,真的,別求你啦,法莉婭—·阿斯让—斗剑奴—.!
  “法莉婭,我觉得可以停了。”阿斯让劝道。
  “我说停才能停,”法莉婭搂著阿斯让的脖子,”“好好看看这个项圈,
  公共场合你可以是贵族,但私底下你永远是我的奴隶,奴隶不可以插话。”
  “哈—.··谁说不能插话.哎哟。
  说什么怪话!法莉婭往梅的额头上弹了弹手指“折磨我—·让你———·很有满足感?”影梅问,“你这———”
  “你说你是梅的保护性人格,呵,怎么称呼?”法莉婭挑眉反问。
  梅颤抖著。阿斯让代为回答:“可以叫她影。”
  “这个秘密为何之前不告诉我?嗯?”法莉婭瞪大眼晴,这次她瞪著的对象是阿斯让。
  这个问题不好正面回答,阿斯让採取迁回手段,先让法莉婭变笨,隨后再找理由,同时让影梅缓一缓。
  “听—混蛋—
  “因为我没告诉他,”影梅撒谎解围,“刚刚坦白。”
  “哦——你们在门口就聊这些?”法莉婭脑子转不快了。
  “是啊,我很吃惊。”阿斯让说。吃惊是因为影梅居然这么快就出来了,而聊得嘛,当然还是这件事。
  法莉婭锤了锤阿斯让的肩膀,“先停下.·让我好好说话。”
  隨后她清了清嗓子,说:“听好,我不管你是梅还是什么其他东西,你已经给我惹了不少麻烦!可谁让我是你的师姐呢?老东西.斯泰西老师是我俩共同的恩师,所以,我俩之间只能荣辱与共,我会尽我的力量保护你,
  而你,我不管你是梅,还是其他的谁,都得无条件服从我。”
  “—-梅不会有意见的,所以,我也不会有,你放心。”
  我有,阿斯让想,斯泰西,你的好学生法莉婭似乎久疏管教,不如由我代劳。
  你不反对我就当你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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