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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还不放我救场吗

  第142章 还不放我救场吗
  次日清晨,阿斯让被梅弄醒后,满脸黑线的与她对视一眼,试著喊了一声:“梅?”
  “早上好。”
  ““..—.早上好。”你是真饿呀。
  良久,阿斯让坐在床边,瞟了一眼床上恍惚瘫软的梅,心中突然泛起一阵酸涩的感觉。有点对不起法莉婭,阿斯让闭眼懺悔,但很快他又將这个念头拋之脑后,稍稍赌气地想道:还不是法莉婭自找的?我为什么自寻烦恼!
  “奴隶我好渴.”梅舔了舔乾涩的嘴唇。
  “我去给你拿水,”阿斯让回道,““还有,以后別叫我奴隶,叫我阿斯让,我认真的。”
  “哦,阿、斯、让,”梅叫的很小声,“在法莉婭面前一一“一样。”阿斯让斩钉截铁道。
  “会惹法莉婭生气。”梅畏畏缩缩地说道。
  “出任何事,由我顶著。”过去是我太惯著法莉婭了,阿斯让想,法莉婭的心结已经解开不少了吧?以后態度偶尔还是要放强硬一点。
  阿斯让翻了翻包厢里的储物柜,从中拿出一瓶葡萄酒。
  圣都城內重要的公共建筑均有完善的供水系统,大角斗场亦不例外,但要问这些经由渡槽引来的生水能不能直接喝,答案当然是不能,要么烧开煮沸,要么拿去酿酒,无论哪种都要耗费时间,不如用现成的葡萄酒解渴,就是不知道梅能不能喝酒,大多数时间阿斯让只看见过梅喝茶。
  “葡萄酒可以吗?”阿斯让举瓶问道。
  “喝一点点。”梅说。
  “好。”梅是对“圣酒”抱有阴影吧。
  拔塞倒酒时,阿斯让不禁想到,眼前的梅究竟是不是那个真正的梅呢?
  还是说.是影梅偽装的?
  “给。”阿斯让递给梅酒杯,旁敲侧击地问道:“梅,昨晚蒂芙尼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她说我撒谎,我才没有撒谎呢,”梅喝了口酒,吐了吐舌头,“我现在都不理那团黑影了,也不把它当天神看!”
  看来影梅说得不假,只要睡上一觉,梅的主人格就会重新回归。
  阿斯让想了想,说道:“梅,有句话叫做:堵不如疏,我看不如这样,
  假如说以后那团黑影又找你说话,你適当理一理她,或许会好些。”
  “可以吗?”梅自己拿不定主意。
  “如果那团黑影向你说了什么,你记得把她的原话原封不动地和我复述一遍。”阿斯让说。
  梅愣了愣,然后说:,“她一直在骂你呢,说你是“那就別理她。”
  “嗯嗯。”梅点点了头,然后突然羞涩地笑了下,喊了声阿斯让。
  “怎么了?”
  “我们算不算有爱了?”梅两眼放光地说道。
  对不起,我有罪,我性悔。
  好在尷尬的气氛没有持续太久,先是僕役送上了早餐,满足了二人的口腹之慾,而后角斗场盛大的开场仪式,又深深吸引住了梅的目光,她打开窗户,稍稍探头,下方角斗场的全貌便一览无余。
  在平时,人们需要根据自身经济水准,缴纳相应座次的门票钱,方能进入角斗场观看赛事,一些虚荣心强的人,甚至会借钱消费,来让自己排到一个好座次上,不过每逢佳节,角斗场免费开放,像这样带包厢的好楼层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接触到的了,哪怕你很有钱,可攀附不到魔女们的权势,就只能滚去高层,同广大平民挤在一起,想看清角斗细节,非要练就一双鹰眼不可。
  “你要是想看,不如去看台上坐看看。拿看这个座次牌子,出房间后右拐,从边上那个通道进去,应该不难找到座位。”阿斯让望著梅的后背,说道。
  “哦!”梅拿上牌子,兴冲冲开门,见阿斯让没跟过来,扶著门框歪头问道:“你不来吗?”
  “不了。”
  “为什么?你不喜欢?”
  “是,不喜欢。”
  梅眨了眨眼,后退两步,把房门重新关上,但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马上又趴在窗户边上,发出一阵阵惊呼。
  “阿斯让,有个人撞死了!”梅喊。
  “嗯。”阿斯让简单应了声。
  角斗场的比赛流程,阿斯让早已烂熟於心。开幕式结束后,首先上演的便是战车竞赛。此战车非彼战车,它更像是个轮椅,由四匹马拉著,本体可称简陋,仅由踏板和一对轮子组成,车手踩在踏板上,面向“轮椅”的“椅背”,操控马匹竞速,至於安全性嘛,可想而知,约等於零。
  在高速的竞赛中,车毁人亡简直是家常便饭“真惨。”梅说,“那个人本来是最快的。”
  “车有风险,”阿斯让说,“车速不能太快。”
  “那些输掉的人会怎样?”梅说我喜欢红色,但那个连人带马都是红色的战车却遥遥落后啦。
  “贏了有奖励,输了有惩罚,角斗场规矩如此,”阿斯让回道,“不过赛车手比斗剑奴还是优渥很多的,哪怕倒数第一,也就是捲铺盖走人罢了。
  当然动作要快,不然被输了钱的市民逮到,少不了挨一顿毒打。”
  又过一会儿,角斗场內响起此起彼伏的喝彩声与叫骂声,梅回过头,实时匯报导:“赛车结束啦,黑车子贏了,奖品是好大一个黄金奖盃。”
  我也很努力,怎么就没有魔女给我准备一个很棒的黄金奖盃呢?奋斗那么多年,结果被套上了个金项圈!唉。
  “接下来要轮到你上场了吗?”梅关心地问道。
  “还早,后面是角斗比赛,说好了我不参与,”阿斯让说,”“下午才轮到我上场。”
  “那你上场之前,多喝几口我的血。”
  阿斯让本想说没那个必要,可看著梅的眼神,还是点头说了声好。
  当赛车冠军高举奖盃,绕角斗场巡礼数圈后,赛车比赛便算完美落幕,
  紧隨其后的,就是血腥而残酷角斗比赛了。
  成百对斗剑奴手持斗剑与盾牌,在民眾的欢呼声中捉对廝杀,一人走向胜利,而另一人·—·
  没过多久,如海浪般翻滚的谩骂声刺入阿斯让脑內,他明白这声音意味著什么一一有人要死了。
  “你以前也像那样杀过人吗?”梅忽然问。
  “是啊。”
  每个与我对上的人,最后都死了。
  首次与绿龙对战时,阿斯让其实是被其余斗剑奴孤立了。
  与其担心哪天突然被抽去与阿斯让角斗,不如让绿龙把他吞了,然而绿龙有其智慧,几次交手后,它便发现比起阿斯让这一个人,还是旁边那一坨形似散沙,胡扯后退的人更好对付。
  “杀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很难受。”是麻木。
  “但却有这么多人为杀人而欢呼。”梅关上窗户,重新躺回床上。
  “所以我不看角斗,要是看多了,欢呼的人又会多我一个。”
  “为什么会这样呢?”梅又化身为好奇宝宝了。
  魔女手握生杀大权,掌控人们的生与死,於是不安的人们反过来渴求这种权力,在斗剑双身上宣泄情绪。”阿斯让隨口编了个粗浅的答案应付她“你討厌魔女吗?”
  “可不敢说討厌。”阿斯让迁回道。
  短暂沉默后,梅再度问道:“黑影让我问你,你是如何看待我和法莉婭的?”
  別问了別问了。
  “我喜欢法莉婭——·”
  阿斯让只能这么说。
  梅盯著阿斯让看,好像很是紧张。
  “还有大家。”
  这回答很模糊,也说不上诚恳,却还是惹梅害羞了,不过阿斯让明白,
  虽然他把梅暂时糊弄过去了,但另一个梅就没有这么好糊弄了。
  唉—法莉婭,看看你干的好事,就算我有百分之一———百分之五十的过错,难道你还想甩掉剩下一半的责任吗?!
  阿斯让神情忧鬱地喝了好几杯葡萄酒。
  反正不要钱,不喝白不喝。
  到了中午,民眾有两种选择,一是去吃免费提供的午餐,二是留在看台上,用自带的麵包乾粮顶饿,顺便观看更加血腥的表演。
  角斗场上传来狮吼,梅像弹簧一样直起身,蹦去床边看戏,接著惊道:“狮子在吃人!”
  “角斗场保留项目,”阿斯让淡淡道,“中午用猛兽处决死刑犯。
  但梅骨子里还是魔女,共情是能共情,但共得不多,马上语出惊人:
  我肚子也饿啦。”
  “別急,一会儿有人送午餐来。”
  阿斯让话音刚落,就有僕役敲响了个了,送来午餐的同时,瞩附阿斯让儘快用餐,餐后隨其去往整备室等候上场。
  “知道了。”阿斯让叫僕役在外稍作等候。
  与梅一起用餐时,角斗场里又突然传出阵阵惊呼。
  一头全身栓满铁链的壮年绿龙,从巨大的铁柵栏门后缓缓爬出,开始享用它的午餐一一那些食人的狮群。
  阿斯让站在窗边观察,这头绿龙的体型,虽然远远逊於绿龙王,但仍比一般绿龙大不少,它的四肢就如同树干一样粗壮,每一根肌肉线条都清晰可见,而巨大的头部,也比常见的绿龙更为凶悍,顎部结构粗獷,想必拥有惊人的咬合力,只一口就能將狮子咬成两半。
  无数道锁链,仿佛与这绿龙生命相连,绿龙的每一次行动,都会使铁链爆发出阵阵狂乱的噪音,然而儘管如此,角斗场中的狮群依然不是绿龙的对手,它们的挣扎显得尤为无力,等待它们的只有被绿龙捕食的悲惨命运。
  “我会为你加油打气。”梅鼓励道,接著抬起手,说道:“来喝吧。”
  在梅的要求下,阿斯让拿出新买的小刀,用梅造出的火焰消过毒后,又倒出葡萄酒为梅清洗手掌,最后的最后,阿斯让用刀小心翼翼地在梅掌心上划出一条浅浅的伤口,伤口虽浅却清晰,一行细小的血珠隱约浮现。
  阿斯让俯下身,轻轻舔。
  说实话,不怪法莉婭看了窝火。
  换用小瓶子,去刮伤口收集血液,也不是不行,但梅不喜欢这样,毕竟有点疼了,而用舔的话“好痒哦。”梅说。
  就只是痒而已。
  梅作为天神之血的宿体,伤口癒合的速度比常人快很多,这种极浅的伤口,大概几分钟后就能痊癒了,划在手掌上,基本不可能留下疤痕。
  准备就绪,阿斯让走出房门,而这时,门外的僕役却忽然改了口,恳请阿斯让等战斗开始后再去整备室等待,避免產生不必要的麻烦。
  阿斯让问他什么叫不必要的麻烦。
  僕役告诉阿斯让,下午参与战斗的斗剑奴,都是自上午的获胜者中透选出来的,其中一人不巧与他有仇,“您曾在角斗场上,杀死了那人的兄弟,
  据说他卖身为奴就是为了向您报仇呢。”
  阿斯让愜了下,耸肩道:“行,那就等一等。”
  约半小时后,隨看一声號角,观眾顿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与吶喊,
  三十多名斗剑奴手持各式武器,整齐划一地走入场中,与身缠铁链的绿龙遥遥对峙。
  阿斯让动身前往整备室观赛,然而就是这短到不足十分钟的功夫,原先斗志昂扬的斗剑奴们,士气竟陡然落至冰点。
  那头绿龙的破坏力有点惊人了,场上的斗剑奴们已完全被它的威压震镊住,基本不敢靠近,毫无配合可言。
  阿斯让心有无奈,这些斗剑奴,怕不是被魔女的话术矇骗了,真以为普通人也能隨隨便便就將龙斩於剑下!
  地方据点里猎团,基本都配有小型猎龙弩,数量多寡而已,与龙近战时,也多採用人海战术,將龙包围住,使其顾此失彼。
  可斗剑奴们哪来的猎龙弩,又哪来的人海优势?
  至於阿斯让,第一次折了大半条命屠龙后,他就再与“普通人”三个字不沾边了,魔女们不知道“赐福”,光以为他靠的是天神之血,但天神之血这事..斗剑奴更不可能知道。
  有经验的斗剑奴,不是被伍德洛的叛乱波及,就是在蒂芙尼改革后退役了,现在这些斗剑奴,全是新面孔,经验也有断层,根本不知道龙的恐怖。
  阿斯让心想,他们入场前的心態,莫不是既然我能行,那他们说不定也能行?
  麻烦了啊。
  “还不放我进去救场吗?”阿斯让冲僕役们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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