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这里有班味儿！

  不想上班？
  有人逼你上班？
  这话怎么感觉怪怪的。
  难不成有人拿电棍呲呲你？
  江维很快就从男人口中知道了那个她是谁。
  她是老板娘。
  男人叫周明，中年失业，前阵子被一个久未联繫的朋友联繫，给他介绍了一个工作，从此生活发生了变化。
  他被这个朋友坑了，误入职一家鬼公司。
  老板娘是一只鬼。
  从此以后，周明噩梦开始。
  因为这个鬼公司的制度过於离谱。
  上厕所要交坑位费，喝水要交喝水费，用电要交电费，还有垃圾费、地板清洁费……
  除此之外工作摸鱼，罚钱！
  誹谤老板，罚钱！
  业绩不达標，罚钱！
  类似的规章制度有很多。
  违反其中任何一条，都要被罚钱。
  上班前，周明刚还完房贷。
  上班后，周明卖房卖车。
  因为如果不上交足够的钱，就会被强迫离职。
  离职的后果就是了无音讯。
  周明心知肚明，那些离职的人恐怕已经遭遇毒手。
  或许你以为下班就能离开那个鬼地方。
  错了！
  在那个公司，没有下班这个概念。
  公司就是他们的家。
  只是在这个压抑的家里，连睡觉也是一种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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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业绩的可以在地板上歇息。
  没有业绩的只能钱睡“绳床”。
  就是趴在一根悬空的绳子上睡觉。
  期间有人受不了想离开。
  但他们发现根本逃脱不了那只鬼的掌控。
  因为他们染上班味儿。
  生死全都在鬼物手里。
  也有人尝试报警或者暗中请大师抓鬼。
  但等来的不是治安员和大师。
  而是老板娘。
  后果就是那些人被强行辞退，人间蒸发。
  就在今天，老板娘给他下达了一个任务，招聘一位新员工，但正是因为知道公司的恐怖，周明离开公司后不愿意自己身上的悲剧再发生，所以选择跳河。
  在听完周明的经歷后江维也是眉头一皱。
  那个绳床……也太文艺復兴了吧。
  不过他现在急需源气找到增加悟性的丹药。
  天坑那边今晚没收穫。
  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杀鬼。
  他正愁上哪儿去招鬼。
  现在就有这么一只鬼送上门来。
  机会来了就得牢牢把握住。
  “带我去你公司看看。”
  离开大桥。
  两人各自扫码解锁了辆共享单车。
  朝著目的地疾驰而去。
  约莫半小时后，江维抵达了一条半荒废的民房街。
  街道冷冷清清，处处透著破败与荒凉。
  周明上班的公司就藏在这条街最角落的位置。
  那是一间由破旧民房改装的铺面。
  说真的，这地方一看就不正规。
  门面毫无標识，窗户玻璃蒙著厚厚的灰尘，像极了那些专做坑蒙拐骗勾当的骗子公司藏身之处。
  呲！
  一个漂亮的急剎车，江维停在公司门口。
  不过他並没有第一时间进去。
  “高人，怎么了？”
  “没什么，我先观察一下。”
  “对了，共享单车先別锁，兴许等会用得上。”
  虽然江维是想通过杀鬼赚取源气，但他还是觉得谨慎些准没错，所以他打算用敏锐感知评估一下该公司的危险程度，如果可控便入內救人，不可控则立即骑共享单车撤离，然后报警。
  他就不相信这个世界没有对抗灵异的力量。
  只是几分钟后，江维眉头拧成疙瘩。
  他並没有察觉出什么致命危险。
  “你先给同事打个电话，问问里面什么情况？”
  周明点头，然后掏出手机打了过去。
  嘟嘟……
  电话接听后不久，周明脸色一喜。
  “老板娘刚刚出去了，现在里面就只有我那些同事。”
  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当然，即便老板娘不在，里面同事也不可能离开，因为他们身上都有老板娘留下的班味儿，逃是逃不掉的。
  “进去吧，先救你同事。”
  江维点头，隨即与周明一前一后踏入公司。
  刚一进门，江维就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差点乾呕。
  好大一股气味儿。
  和周明身上那味儿一样。
  那是尘封许久的腐朽气息，混著老人行將就木的衰败味，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像是生活中常见的杂味儿。
  只是这里的浓度简直高了几十倍都不止。
  进入公司里面有一种跳水窒息的感觉。
  噁心、头晕目眩，感觉身体被掏空，精神萎靡……
  各种精神、肉体层面的负面buff蜂拥而来。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班味儿。
  江维脸色凝重。
  怪不得周明出来公司第一件事就是自杀。
  这么重的班味儿能坚持半个月已经很不错了。
  江维打量里面的一切。
  映入眼帘的便是墙上一副副红黑字体的標语。
  【一群人，一件事，一条心，一起拼，一定贏】
  【想成功，先发疯，不顾一切向钱冲】
  【拼一次，富三代，拼命才能不失败】
  【今天睡地板，明天当老板】
  很快，办公区域內几双暗淡无光的目光投来。
  这是公司里正在加班的员工。
  据周明所说，公司原本还有十几个老员工，包括他那个朋友，但这阵子以来那些老员工因为多次违背公司规章制度，没钱交罚款被老板娘辞退后就再也没有出现。
  现在这些员工大多都是被骗进来不久的新人。
  至於为什么周明还活著也很简单。
  因为他还有剩余价值没被榨乾。
  这些新员工大多刚毕业，都是祖国未来的朵，是拥有无限精力，对生活充满希望，阳光开朗的大男孩。
  只是现在这些大男孩一个个蓬头垢面、鬍子拉碴，脸颊凹陷，顶著浓重黑眼圈，跟电影里的丧尸差不多。
  祖国的朵……折了。
  班味儿这东西就好像是爱情。
  就算捂住嘴巴，也会从眼睛里透出来。
  “各位，我找了位高人，他来救我们了。”
  周明情绪激动，挥舞拳头，朝著同事宣告这个消息。
  然而这个好消息並没有让同事有任何情绪波动。
  他们只是看了一眼，便重新埋头工作。
  “高人有多高？”
  “工作，我要拼命工作，我已经欠公司一大笔钱了。”
  “业绩，我要业绩，我不想晚上睡绳床了。”
  “我不想当末尾，被老板娘辞退。”
  “……”
  这一幕让周明有些僵住，於是目光投向江维求助。
  “小事。”
  江维淡定点头，上前几步。
  气沉丹田蓄力。
  大吼。
  “下班了，明天节假日，双休！”
  正在工作的十几人身体一颤，隨后抬头茫然四顾，紧接著机械地起身走到木凳旁，趴在绳床上便沉沉睡去。
  “高人，他们应该没事吧？”
  “事情大了。”
  江维脸色微变，立即上前检查。
  “果然，班味儿中毒太深，已经浸透臟腑，深入骨髓，要是再晚几个小时，恐怕他们已经快喝孟婆汤了。”
  隨即江维使用驱邪內力驱散这些人体內的班味儿。
  不多时，这些人清醒了过来。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妈妈，我要妈妈，打瓦……”
  “我是一只蛆。”
  这就是被班味儿感染的后遗症。
  通常表现为感知速度慢，注意力易分散，记忆力变差，语言能力差，交往能力差………
  嗯……倒是和江维之前做的测试症状一样。
  不过缓一会儿后自然能恢復过来。
  “趁著那只鬼没回来，你带著他们离开这里。”
  驱散了班味儿，也就意味著解除了诅咒。
  从此以后，这些祖国朵自由了。
  然而，就在江维等人准备抽身离去之际。
  门口冷不丁出现一个死气沉沉的中年女人。
  周明嘴唇哆嗦，身体也情不自禁的开始颤抖。
  江维已经从周明的表现推测出了这个女人的身份。
  是那个老板娘。
  门口，老板娘面如寒霜，手里攥著电棍僵立不动，
  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直直盯著眾人。
  最后眼珠一转，落在了江维身上。
  “你是谁？”
  说话的同时老板娘按动两下按钮，电棍呲呲作响。
  江维眼皮一跳。
  一只鬼居然不务正业搞上科技了。
  《易筋驱邪经》好像没写能抗电棍。
  “老板娘你好，我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来找工作的。”
  江维两眼透露出一股清澈的愚蠢感。
  他决定以静制动。
  先试探出老板娘实力深浅，再想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