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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前世、今生、来世,都只能有你

  “妈!你在说什么?”景雅娇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你不救我了吗?”
  面对女儿求生若渴的眼神,景月仍然一副优雅哭泣的表情:
  “娇娇,妈说的还不明白吗?你现在犯了法,妈没有那通天本领,救不了你吶。”
  说完,她拈著真丝帕子左右擦泪,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景雅娇歇斯底里否认:“我没犯法!她们一群人拉帮结派污衊我!”
  她回头愤懣看一眼林熹微,表情那叫一个深恶痛绝:
  “她们合起伙来欺负我,对,就是她们这个小团伙故意欺负我,妈,我没犯法,你別听她们信口开河,你一定要救我、救救我!”
  景月仍然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手帕子掩面哭泣,识大体副团长太太的人设,必须端得稳稳噹噹:
  “娇娇,妈有自己的判断,也在大门外听到了真相,別说妈手里没权了,即便是有权,也断不会为了你徇私枉法。”
  哦豁!
  这话可就相当耐人寻味了。
  等於是在明晃晃告诉闺女,妈不会去贺大光那里求情,你自求多福吧。
  实际上,这等於宣判了景雅娇死刑。
  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只能是贺大光,然而,景月却当著眾人的面態度如此坚决。
  “妈!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可是你唯一的闺女啊!”
  景雅娇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情绪癲狂到完全难以自持:
  “我死了,谁给你养老送终?他们姓贺,又不跟你姓,怎么可能给你养老送终?你一没养人家小时候,二没给人家媳妇伺候月子带小孩,无情无恩又无功劳……”
  “够了!”景月狠狠一把推搡开景雅娇,眼中都是恨铁不成钢:
  “我连你都没养育到位,还能怪谁?娇娇,年纪不小了,脑子却丁点不长,既然如此,那就让公家牢饭来改造你吧!”
  接下来,无论景雅娇如何嘶吼哀求,景月都对她无动於衷,就仿佛这个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一样。
  此举毫无疑问引来眾人交头接耳:
  “哎,景月平时惯著景雅娇跟惯什么似的,今天咋就见死不救了?”
  “救不了唄,都朝著团长夫人与女飞扔炸弹了,还咋救?”
  “倒也是,这要是上了军事法庭,肯定挨枪子没商量。”
  “不一定哦,兴许她只是人前说一说,人后又在贺副团长那里使力气呢?”
  “有道理,人前毕竟还得维持副团长夫人的模样,人后嘛,吹吹枕边风也不是不可能。”
  ……
  林熹微依偎在秦南城怀里,冷眼看著景雅娇与景月唱大戏,心想:
  [景月究竟是真的见死不救,还是人前做做样子,只为了立稳自己识大体的副团长夫人人设?]
  [不对!就算要立人设,那也不必如此绝情,完全可以先安抚一番景雅娇,可是,景月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按照景雅娇自己所言,景月辛辛苦苦单亲妈妈拉扯大闺女,没道理就此捨弃她。]
  [莫非,景月在贺大光那里也不得宠?目前为了自保,只能捨弃景雅娇?]
  林熹微怎么分析都觉得不太对劲,可是,又一下子盘不明白哪里有问题。
  秦南城也看不透景月的突兀操作,根本不信这个女人能如此深明大义。
  贺大光有些后背发凉,自以为枕边人是个优雅漂亮的瓶,结果……心思深不可测!
  他都准备好了景月会来求自己,很可能还会为了独生女跪下来为难自己。
  实事却是,景月冷静理智得可怕。
  哪怕回了家,洗漱完毕,两口子都躺床上了,景月仍然只字未提。
  反倒是贺大光瞪著眼望向黑黢黢天板,心里怎么都不踏实:
  “月,今晚娇娇那个事情……”
  “我晓得,你也没办法,我不为难你。”景月还在流泪,转过身,娇软靠在贺大光怀里:
  “她闯下如此泼天大祸,我晓得你也没办法。”
  说著,景月幽幽啜泣起来。
  反倒搞得贺大光有些不近人情,顺著她的意思不管景雅娇,可不就是冷酷无情?
  不管了,贺大光自保为上:
  “月,不是我不想帮,实在是情况特殊,娇娇在秦南城的眼皮子底下要炸林熹微跟李北雁几人,唉!”
  景月嗯了一声,又道:“我明白,我都明白,所以,我不为难你。”
  她越是这样,贺大光越是觉得事情棘手,接不住枕边人的深明大义。
  因此,贺大光只能努力解释:“就算秦南城不因为林熹微计较,那李北雁五名女飞可是秦望舒精心培育出来的好苗苗,秦南城只是代为管理,最终归属还是秦望舒那里。”
  这也正是李北雁几人如此飞扬跋扈的原因,她们都是女將军秦望舒亲自培养出来的女飞,何止是器重两个字能概括。
  贺大光也没说错,就算秦南城不为了林熹微计较,秦望舒出访回来也不会放过景雅娇。
  ……
  “老贺,这些道理我都明白。”景月格外通情达理:
  “娇娇这孩子呀,真是被我惯坏了,一再叮嘱她好好做人、正经工作,千万不能再对秦南城有那种心思,人家毕竟结婚了,她非是不听,唉。”
  事已至此,景月只能把屎盆子都扣在景雅娇头上。
  “我以为,她只是任性,秉性不坏,哪曾想……她竟是捅出如此大的篓子。”
  景月边流泪边说,指责完景雅娇,还不忘体贴贺大光以及孩子们。
  “你走到如今位置不容易,我不能因为娇娇的事情连累你,更不能耽搁孩子们的大好前程。”
  景月这些正义凛然识大体的言辞,並没有让贺大光开心起来。
  相反,他觉得枕边人正得发邪!
  这还是个正常母亲的反应吗?平素里,景月对景雅娇各种护犊子,怎么到了这种时候突然掉链子?
  哪怕她哭著求一求情,贺大光心里都能踏实一些。
  她现在……居然连继子们的前程都操心到了,就是没打算为亲闺女求个情。
  贺大光不得不陪著她虚与委蛇:“你有这种觉悟,我也就放心了。”
  事实上,贺大光心底一片冰凉,枕边人竟是如此凉薄,那跟冷血动物一样。
  此时此刻,贺大光有些恍惚,自己就像那数九寒天怀里揣著一条冻僵毒蛇的傻憨农夫。
  “月,娇娇毕竟是你亲生闺女,过两天还是去见一见孩子吧,看看最后还有啥心愿。”
  贺大光如此提醒她,想看一看景月究竟是不是真的冷血无情。
  她这个样子,著实太过反常,歷史课本里塑造的伟光正虚擬人物,都没这么不近人情,贺大光心里很是不安。
  “嗯,好,我抽空就去探一探她,唉,毕竟母女一场。”
  景月这话看似很正常,实则,细品格外微妙。
  贺大光一下子品不出来哪里有问题,只能嗯了一声,再无话。
  ……
  林熹微这边。
  两口子也在床上躺著,她在里侧,秦南城在外侧。
  “出去一点,南城、南城,挤死我了,好热哦~”
  林熹微推了推秦南城,奈何,自家男人岿然不动宛如山:
  “熄灯以后没电,吊扇都没得转了,真的好热好热,你让一让,莫挨我!”
  不怪林熹微嫌弃,秦南城火旺得跟那火山口一般,躺在旁边就是一个热烘烘的火球。
  然而,无论林熹微如何手脚並用推他,秦南城就是不肯离开她半分。
  “熹微,今天那个情况究竟有多危险,你是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会被炸死?”
  秦南城以为她初次玩手榴弹,不知深浅。
  “我晓得呀,又不是没玩过,呜!”
  林熹微被人家捏著脸惩罚,狠狠亲了一口。
  亲完,秦南城还不鬆开她,粗糲拇指捏著她白嫩香腮,给她捏了个嘟嘟嘴出来:
  “呀!秦南城,放、放开偶~”
  秦南城俯身下来,再亲一个:
  “这就是嘴硬的下场,下次还敢不敢了?”
  林熹微看他表情很是严肃,恨不能咬自己一口,只能先安抚他的情绪:
  “不、不敢了,我以后会注意自己安全噠~”骗你滴!我以后还敢!
  秦南城这才算放心下来,嗯了一声,鬆开捏住她香腮的手指,改为抚摸她侧脸:
  “熹微,我曾经遇到过无数次生死瞬间,但是,都没像今天这样,真正把我惊嚇到。”
  林熹微乖巧聆听,知道他是在乎自己。
  “看你那么狗胆包天,我当时……恨不能打你pp.”
  实际上,秦南城想说的是,如果你是我手底下的兵,我当时就一脚踹上去了。
  自己战斗素养都不球行,还敢逞英雄?!
  当然了,这是因为秦南城不了解林熹微懂得这些热武器,还以为她是个生瓜蛋子。
  也许,知道了他也提心弔胆,毕竟,关心则乱。
  林熹微害羞捂脸,另一手不自觉揪住枕头,突然,摸到枕头底下似乎有东西。
  她抽出来一看,有点惊讶:“咦?这不是我照片?”
  借著窗外洒进来的一点光亮,林熹微看清了照片:
  “这是我成年礼那天拍的照,巧了,旗袍就是那件墨绿色刺绣牡丹,你把照片隨手放在枕头底下……”
  电光火石,林熹微倏然意识到了什么:“你该不会对著我这张照片……”
  秦南城脸皮那叫一个厚:“嗯,你是我这辈子认定的妻子,照片放这里,每天晚上提前行使一下丈夫的权利。”
  说到这里,他又怕林熹微生气,小心翼翼亲了亲她,问:
  “生气不?”
  林熹微摇摇头,霸气宣誓主权:“蛮好,蛮专一,以前、现在、以后都是我,只能有我,清楚没?”
  秦南城有些忍俊不禁:“嗯,好,只能有你,前世、今生、来世,都只能有你,我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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