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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威市出现规则鬼物!归家赠鐲!

  威市。
  御鬼局局长办公室內,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张元海死死盯著桌上不断更新的失踪人员报告,那一个个原本鲜活的名字,如今都变成了冰冷的失踪二字,而且清一色都是青壮年男性。
  不过短短数日,名单又加长了一截。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髮,隱约间,鬢角似乎真的多了几根刺眼的白髮。
  “查!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查出来!”
  他对著通讯器低吼。
  “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到尸体!”
  经过技术部门不眠不休的追踪,交叉对比所有失踪者最后出现的区域以及能量残留的微弱痕跡,所有的线索,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引导著,最终都诡异地指向了同一个地点威市远郊,一个名为源安村的偏僻村落。
  张元海立刻让秘书將源安村的全部资料发到他的手机上。
  他一边快速召集了一队精锐队员,火速乘车赶往源安村方向,一边在顛簸的车厢內,皱著眉头查阅手机上传来的信息。
  屏幕上的资料简洁得令人不安:
  “源安村,位於威市西北山区,人口最高峰时不过百余户,据档案记载,该村约在十年前因不明原因整体荒废,村民迁徙,此后便无人居住,逐渐被山林侵蚀...”
  “一个在十年前就已经荒废的村落,怎么会...”
  张元海嘴里喃喃自语,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一个废弃十年的荒村,怎么会和近期连续发生的青壮年失踪案扯上关係?
  这背后透著浓浓的诡异。
  旁边一名同车的年轻御鬼局成员,听到局长的低语,忍不住搭话道:
  “局长,您说的是源安村吗?”
  张元海的思绪被拉回现实,他抬起头,看向那名队员,点了点头,语气沉重:
  “不错,就是源安村,怎么,你对这个村子有了解?”
  那名队员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带著回忆与些许伤感:
  “也算不上多了解,只是源安村在十年前就荒废了,那时候具体发生了什么,眾说纷紜,局里的档案也语焉不详,我只知道,我高中时的一个挺要好的同学,他家就是源安村的,而且他也是在源安村荒废的那一年意外去世了。”
  张元海闻言,眉头锁得更紧了。
  队员的话与他手头的资料相互印证,这个源安村,果然不简单。
  十年前的整体荒废,同学的意外身亡,与如今的连环失踪案。
  这些碎片之间,一定隱藏著某种可怕的联繫。
  “看来,只有去了,才能知道这鬼地方到底藏著什么秘密了。”
  张元海深吸一口气,目光投向车窗外飞速后退越来越荒凉的景色。
  ......
  与此同时。
  新任威市土地神赵刚。
  也正循著那瀰漫在威市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邪恶气息与淡淡的血腥味,一路追踪。
  作为土地神,祂对辖区內的异常气息感知尤为敏锐。
  这股引诱男子,带著婚庆喜悦与死亡腐朽交织的诡异气息,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指引著祂的方向。
  最终,祂的身影停在了一片被茂密山林环绕的破败村落前,正是源安村。
  此时已是黄昏,落日余暉给这片废弃的村落披上了一层惨澹的金红色。
  然而。
  与寻常荒村死寂黑暗不同,眼前的源安村內,竟零零星星地亮著些许灯火。
  那灯光並非正常的暖黄或亮白,而是一种诡异,混合著猩红与惨白的顏色,在渐深的暮色中摇曳闪烁,非但没有丝毫温馨之感,反而透出一股渗入骨髓的阴冷与不祥。
  空气中瀰漫著一种甜腻中带著腐臭的怪异味道,那是香烛纸钱与血腥气混合在一起的气息。
  “看来是来对地方了。”
  赵刚悬浮在村口低空,神目如电,扫过那些亮著诡异灯火的破屋,喃喃自语。
  祂能感觉到,村中瀰漫著一股强大扭曲的规则之力,以及浓郁得化不开的怨气。
  这也算是祂上任以来,正式处理的第一桩鬼物作祟事件。
  一股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在祂心中涌动:
  “定要好好收拾这些祸害,让它们知道,如今的威市,有我赵刚在,容不得它们放肆!”
  神念一定,赵刚不再犹豫,一步踏入了源安村的地界。
  就在祂踏入村口的瞬间,周身空间仿佛微微扭曲了一下,一种难以言喻的束缚感悄然降临,仿佛踏入了一个早已布置好的陷阱之中。
  耳边似乎隱隱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嗩吶声,既像是迎亲的喜乐,又像是送葬的哀鸣。
  赵刚按下心底升起的一丝不安,保持著警惕,继续向村內走去。
  越是深入,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就越是浓重,几乎凝成了实质。
  祂闭上双眼,將自身神识如同水银泻地般铺开,仔细感知著周围的一切。
  破败的房屋,荒芜的田地,摇曳的诡灯...
  以及,那隱藏在浓郁死气与怨念之下,一丝微弱的属於生人的气息。
  “有活人!”
  赵刚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神光一闪而逝。
  在这片死地之中,竟然还有活人存在。
  难道是倖存者,亦或是新的受害者...
  祂不再迟疑,身形化作一道淡淡的土黄色流光,循著那丝生机,以极快的速度朝著村落深处某个方向疾驰而去。
  不过一两个呼吸的时间。
  赵刚便已抵达了神识感应的位置,一片相对开阔,像是村中打穀场的地方。
  然而,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即便是已成神明的赵刚,也感到一阵心悸。
  遍地都是残肢断臂。
  內臟与破碎的身体组织被隨意拋洒,暗红色的血液浸透了每一寸土地,几乎匯聚成了一个个小血洼。
  浓烈到极致的血腥味和死亡气息扑面而来,如同人间炼狱。
  而在这一片狼藉之中,竟然还有一个人在微微动弹。
  赵刚定睛一看,那人身上竟然套著一件极不合身,顏色刺眼的大红色古代婚服。
  更让赵刚心神剧震的是,那婚服之下,那张沾满血污,痛苦扭曲的脸,竟是如此的熟悉,正是他生前的老上级,威市御鬼局局长,张元海。
  “局长!”
  赵刚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著震惊与急切。
  祂下意识地就想衝过去救人。
  但就在祂身形刚动的剎那,神格赋予的敏锐感知让祂瞬间察觉到了极大的不对劲。
  张元海的状態极其诡异,气息萎靡到了极点,生命之火如同风中残烛,更重要的是,一股强大充满恶意的规则之力正缠绕在他身上,如同附骨之疽。
  原来。
  在赵刚抵达之前,张元海已然带领一队御鬼局精锐,先一步来到了这诡异的源安村。
  他们同样看到了村中亮起的诡譎灯火,心下生疑,便谨慎地进入探查。
  谁知,刚一踏入村落范围,一个尖锐癲狂,仿佛男女声音混合在一起的怪笑声响彻在每个人耳边:
  “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还有主动送上门来的新鲜新郎官,太好了,今晚的婚礼,必定更加热闹!”
  张元海心中警铃大作,立刻厉声喝道:
  “谁?是谁在装神弄鬼?滚出来!”
  那声音却毫不在意,反而带著一种戏耍猎物的愉悦: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都將成为今晚最帅气,最耀眼的新郎,这是你们的荣幸,乖乖接受这份恩赐吧!哈哈哈...”
  这话语听得所有御鬼局成员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衝天灵盖。
  也正是在这声音响起的同时,关於源安村的部分尘封信息,如同碎片般涌入张元海的脑海。
  他猛然想起,加密档案中零星的记载曾提及,源安村在百年前,曾是周边地区有名的冥婚之乡。
  而大约在十年前,村里似乎举行过一场规模浩大,却最终以惨剧收场的冥婚仪式。
  据说,所有参与那场仪式的青壮年新郎,无一例外,全都成了活祭品。
  他们的怨气,不甘与恐惧,歷经十年积聚,竟然凝聚成了一个可怕的规则类鬼物-红白司仪。
  它每晚都会在这荒村之中,重演那场失败的冥婚,点亮象徵红事与白事的诡异灯火。
  它將所有闯入此地的强壮男性,都视为当年逃走的新郎,强制他们穿上血色婚服,完成与某个未知恐怖存在的婚礼仪式。
  任何拒绝者,都会在悽厉的惨嚎中被抽乾生命能量,血肉化为灯油,灵魂则被禁錮,成为村中那些永不熄灭的诡灯的一部分。
  这个鬼物十年前曾被路过的高人勉强镇压,不知为何,如今它竟然破封而出,而且变得更加狡猾和强大。
  它不再满足於等待闯入者,而是开始主动外出,利用规则之力诱骗,掳掠那些符合条件的青壮年男子。
  后面发生的事情,不言而喻。
  张元海等人,撞到了枪口上。
  “结阵!释放厉鬼!”
  张元海目眥欲裂,嘶声下令。
  他知道,面对这种规则类的,实力达到元境巔峰的可怕存在,常规手段根本无效,唯有释放体內封印的厉鬼,藉助鬼物的力量短暂提升实力,才有一线挣扎求生的机会。
  霎时间,打穀场上鬼气森森。
  包括张元海在內的所有御鬼局成员,脸上和身上都浮现出狰狞的鬼纹,双眼变得赤红,气息陡然攀升。
  他们嘶吼著,催动各种法器与自身鬼力,悍不畏死地攻向那隱在暗处的红白司仪。
  然而。
  实力的差距如同天堑。
  那红白司仪的身影在红白灯光交织处若隱若现,它穿著破旧的红白相间的长袍,脸上带著一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诡异面具。
  它甚至没有真正出手,只是不断扭曲著周围的规则。
  “嘻嘻...挣扎吧,反抗吧,越是挣扎的新郎,仪式完成后的灯油就越是明亮持久!”
  它发出刺耳的嘲笑,身形如同鬼魅,轻易地避开所有攻击。
  一名队员怒吼著衝上前,手中的武器裹挟著黑红色的鬼气直刺而去。
  却见那红白司仪只是轻轻一挥手,队员身上的血色婚服骤然收紧,他体內的鬼力瞬间失控反噬,整个人如同被无形大手捏住,惨叫一声,轰然爆碎,血肉精华化作一缕青烟,匯入了旁边一盏白灯笼中,那灯笼的光芒顿时亮了几分。
  “不!”张元海看得目眥欲裂。
  “嘖嘖,真是充满活力的血气啊...”
  红白司仪舔了舔嘴唇,面具下的目光转向张元海。
  “尤其是你,虽然年纪大了点,但这份坚韧的意志,可是上等的燃料呢,来,乖乖穿上喜服,拜堂成亲吧!”
  张元海只有b+级的实力,即便释放了体內厉鬼,也不过勉强触及a级门槛,面对元境巔峰,执掌此地规则的红白司仪,根本毫无胜算。
  战斗几乎是一面倒的屠杀。
  队员们一个个倒下,化为灯油,最终,只剩下身负重伤,被强制套上婚服,动弹不得的张元海,绝望地看著那诡异的司仪一步步逼近。
  ......
  蓉城,小院。
  叶北心念微动,身形便已自森罗地府悄然回归,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自家那寧静的院落之中。
  几乎就在他身影凝实的下一刻,院门外便传来了钥匙转动锁孔的细微声响,以及一阵轻快熟悉的脚步声。
  “哥!你在家呀?那怎么不给我开门!”
  叶芷兰推开院门,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院中的叶北,立刻嘟起嘴,带著几分娇嗔抱怨道。
  她身上还带著从外面带来的些许尘囂气息,但精神头看起来很不错,眉眼间已然不见前几日因为失去手鐲而低落伤心的模样。
  叶北看著妹妹恢復活力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安心,脸上却故作无奈,摊了摊手道:
  “我这才刚站定,还没来得及走到门口,你这丫头自己就开门进来了,手脚倒是利索。”
  叶芷兰闻言,小巧的鼻子皱了皱,故意扬起下巴,发出一声带著傲娇意味的轻哼:
  “哼!那怪我来晚咯?”
  灵动的大眼睛里却藏著笑意。
  叶北看著她这副模样,只是笑而不语,目光温和。
  逗弄了一下哥哥,叶芷兰心情颇好,正想再说些什么,目光却猛地被叶北手中不知何时多出的一样东西吸引住了,那是一只木质手鐲,样式古朴无华,透著温润的光泽。
  这...这手鐲!
  叶芷兰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小嘴微张,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她甚至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確认自己没看错后,才猛地抬手指著那手鐲,因为过於激动,声音都有些结巴起来:
  “哥...哥!这手鐲!它怎么怎么好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看著妹妹这副语无伦次,惊喜交加的模样,叶北就知道,他按照上一次的手鐲一比一还原是对的。
  他故意用轻鬆的语气说道:
  “怎么好的?那当然是你哥我本事大,给你修好的唄!难不成它还能自己长好?”
  “哇!哥,你也太厉害了吧!”
  確认了这不是幻觉,叶芷兰顿时高兴得手舞足蹈,如同一个得到了心爱果的孩子,差点就要原地蹦起来。
  那失而復得的巨大喜悦,瞬间淹没了她。
  叶北笑著摇了摇头,上前一步,拉过妹妹的手腕。
  他的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小心翼翼地將那只看似朴素的手鐲,再次套在了叶芷兰纤细的手腕上。
  尺寸依旧完美契合。
  为妹妹戴好手鐲后,叶北收敛了几分笑意,神色变得郑重了些许,看著她的眼睛,认真道:
  “芷兰,上一次手鐲为了保护你而毁掉,那是它的职责,也是你的选择,你做得没错,面对邪祟,敢於挺身而出,保护他人的同时,也在保护自己,哥为你骄傲。”
  他顿了顿,语气坚定而充满底气:
  “记住,如果下次再遇到类似的情况,你也不需要有任何顾忌,该用就用,手鐲毁了,没关係,你才是最重要的,你哥我,自然会给你重新炼製更好的,更结实的!”
  这番话如同暖流,瞬间涌遍了叶芷兰的全身。
  她抬头望著哥哥那深邃而可靠的眼眸,心中被巨大的安全感和感动填满,鼻子微微发酸,轻声唤道:
  “哥...谢谢你!”
  千言万语,都融在了这一声感谢里。
  叶北看著她微红的眼圈,心中柔软,伸手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头髮,语气恢復了之前的温和与调侃:
  “傻丫头,跟我还客气什么?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那个需要哥哥护著的小丫头。”
  “哎呀,知道了哥!別揉我头髮啦,都给你揉乱啦!”
  叶芷兰感受到头顶作乱的大手,立刻从感动的情绪中脱离出来,一边抗议著,一边手忙脚乱地试图护住自己的髮型,小脸上写满了『嫌弃』。
  叶北见状,故意把脸一板,装作生气的样子:
  “好啊!我辛辛苦苦给你把这宝贝修好,现在连头髮都不让碰了?真是白疼你了!”
  叶芷兰一看哥哥生气了,顿时慌了神,也顾不得髮型了,连忙抓住叶北的胳膊摇晃著解释:
  “我不是那个意思,哥你最好了,我让你揉,让你揉还不行嘛!”
  说著,还真把脑袋往叶北手边凑了凑,一副视死如归的小模样。
  叶北看著她这急切又可爱的样子,终於绷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逗你玩的,傻丫头。”
  叶芷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顿时气鼓鼓地跺了跺脚,脸蛋涨得通红,羞恼地大声喊道:
  “哥!!”
  清脆的喊声在小院里迴荡,惊起了屋檐下几只歇息的麻雀,也衝散了之前残留的一丝沉重,只剩下兄妹间温馨而寻常的嬉闹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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