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她最爱自己
君沉御蹙眉,“容妃此话何意?”
容妃一向装的很好,在被寧霜雪挑选上的时候,也差点破防。
她沉了一口气,温柔谦卑的说,“启稟皇上,家父如今在家修养,朝中的事情已经慢慢交给其他大臣们了,臣妾觉得,静贵人深受皇上喜爱,可苏家却不能给静贵人更好的庇护,所以……”
听到容妃这么说,君沉御也略微沉默了一会。
他想给霜雪挑选的,自然是能够给霜雪庇护的家族。
但是苏家在京城里又一向低调的很,如今他也不打算再继续让苏家的势力发展壮大,自然也不適合让霜雪进苏家。
想了想,君沉御也没再为难容妃。
“还有其她的妃嬪,你可以再挑选。”
寧霜雪咬紧嘴唇,暗中怨恨的瞪了一眼容妃。
正好君沉御要让寧霜雪继续挑选其她的妃嬪,而今日这些妃嬪们也正好凑在了一起。
给她们用了药后,內室大多数人身上的痒症缓解了不少,这会儿看到皇上进来,自然都是高兴的。
温云眠和容妃跟隨著进去的时候,两个人对视的一眼。
如今皇上的一颗心都在寧霜雪的身上,既然想要让寧霜雪上位,那自然就要让寧霜雪成为六宫的敌人。
寧霜雪娇弱的跟在君沉御身后,“夫君,其实惠妃娘娘也不错。”
惠妃一脸懵,还以为是夸自己呢,虽然不喜欢霜雪,可还是摸了摸头髮,说了句,“多谢静贵人了。”
皇后挑眉,“惠妃的意思是,愿意让静贵人做你的妹妹吗?”
其实这些事情只需要君沉御一句话就够了,多少人都巴不得家族里有个宠妃,可是君沉御並没有那个意思,寧霜雪也只能跟著自己挑选。
若是惠妃再不同意,她就要气死了。
没想到惠妃还真愣住了,她错愕的眨了眨眼,“妹妹?”
君沉御俊容如寒潭,凤眸看向惠妃。
没想到惠妃这会脑子转的快了,她连忙跪下来,“皇上,臣妾家里妹妹很多,不用要妹妹了。”
惠妃实在是不想跟寧霜雪沾上一丝一毫的关係。
看她急於拒绝,君沉御锋利的剑眉蹙的更深了。
寧霜雪脸都躁红了,紧紧捏著帕子。
皇后看到皇上不悦,便主动说,“不如杨常在也好。”
杨常在想到今日寧霜雪的蛮横羞辱,也是赶紧跪了下来,“皇上,嬪妾家族经商,实在是卑微。”
后面皇后又挑了好几个,各个都是找藉口推辞。
寧霜雪气的差点將手里的丝绸帕子扯断。
温云眠悠悠弯唇。
君沉御冷厉的丟下手里方才拿起的茶盏,“惠妃,你家中姐妹再多,也不多这一个。”
惠妃懵了,干嘛呀,非挑她干嘛呀。
“皇上……”
“你还要说什么藉口?”
帝王不悦,惠妃自然害怕,可她也是个直肠子,立马就红著眼说,“皇上,臣妾就是不愿意接纳静贵人,她为人跋扈,今日还羞辱臣妾年纪大,还说皇上早就已经把臣妾拋诸脑后了,她这样看不起臣妾,臣妾怎会愿意与她同族。”
君沉御诧异的拧起眉头,那双凤眸里掠过一抹凌厉,似乎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是寧霜雪说出来的。
寧霜雪咬紧嘴唇,连忙跪了下来,这会儿就算寧霜雪再笨,也能明白小康子说的话並非全然是真的。
她本意只是想要和那些妃嬪们不睦,也以为这样的风声自然会传到皇上的耳中,那她就是顺应皇上的心思了。
可是现在要是当眾承认她羞辱其她的妃嬪,岂不是自己损坏了柔弱的形象吗?
“夫君,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难道夫君还不了解雪儿吗?”
惠妃咬牙,“你现在在这里装什么,今日你在御园不是志高气扬的吗?还说与我们同流合污,就是玷污了你高洁的性子。”
杨常在也连忙说,“皇上,静贵人今日还说嬪妾多年见不了皇上一面,笑话嬪妾是个望夫石。”
旁边的人也都纷纷开口指责寧霜雪。
温云眠盯著君沉御,他拧眉,却未开口。
果然,君沉御还是不愿意相信。
寧霜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你们为何都要如此污衊我……”
皇后这个时候站出来说,“皇上,臣妾觉得静贵人不是那样的人,就算再愚蠢的人也不敢直接得罪所有的人呀。”
皇后其实心里是实在不敢相信寧霜雪会这样愚蠢。
君沉御沉下目光。
所有人都討厌霜雪。
为何会这样?
君沉御看向跪在地上柔弱哭泣的女子,心里五味杂陈。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真如她们所说的那样,跋扈蛮横吗?
看著那一张张对寧霜雪避之不及的脸以及她们的话,君沉御心底深处有一个东西,慢慢出现了裂痕。
这时,张太医快步走过来。
“启稟皇上,诸位小主娘娘们身上的虫子微臣已经看过了。”
温云眠和禰玉珩远远对视一眼,今日这一局,禰玉珩只適合做引导太医们查出屄虫的人就够了。
“虫子?”君沉御脸色一沉。
张太医赶忙將一个小瓷瓶拿了过来,打开后,里面是许多黑色虫子,“这些都是从诸位小主娘娘们身上摘下来的。”
妃嬪们也都纷纷变了脸色,怪不得刚才张太医让她们都闭著眼,原来从身上摘下来的,竟然是虫子!
“皇上,这个虫子名为屄虫,是能够让人全身发痒的,若是在身上待久了,就会慢慢的有大片红肿,而后开始溃烂。”
眾人更惊愕了。
君沉御压下凤眸,“宫中怎会有这种虫子?又怎会同时感染上?”
张太医说,“这种虫子只要是人与人接触过密,就会被携带者传染,不知各位小主娘娘们,可与什么相同的人,或是事物接触过?”
惠妃脸色一变,立马指著寧霜雪,“是她,今日静贵人见过我们所有人,她一来,臣妾等人就感染上了这种虫子。”
寧霜雪脸色一变,“惠妃娘娘,你污衊嬪妾一次还不够,还要污衊两次吗!若是嬪妾身上带著这种虫子,怎么嬪妾没事?”
温云眠走上前,“张太医,这件事应该是个误会,本宫相信静贵人不会如此的。”
君沉御看向温云眠,烛火下,她一身緋色长裙,那样明艷瀲灩,她总是给他一种错觉和模糊的感觉。
他忌惮她,觉得她野心勃勃,可此刻又觉得,她这样善良,会不会是他一直在误会她。
他觉得自己看清她的时候,她又会变成另一种模样,让他坚定的心开始摇摆。
他觉得,她好像谁都爱,又好像谁都不爱。
不。
她好像最爱的一直都是她自己。
若早知道这个女人如此乱他心扉,当初他就不该让她入宫。
可若放任她在宫外,她兴许会嫁给秦昭。
只要一想到她会成为別人的妻子,和另一个男人如胶似漆,他就嫉妒的发疯。
温云眠,就像是他怎么都戒不掉的迷香。
总是让他清醒著沦陷。
这时,啪嗒一声脆响,一个瓷瓶掉在地上,让在场所有人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