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条小锦鲤 废寢忘食

  除此之外,夏景帝还把温正清一併叫上了。
  哼,想逃?
  温柚柚注意了一下在场人的脸色,江易看起来......
  系统:【像是下班回家路上隨手买了一张彩票结果在工位上当牛马累生累死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中头奖了的表情。】
  柚柚不是很能听懂。
  但是大概能理解意思。
  確实,江易的表情简直就是狂喜。
  如果他真的是兽灾的起因,或者推手,都绝对不可能露出这样的表情的。
  不过就算这样,温柚柚也没有准备阻止皇爷爷。
  她可记仇啦!
  江易之前派死士来刺杀她,她都记著呢。
  別说什么。
  哎呀你又没受伤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啦吧啦的。
  如果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五岁的孩子,那就真的死啦!
  除此之外,端王的精神状態看起来也很良好。
  那他的嫌疑也下降。
  温正清在激动之余,还看了眼祝殷?
  柚柚不是很懂他是什么意思。
  之后,夏景帝又带著一小队侍卫出发了。
  这些人,要么是愿意为了保护皇上不顾自身的,要么是决心要为一家老小拼出一个前程来的。
  夏景帝虽然不能与他们明说这次出行会遭遇兽灾,但是也言明了,这一趟是极其危险甚至会付出生命的代价的。
  余下的侍卫,都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夏景帝也承诺,不论结果如何,他都会以最高的规制安抚他们的家人。
  於是一行人,连带著江易出发了。
  不过整个队伍里只有江易一个人在乐呵。
  温柚柚暂且留在了营帐处。
  国师在一旁陪著她。
  “陛下与我说了,等他们离营帐远些,就让我带著你赶过去。”
  夏景帝自己也知道,要是光明正大带著柚柚出门,肯定会被拦下的。
  虽然他觉得母后和长念多多少少也猜出来了一些真实的情况。
  温柚柚举起小手,提出疑问:“但是皇爷爷他们不是骑马去的嘛?我们要怎么赶上他们呀?”
  因为要为皇爷爷饯行,今天柚柚起得特別早,现在还困呼呼的,正窝在被窝里准备再补会觉。
  幼崽睏倦的时候,声音奶声奶气的,更可爱了。
  国师冷淡的脸都肉眼可见地柔化了一些,甚至还逗她:“柚柚猜猜呢?”
  温柚柚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困巴巴地撅著小嘴:“嗯......飞过去吧!”
  这是一个非常不靠谱的乱猜。
  但是国师却应了一声:“柚柚真厉害,猜对了。”
  嚇得温柚柚一下子抱紧了穷奇。
  心里无声尖叫。
  啊啊啊啊穷奇你的真实身份不会被发现了吧?
  勒得穷奇都快翻白眼了,一爪子呼在了她的手背上,温柚柚才忙鬆开手。
  穷奇很囂张:“他知道就知道了,一个凡人,我一口能吞下不知道多少。”
  系统:【哦唷,这个人类还挺幽默的。】
  人类的悲欢並不相通,温柚柚只觉得他们吵闹。
  事已至此。
  先睡觉吧。
  温柚柚跟蜗牛一样慢慢地蹭到了自己的壳里,被熟悉的被褥上阳光的气味包裹住的瞬间,困意如流水一般袭来。
  柚柚艰难地眨眨眼,伸出小爪子,扒拉住国师的袖子:“柚柚能睡一会会嘛?”
  小爪子还一丟丟分出了一根小手指。
  “就这么一会会哦。”
  国师心里算了一下夏景帝他们的速度和行程,俯身,替柚柚掖了下被角,將外头的冷空气隔绝在温暖的被褥外。
  又捻起她的另一根手指,两根手指並在一起,他笑了一下:“嗯,可以睡得稍微多一会会。”
  唔,那很多了。
  温柚柚心满意足。
  系统:【你们人类幼崽都跟你一样懒嘛?】
  它不是很理解,睡觉就睡觉,怎么还有这么多別名,什么回笼觉午觉小憩,感觉给每个时间段的睡觉都起了个名字试图证明它的合理性。
  温柚柚刚想辩解,系统就像是预测到了她想说什么一样:【我知道,你是间歇性踌躇满志,持续性混吃等死,行了睡吧。】
  温柚柚:【不是,我是废寢忘食。】
  系统:【......这个词跟你有什么关係?】
  温柚柚觉得它笨笨的:【这个词,每一个字都跟我有关係啊。】
  系统:【......废,寢,忘,食。】
  还真是。
  她强撑著为自己辩解完,小脑袋一歪,就呼嚕嚕睡著了。
  都忘了自己的爪子还扒拉著人家国师的袖子。
  春雨记得,这名神秘的国师素来是不近人情的,性子又冷淡,虽然符合百姓们眼中对於世外高人的刻板印象。
  但是现在跟他相处的是她家小郡主啊!
  春雨都要担心死了。
  颤颤地走到他们身边,正欲小心地把郡主的手拿下去,国师却轻轻摇了摇头。
  声音很轻:“不必,会吵醒她的。”
  春雨都不知道是不是她脑补太多,甚至从这声音里听出了一些......
  温柔...?
  春雨觉得自己应该也去睡一觉的。
  这都要出现幻觉了。
  正在她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时候,那道清浅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
  “你是柚柚的贴身婢女?”
  春雨也跟他一起用气音道:“嗯。”
  “那你一定很了解她。”男人浅色的眼眸中透露出了一丝类似於羡慕的神情,但是一闪而过,让春雨也不敢確认。
  “要伺候好主子,当然是要多了解的。”
  国师頷首。
  “那你觉得,柚柚现在是不是很捨不得我?”所以一直拽著不肯放?
  春雨:“......?”
  啊?
  捨不得在哪?
  她觉得有必要和国师说明清楚,其实小郡主平时就寢的时候手里怀里是必须要有些东西的,一般是手里攥著被角,怀里揣著穷奇。
  但是明明他此刻的气场还算柔和,唇角还带著笑。
  春雨却莫名不敢说出口。
  於是吶吶应声。
  就见国师像是心满意足了一样,就这样伸直了手让柚柚一直牵著袖角一动不动。
  春雨很想问。
  京中的医馆看脑子,第二个会打折吗?
  她可以跟国师一起去瞧瞧。
  ...
  ...
  但其实他们两人悄咪咪的计划压根瞒不住太后。
  这位歷经了两代风雨的女人,此刻跪坐在佛像前。
  身旁佇立著几个德高望重的僧人。
  正跟著她一道念著经书诵福。
  半晌后,她放下了手中的佛经。
  威严的声音响起:“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註:出自孟子·告子)
  “哀家先前总用这句话安慰自己。”
  立於她左侧的僧人双手合十诵了一声佛號,方才道:“这如何只是安慰呢?”
  太后只是感慨一句,却没有与其他人说家事的念头,让身边的嬤嬤將高僧们都请了下去。
  她才放下佛珠。
  整个人像是瞬间衰老了十岁一般。
  为何是安慰?
  因为她这么多年,只看见了前半句,却从未见过后半句。
  即使儿子没有与她明说,担心她承受不了,但太后这般聪慧有阅歷的女子,如何能察觉不到,她的子孙们,以至於整个大夏,都在被一股非人力所能对抗的力量逐渐推向深渊。
  她与身边的嬤嬤道:“哀家总告诉皇帝,珍惜眼下......不就是因为,没有未来了么?”
  嬤嬤安抚道:“您昨日夜里没睡好,思虑深重,难免想的悲观了些。”
  太后嘆了口气。
  思虑深重,是难免的。她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会不会已经和她在乎的人,见完了此生的最后一面。
  所以就想多想著些,將每一人每一面都刻在记忆里。
  今日这事,太后一开始是想制止的,但最后她选择了相信自己一手教养出的儿子。
  她相信他,就算今日隨著他一道去的,不是柚柚,而是一个陌生的孩子,又或者不是孩子,只是隨便一个无辜的人,他都会尽全力保护他的子民们。
  而她能为这两个孩子做的——
  就是在他们没有回来的这段时间,控制好局面。
  太后站起身。
  朝阳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辉,转过身后,方才流露出的迷茫和困惑被敛下,她又变成了往日的太后。
  踏上了属於她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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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一侧,在得知了夏景帝竟然只带了寥寥几个侍卫就单枪匹马外出狩猎时,阮钧只觉得这次天时地利人和,都站在了他们这一侧。
  这么几个人,绝对抵挡不了兽灾!
  虽然没能將朝中重臣一併一网打尽,但是少了其他人的阻碍,这次一定一击即中。
  他觉得自己已然到达了人生巔峰。
  这时,洪诚又来报:“穷奇也提要求了。”
  “说。”
  “他让我们去死。”
  很好,没那么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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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搓搓手,准备见见饕餮和朱雀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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