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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看到了吗?亲姐姐又如何?

  云棠吩咐完后,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那笼碧绿的凉糕吸引。
  小短腿一迈,又跑回厨房里,眼巴巴地看著厨娘切下一块新的。
  青鳶看著她那副模样,无奈又宠溺地笑著摇了摇头。
  三日后。
  兰香居。
  夏月淑低垂著头,心神凝聚於指尖。
  “夫人。”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惊得她指尖一颤。
  守门小丫鬟立在门口,模样急切。
  夏月淑指尖微松,绣针悬垂於绢面之上,“何事如此慌张?”
  “门外……门外有位夫人求见!”丫鬟急促道,声音微微喘息。
  “夫人?”夏月淑眉尖轻蹙。
  她何曾与哪位夫人有这般冒雨登门的交情?
  “可有报上名姓?”
  “说是……”小丫鬟深吸了一口气,“夏月柔。”
  夏月淑猛然抬头,“谁?你再说一遍!”
  “夏月柔,”小丫鬟被她的反应惊得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是那位夫人亲口说的名姓,就是这个名字。”
  夏月淑豁然起身,她一时站立不稳,慌忙伸手扶住一旁的桌案。
  “姐姐?”她喃喃道,声音微弱。
  “她……她竟然来了?”
  五年了。
  整整五年对方都不愿意见她。
  “快!”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声音陡然拔高,带著一种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迫,“快请,快將人请到厅。”
  她甚至顾不上整理裙摆,踉蹌著推开了门,向著前厅奔去。
  她一路疾走,此刻心绪翻涌。
  她奔至厅门前,脚步猛地剎住,手指紧紧攥住门框,借力才堪堪稳住身体。
  厅里光线略显昏暗,唯有角落处燃著一支残香。
  厅中已然站立著一人,此刻正背对著她。
  那人身形清瘦。
  那背影被一件深色的斗篷严实包裹著,唯有几缕被打湿的乌髮,湿漉漉地贴在兜帽边缘。
  夏月淑屏住呼吸,她张了张嘴,喉咙乾涩。
  这时,那人缓缓转过身来。
  眉眼轮廓依稀是夏月淑记忆深处的模样。
  可眼角眉梢却添了几许细细的纹路。
  她身上穿著素净的衣裙,料子普通,洗得有些发白。
  与夏月淑记忆中姐姐的明丽模样截然不同。
  她怀里紧紧抱著一个小小的包裹,包裹的一角被雨水微微浸湿。
  夏月柔轻轻唤了一声,声音低哑,“月淑……”
  夏月淑鼻尖一酸,眼眶发热,视线顷刻间模糊一片。
  “姐姐。”夏月淑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去。
  她肩头剧烈地颤抖著,泪水迅速濡湿了夏月柔肩头的布料。
  夏月柔的身体先是微微一僵,隨即,她抬起微凉的手,紧紧地回拥住夏月淑。
  “別怨姐姐……”
  窗外,雨声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
  不多时,夏月淑立刻忙不叠地吩咐丫鬟,“快,把前儿新得的那罐雨前龙井沏上!”
  “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夏月柔声音里满是亲昵,拉著夏月淑的手,“快让姐姐好好看看!”
  她拉著夏月淑坐下,微微倾身,仔细端详著夏月淑的脸色,又伸出手,极其轻柔地隔著衣料覆在夏月淑的肚子上,感受了片刻。
  “哎哟,”夏月柔嘴角微勾,“瞧瞧这气色,真不错,这肚子……也显怀得厉害,瞧著尖尖的,都说像男娃呢,我瞧著,准没错!”
  夏月淑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拉著夏月柔的手让她坐下,“姐姐快坐。托姐姐的福,近来是觉得舒坦些了。”
  夏月柔这才优雅地坐下,目光依旧没离开夏月淑的肚子,“身子舒坦就好,这怀胎十月,最是辛苦。你可千万要仔细著,想吃什么缺什么,只管打发人告诉姐姐。”
  她说著,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从隨身带来的一个提篮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约莫手掌大小的锦盒。
  那锦盒是上好的紫檀木所制,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喏,”夏月柔將锦盒轻轻推到夏月淑面前的小几上,“姐姐知道你最近操心府里的事,夜里难免睡不踏实。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心思,托人寻来的上等安神香料,用的是沉水香、龙涎,配了几味温和滋补的药材,据说宫里头的贵人也用呢!”
  她压低了些声音,“晚上临睡前,在香炉里点上指甲盖那么一小块,保管你一夜安眠,睡得又沉又香。这对你,对肚里的小娃娃,都是顶顶好的。”
  夏月淑看著那精致贵重的锦盒,听著对方体贴入微的话语,心中感动不已。
  她伸手拿起锦盒,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
  剎那间,一股幽香立刻瀰漫开来。
  “姐姐……”夏月淑眼眶微热,声音有些哽咽,“你总是这般惦记著我。这香……闻著就叫人舒坦。”
  她深深吸了一口那香气,只觉得连日来的疲惫似乎都消散了几分。
  她顺手便將锦盒放在了一旁,“姐姐来得正好,我这几日夜里总是翻来覆去,睡得不甚安稳,这下可好了。”
  “不过姐姐怎么突然来了?也不让人提前说一声。”夏月淑语气略微有些责怪。
  夏月柔面色一僵,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我就是突然想起了,正好来这里有点事情,就一便来看看你。”
  隨后,姊妹俩又聊了会天,夏月柔便离开了国公府。
  午后,云棠照例来兰香居看望夏月淑。
  她像往常一样,小身子挨著夏月淑坐下,伸出小手习惯性地轻轻覆在夏月淑肚皮上。
  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小几上那个锦盒。
  “月淑侄媳,这是什么?”云棠伸出小手指了指,隨口问道,黑葡萄似的眼睛里带著点好奇,“新得的香料吗?味道怪好闻的。”
  夏月淑顺著她的手指看去,脸上带著温和的笑意,“是呢,今儿姐姐来看我,特意带来的安神香,说是对身子好。”
  云棠的眉头倏地蹙紧。
  她仰起小脸,看向夏月淑,一脸郑重,“你姐姐带来的?月淑侄媳,这东西……让人仔细检查过了吗?”
  夏月淑被她问得一怔,隨即失笑,轻轻点了点云棠的小鼻子,“小姑姑操心的事儿可真多。我亲姐姐带来的东西,还能有什么不妥?她是最疼我的。”
  云棠却摇了摇头,小脸上的神情异常严肃:“月淑侄媳,小心驶得万年船。”
  她转向侍立一旁的青鳶,“青鳶,立刻拿这盒香料,去找府里懂药理的大夫,仔仔细细地查一查。”
  青鳶心中一凛,立刻应声,“是,小主子!”
  接著,她上前小心捧起锦盒,快步离去。
  夏月淑看著云棠这副如临大敌的小模样,虽觉得她小题大做,但见她如此认真,心中也不免泛起一丝异样。
  约莫一炷香后,青鳶匆匆返回。
  她手中捧著那个锦盒,脸色凝重。
  “回小主子,回夫人,大夫查验过了,这香料……里面掺了东西!”她顿了顿,艰难地吐出那两个字,“是红,份量虽不算极重,但若日日薰染,於胎儿……大为不利。”
  “什么?”夏月淑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乾乾净净,失声惊呼。
  她整个人如遭雷击,猛地从软榻上坐直,双手死死护住腹部。
  “红?不……不可能,姐姐她怎么会……”
  云棠的小脸也彻底沉了下来。
  她看著夏月淑惨白惊恐的脸,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
  “月淑侄媳,看到了吗?亲姐姐又如何?”
  “从今日起,你身边所有入口、薰香、衣物、饰品……所有东西,在近身之前,都必须由可靠之人,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一丝一毫,都不能大意!”
  夏月淑看著她,一股寒意瞬间席捲全身,
  她紧紧捂住嘴,眼泪无声地滚落下来,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
  云棠小脸上再无半分平日的天真烂漫,“你说她对你好?那都是从前的事了,人都是会变的,月淑侄媳,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她转向心儿,“心儿,听好了,下次那个夏月柔若再敢踏进国公府一步,不必通稟,直接给我扣下来,谋害当朝国公夫人腹中嫡嗣,她安得什么心?我倒要看看,她有几条命够赔!”
  夏月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厉色惊得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看著云棠紧绷著小脸气呼呼地离去。
  夏月淑失魂落魄地跌坐回软榻。
  一炷香后,她才找回一点力气,声音飘忽地问身边的心儿,“心儿,你说姐姐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难处?她分明不是这样的人啊……”
  心儿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自家夫人苍白如纸的脸,轻嘆了一口气。
  “夫人,您別多想了,好生歇息片刻吧。那东西既然有问题,不用便是。”
  夏月淑依旧不愿相信,她伸出手,心儿便自觉上前搀扶著。
  与此同时,夏月柔脚步虚浮地走出国公府侧门。
  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接著,她拐进了一条僻静无人的小巷。
  突然!
  一只手死死捂住了她的口鼻。
  夏月柔瞳孔猛地瞪大,连挣扎都来不及,颈侧便已然贴上了一把锋利的刀刃。
  “唔!”隨后,她眼前一黑,惊呼直接被堵在了喉咙里。
  隨后,她两眼一翻,瞬间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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