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听话,冷静一下

  薄行洲像是要將她拆吃入腹,又像是要將她揉进自己的骨血。
  直到傅语听被他吻得几乎窒息,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发出细弱的呜咽,他才猛地放开她。
  傅语听瘫软在床上,大口喘著气,眼神迷离涣散,脸颊緋红如霞,唇瓣被蹂躪得红肿水润,整个人散发著一种被彻底征服后的、惊心动魄的媚態。
  薄行洲胸膛剧烈起伏,盯著她这副样子,眼底的火焰几乎要焚毁一切。
  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身体叫囂的渴望,叫囂著占有,叫囂著彻底拥有眼前这个让他失控的女人。
  但是不行!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脑海深处炸响。
  趁人之危!
  这四个字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他薄行洲,骄傲如他,怎能在她意识不清、被药物控制的情况下,做出这种事?
  与禽兽何异?
  强烈的自我厌恶和仅存的骄傲瞬间压倒了汹涌的情潮。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火焰被强行压下,只剩下深沉的墨色和一种近乎痛苦的克制。
  他不再犹豫,弯腰,一把將床上还在微微喘息、意识模糊的傅语听打横抱起。
  她的身体软得像没有骨头,温顺地靠在他怀里,滚烫的脸颊贴著他的胸口。
  薄行洲抱著她,大步走向浴室,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紧绷的神经上。
  他拧开浴缸的冷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哗哗涌出。他小心翼翼地將傅语听放进注满冷水的浴缸里。
  “唔…冷…”冰凉的触感让傅语听瑟缩了一下,本能地想躲。
  薄行洲按住她不安分的肩膀,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紧绷和温柔,但是带著不容抗拒的命令:
  “听话,好好清醒一下!”
  他的目光扫过她被水浸湿的礼服,勾勒出玲瓏的曲线,喉结又是一阵滚动。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迅速起身,背对著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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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他大步走出浴室,仿佛逃离一个即將爆炸的熔炉。
  反手关上浴室门,隔绝了里面的一切声响,他才靠在冰冷的门板上,仰起头,剧烈地喘息,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身体里奔腾的野兽还在咆哮,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囂著冲回去。
  他用力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发白,才勉强压下那股几乎將他撕裂的衝动。
  不行!
  绝对不行!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拿出手机,手指因为隱忍还在微微颤抖,他拨通了私人医生,声音已经恢復了惯常的冰冷平稳,却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是我,薄行洲。带上你的医疗箱,立刻到我下榻的酒店套房来。我太太误服了烈性迷药,需要处理。”
  他报出了房间號,语气不容置疑。
  掛断电话,他走到房间的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璀璨却冰冷的城市灯火,背影挺拔却透著一种孤狼般的紧绷和隱忍。
  浴室內隱约传来水声和傅语听细微的、无意识的嚶嚀。
  他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涌入肺腑,试图麻痹那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欲望和心底翻涌的、陌生的怜惜。
  他薄行洲,从不趁人之危。
  尤其是对她。
  很快医生就来了。
  套房內,冰冷的空气还残留著些许曖昧的硝烟味。
  家庭医生手法利落地给傅语听输上液,透明的液体顺著细管缓缓流入她的静脉。
  药物的清凉感和镇定效果开始发挥作用,如同潮水冲刷沙滩,带走了那恼人的燥热和迷离的眩晕。
  傅语听的意识逐渐从混沌的深渊里浮起,重新变得清明。
  她靠在柔软的床头,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復了往日的冷静和锐利,只是那冷静之下,还藏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挫败和羞恼。
  薄行洲就坐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背脊挺直,目光沉静地看著窗外深沉的夜色,侧脸的线条在昏黄的壁灯下显得冷硬而疏离。
  他指间夹著一支燃了一半的烟,烟雾裊裊上升,模糊了他深邃的轮廓。
  傅语听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身上。
  这个男人,刚刚在浴室门口,在她意识最混乱、最脆弱、甚至可以说是最主动的时刻,他选择了最冷酷的拒绝和最克制的处理。
  冷水,医生,没有一丝一毫的逾矩。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堵在胸口。
  她傅语听,有这么差吗?
  不说差也应该算个美女?
  在他薄行洲面前,她主动环上他的脖颈,用那种她自己回想起来都脸热心跳的声音求他,他竟然能硬生生推开,还能冷静地叫医生。
  是她的魅力不够?
  还是他薄行洲根本就是块捂不热的石头?
  或者,他其实对她根本没那种心思?
  那怎么那天晚上……
  这个念头让她心里莫名地烦躁起来,甚至盖过了对苏欲和徐茜的愤怒。
  输完液的手背传来微微的刺痛,她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手指。
  ————
  楼下宴会厅,觥筹交错的氛围已经接近尾声,但空气中却瀰漫著一种诡异的暗流。
  徐茜站在人群边缘,焦躁地频频看向手錶,又抬头望向通往楼上的电梯方向。
  苏欲怎么还没下来?
  计划好的“捉姦在床”呢?
  电话打不通,信息也不回,一切都脱离了掌控。
  眼看宾客们已经开始三三两两地告辞,jeff夫妇也在准备送客,徐茜的心沉到了谷底。
  不行!
  不能就这么算了!
  就算苏欲掉链子,她也要把傅语听彻底搞臭。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很快锁定了正被几个人围著敬酒、眉宇间带著几分不耐的陆景言。
  徐茜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切换成惊慌失措的表情,快步冲了过去。
  “景言哥哥。”她一把抓住陆景言的手臂,声音带著刻意的颤抖和哭腔,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景言哥哥不好了!我……我刚才好像……好像看见一个陌生男人进了语听姐的房间。”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附近的人都听清。
  原本喧闹的角落瞬间安静下来,无数道目光聚焦在徐茜和陆景言身上。
  陆景言眉头紧锁,甩开徐茜的手,语气带著被打扰的不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徐茜,你胡说什么?”
  “是真的!”徐茜眼泪说来就来,演技精湛:
  “我送语听姐回房间休息,看她躺下我就出来了。可刚走到电梯口,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刷开了语听姐的房门进去了。里面……里面好像还有些奇怪的声音……”
  她欲言又止,脸上写满了“难以启齿”和“担忧”。
  这番说辞如同在平静的水面投下巨石。
  “什么?!”jeff先生脸色骤变,威严的目光扫向徐茜:“徐小姐,你不是说语听只是身体不適,送回房休息了吗?怎么会有男人进去?”
  徐茜瑟缩了一下,仿佛被嚇到,带著哭腔道:“jeff叔叔,我不知道啊!我真的只是送语听姐回去,看她睡著我就出来了……刚好景言哥哥打电话找我…我就下来了,我没想到……”
  她看向陆景言,眼神充满“无助”。
  jeff先生的目光在徐茜和陆景言之间扫视,带著审视。
  他毕竟是老江湖,直觉事情蹊蹺,看来这个徐茜和陆景言之间不简单,不想在宾客未散尽时闹大,沉声道:“好了!此事未明,不要妄加议论!我亲自上去看看!夫人,你安抚一下大家。”
  他想控制局面,先疏散宾客,私下处理。
  然而,徐茜怎么可能让事情平息?
  她的目的就是要闹得人尽皆知。
  要彻底毁了傅语听的名声。
  “jeff叔叔,”徐茜突然拔高声音,带著哭腔,猛地跪倒在地毯上。
  这个动作极具衝击力,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都是我的错!呜呜呜……我不该丟下语听姐一个人!姐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求求你们快去看看姐姐吧,我好怕啊!呜呜呜……”
  她哭得声泪俱下,情真意切,將一个担心姐妹出事、自责不已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
  “天啊,真的假的?”
  “傅小姐看起来那么高贵,怎么会…”
  “孤男寡女在房里,还能有什么好事?”
  “嘖嘖,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徐小姐好可怜,担心成这样。”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议论声、猜测声、鄙夷声如同潮水般涌来。
  许多人脸上露出了看好戏的兴奋和鄙夷。
  徐茜这齣“姐妹情深”的苦情戏,成功地煽动了不明真相的宾客,將傅语听推向了风暴的中心。
  陆景言的脸色铁青,徐茜的话像毒刺一样扎进他心里。
  “陌生男人”?
  “奇怪的声音”?
  傅语听?
  那个在他面前永远清冷高傲只爱他一个人的傅语听?
  她怎么可能?
  她怎么敢?!
  强烈的被背叛感和一种扭曲的占有欲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压过了最后一丝怀疑。
  徐茜跪在地上,低著头,肩膀耸动,哭得“伤心欲绝”,嘴角却勾起一抹无人看见的、充满恶毒和快意的胜利笑容。
  陆景言转过头,看著她。
  这件事不好说!
  他声音低沉,带著不可抗的命令道:
  “还愣著干嘛!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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