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陆毅死讯

  老爷子脚步一顿,深深回头看了眼瘫软如泥的儿媳妇,想问她为什么如此篤定,最后被急迫取缔。
  他只朝警卫投了个眼神儿,后者微微頷首表示马上去查。
  现在什么都没有接回自己的孙子重要,出了这桩事顾老爷子彻底想通。
  別说轩儿双腿有望恢復,哪怕他坐在轮椅上一辈子不良於行,顾家也绝不可能交到一个品行败坏的私生子手中。
  望著全家人面带激动,脚步匆匆离去的背影,顾母垂下的眉眼里闪过晦暗难明。
  恢復吗?
  休想!
  她甚至顾不上被抓走的儿子,匆匆爬起跟上大队部脚步。
  ……
  宋楠离私人研究所——
  阮现现裹著塑料布,从头到尾只露了双眼睛在外面,“我说老宋,防贼也不用包裹这么严实吧?”
  病床中的顾承轩轻笑。
  正在为他检查双腿的宋楠离头都没抬,“自己说的,刚从满是杨梅大疮的环境內出来。
  病人术后不到一周,感染了怎么办,凑合点吧。”
  阮现现眨巴眨巴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现在国內的防护服比黄金还贵,宋楠离说她不配,直接给她裹上三层塑料布。
  她怀疑这廝在公报私仇。
  检查完,宋楠离直起身脸上带了笑,“恢復得很好,今天开始就要逐步开始康復治疗,
  很疼,你做好准备。”
  恢復的何止是很好?因为软小现用了高级灵泉,让其他医生看到如今的术后恢復,都能说一声医学奇蹟。
  没有止疼泵,顾承轩伸手摸了摸痛到麻木的大腿外侧,疼?疼虽可怕,半夜有时疼到他想死。
  但这些总比一辈子瘫痪在床,看不到任何希望来得要强。
  为了分散注意力,顾承轩问她,“不是说待我双腿完全恢復,至少能站起来的时候再跟家里说,
  计划怎么提前了?”
  阮现现:“抓住一个好机会,一个让你爷爷看清顾正池人品,你重新上位的机会,计划提前。”
  从头到尾,她算计的都是顾老爷子的心。
  没打过交道,她不知道这位老爷子是否一早就知道了顾正池真正的品性,
  但她赌一位沙场老將忍受不了继承人把丑事闹到明面上来。
  这一局律法制裁不了顾正池,但顾老爷子可以。
  顾承轩:“回去后想我怎么做?弄残他?又或者……弄死他?”
  阮现现想了想,顾正池上辈子对自己的伤害只有那踹断几根肋骨的一脚。
  那时候他是冉冉升起的新星,而她只是地里腐烂发臭的泥,多看一眼都是对她的施捨。
  一个態度,包括陆毅在內的很多人愿意为他效劳。
  阮现现轻笑,“隨你,只一点,我不想再看到这个人冒头。”
  顾承轩的眼神轻轻闪了闪,只是不再冒头?那怎么够?
  他当年受到敌方埋伏,和受伤后两腿逐渐失去了知觉,很多地方存疑。
  那时候的他,心如死灰,活著怎么活,又或者满身污水的死,都无所谓,而今天已经不同。
  “既然你们说到这个话题。”宋楠离拿出一只玻璃装的小瓶子,里面装了一团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粘稠物质。
  “这些是开刀时,从你腿骨和筋脉刮下来的东西,我化验过,有毒,具体什么毒不知道,偏向神经方面,
  你有机会可以找这方面的专家再查查。”
  他是道医,自小学的是岐黄之术,给人开刀做手术,都是西医传到国內后学习,
  对於西医胜过国內现有大部分人,但绝说不上精通。
  顾承轩握紧玻璃瓶,看著里面粘稠的黑色物质,脸色晦暗难明,“好,谢谢!”
  “时间不早了。”阮现现抬腕看了眼手錶,“估摸你爷爷他们也该到了,我就不跟他们打照面,先回了。”
  听说她要走,顾承轩眼底灼人的光熄灭暗淡很多,抿了抿唇,最后什么也没说,只叮嘱路上小心。
  阮现现想像过去样拍拍他肩膀,一动,浑身塑料布跟著哗啦作响,她白眼一翻。
  “得嘞!遇上什么困难您张口,还没我阮仙帝解决不了的麻烦,走了。”
  直到病房门关上,顾承轩问宋楠离,“你听懂她说什么了吗?”
  宋楠离指指脑袋,意思是病得不轻。
  ……
  阮现现夜游神样开车行驶在夜晚京城的大街小巷,驶过天安门,再驶过紫禁城,有点不想回家。
  重生回来,她把自己上辈子的悲剧归结为做人太糊涂,今生励志做一个八面玲瓏照亮自己,也照亮別人的小太阳。
  阮抗日和阮宝珠接连死后,她忽然有点累了。
  不想应酬討好谁,更不想无用社交。
  年初二的,奶奶没闺女亲朋不上门,左右邻居也会打开门开始走动问候,她忽然就不想凑那个热闹。
  毫无目的在街上开了几个小时,车子快没油了才往家赶。
  千防万防,没想快十点了,家里竟还有人,爭执声透过两扇门板传到走廊。
  阮现现手里转著钥匙,漫不经心想,谁啊?大过年的给人添堵。
  门打开,一串“新年问候语”都衝到嘴边,待看清沙发上那道老了何止十岁的身影,脚步不由僵在原地。
  “陆爷爷?”
  她没想到这个时间在她家里的竟是陆毅的爷爷陆天明,愣神过后,脸上不由自主带了笑容。
  “这么晚,您吃了吗?”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散,陆天明摸摸鼻子,“吃了!”谁这点还没吃饭啊!
  换句话说,也没人这点还在別人家里做客。
  阮现现对他多少有些前世情分,关心问:“家里是出什么事了吗?”
  “陆毅死了。”陆天明张口石破天惊,奶奶白眼一翻,“死就死了唄,跑我家闹砸像什么话?
  还能是我老婆子对他见色起意情杀?”
  都是老战友,陆毅那孩子当年出生,样貌在团里无人能出其右,老太太喜欢的紧。
  可自打知道那孩子对她孙女,对单静做过那些事后,她便再喜欢不起来。
  被人当嫌疑人样从中午问到晚上,说话自然好听不了。
  阮现现状似愣了愣,赶在陆天明开口前截住他话头。
  “是吗?陆老节哀。”
  “本来您今天不上门明后我也要登门拜访。”
  她抿抿唇,“有一件事不知道要不要说,我找到一位您没有血缘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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