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勇闯军区

  阮大姑捂著脸猛然侧过头,田甜扑向母亲怀中的动作僵住,母女俩隔著一扇敞开的门,视线相对。
  “妈!”田甜伸出一只颤抖的手,想要看得清楚一些,骤然间,她被狠狠扯进屋內,房门在身后砰的一声关上。
  “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不是告诉过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
  “你怎么就是不听话?”
  阮晴每说一句,田甜肩头就落下很重的一巴掌,她眼泪含眼圈忍著没有躲。
  母女俩抱头痛哭了一场,在女儿的一再追问下,阮晴说了受伤原因。
  “你姥爷他疯了,从严家老太婆带著一个男人回来后,彻底疯了。”
  说著话,阮晴又哭又笑,笑声似疯癲,“他竟让我去勾引和你大姥姥在一起,姓谢那男人。”
  田甜手一紧,唇张了半天,“你去了?”
  阮晴苦笑,“去了,不仅去了,还被那男人联合你大姥姥,狠狠羞辱了一番。
  事后你姥爷大怒,拿那两人没办法,火气发泄到我身上,
  他那体谅爷爷的宝珠好孙女,一碗滚烫的热汤,全部泼洒在我脸上。”
  田甜呼吸骤然急促,阮晴摸著女儿的脸目露慈柔,“真傻!
  当初同意你顶替宝珠去乡下,就是想送你离开这处吃人的地方,吃一阵子的苦,妈会给你安排份工作踏实过日子。
  怎么就上了他们的圈套,回来了呢?!”
  为了安母亲的心,田甜拿出假条,“妈,妈你看,我只是回来探亲,你疼不疼?
  別担心,我在黑省乡下一切都好,表妹虽不待见我,却没像宝珠那样丧心病狂。”
  她挑了几件黑省的趣事说给阮晴听,可能是女儿在身边,也可能是涂抹了伤口,在田甜的慢声细语下,阮晴逐渐睡去。
  半张被热汤烫伤的脸上十分恐怖。
  水泡破了流出脓水,脸皮虚虚贴在好似溃烂的脸上,像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把那一层皮撕下来。
  即便在睡梦中,她也睡得实在不安稳。
  田甜喉头哽咽,慢慢退出里臥房门,门关上那一刻,她心中的恨意再也无法隱藏。
  哪怕母亲做过再多恶事,只一点,她是真心疼爱自己这个女儿。
  这一刻,原本脑中计划好的想法被她撕碎,阮抗日,阮宝珠,阮现现……一个也別想跑掉!
  她走进卫生间洗去满脸疲惫,又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下乡时没有带走的化妆用品,给自己画了个憔悴却依然美丽的妆容。
  衣服没换,穿的还是火车上被醃入味的那一套,轻轻关上大门,头也不回的直奔爷爷所在军区。
  庄严肃穆的军区门前,一队荷枪实弹的军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远远一位女同志跌跌撞撞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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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来没有攻击性,但军人不会慢怠,举枪上膛瞄准並大声进行警告。
  “什么人?举起手来別再靠近。”
  被十数只枪口直指,田甜虽惧但不怕,她知道军人的子弹永远不会射向自己人,只要她別有挑衅行为。
  田甜按指令站在原地不动,举起双手隔老远大声回话,“別紧张我没有恶意,我是阮旅长外孙女田甜,
  我在火车上被抢劫,还差点被人贩子拐走,能帮忙,叫一下我姥爷吗?”
  领头的班长示意收枪,田甜这张脸不说多熟悉,以前也来过军区给旅长送东西,不算陌生。
  他想了想亲自走出来,“你……”
  田甜害羞低下头,似想到什么,赶紧拿出自己的介绍信呈给对方。
  “我钱被偷光了,走了一夜才走到这里,能不能派个人去通知我姥爷一声?”
  班长检查过介绍信无误,也和本人对得上,答应了她的要求。
  嘴里似漫不经心问:“怎么不回家?这里离家也不远,直接来了军区?”
  田甜没隱瞒,“在乡下听说我表妹拿热汤不小心把妈妈脸泼伤,我,我这不是想来先见见姥爷。”
  她说了重点却又闪烁其词,但班长听懂了,外甥女弄伤姑姑,人家闺女千里迢迢回来討说法了。
  又有什么顾忌不敢直接去家里,索性直接来军区找人。
  这阮旅长的家里,真是一天比一天热闹啊!
  折好介绍信还给田甜,“时间不到,你姥爷还没有过来,是在这里等?又或者我派个人送你回大院?”
  只有这两种选项,军事重地別说旅长孙女,首长孙女来,未经允许都不得擅自入內。
  田甜大幅度摇头,似害怕极了,“不回去,我在这里等就可以。”
  见她听到回家嚇成这个样子,班长嘖了声,叮嘱她离得远一些,不许到处张望和走动后回岗。
  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六点左右,门前来往的人渐渐多起来。
  每个路过田甜进入军区的人,都要看上她一眼,女同志打哪逃难来的?不看穿著头髮都打结了。
  相对应的,也会问上执勤兵几句,班长没帮阮抗日隱瞒,有人问,他就说。
  关係师长竞选,军部內也有派系。
  田甜赶的很巧,班长正是另一名老资歷手底下的兵。
  住在附近军区大院的,都是副营级以上又或服役满十五年的正连级军官。
  这下好了,阮旅长外孙女回乡在火车上被抢劫,阮旅长家宅不和亲孙女给大姑泼热汤毁容的消息,一下传遍。
  远远自行车的叮铃声传来,田甜抬了抬头,看清来人的面容后眼前一亮復又低下头。
  自行车即將路过她驶进军区时,她小声叫了声:“秦爷爷。”
  中年秦姓男人狠狠一捏剎车,嘴里叼的大菜包子险些掉了,秦爷爷?他吗?
  他今年47,是做爷爷的年纪了,但被一位20来岁的女同志喊爷爷,礼貌吗?
  除非是相熟之人家小辈按辈叫人。
  刚想说什么,看清田甜那张脸,嘶,有点眼熟,但又具体说不上是谁。
  田甜忽然变脸,上前一步死死拽住秦政委的车把,一张口,引得无数执勤兵看了过来。
  “就是你在上面大肆攻訐我姥爷,不让他做师长的对吧?我姥爷在家都说了,你不仅粑耳朵,还眼瞎,
  搞什么小群体的针对我姥爷,今天必须给我姥爷道歉认错,不然我举报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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