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万能的虫
第145章 万能的虫
时间倒回到三天前出了翠羽观所在的山区，他们才发现那片山根本就是光禿禿的，看上去像鬼故事里出现的荒山，只有以翠羽观为中心的几公里有植被覆盖。根据贝奥鲁格的解释，这些“植被”和翠羽观一样，本质上是百鸟真人的边狱的一部分，本不属於这个世界。
除了山区往西方远眺，看到的是一望无际的白色平原，地表是细密的白砂状土壤，墨黑色的蘚草状植物星罗棋布，乍一看犹如白色夜幕上的黑色繁星，就像反色的星空。
“我和队友们当初就是从这个方向进入禁地的，这都过了多久了？我在翠羽观也滯留好几个月了—.”贝奥鲁格感嘆道。
““禁地』？”
“这片山区，以及后面的那什么嘆息之墙，以及你们描述的嘆息之墙后面的废土、废土后面的锈海，全都是『东部禁地”的范畴，我就这么说吧一一我从没听说过有人从禁地活著出来。”
“合著我们创造歷史咯？”
“看来是的。”
“但我接下来该怎么去你说的那个『铆钢城”？”
“等。”
贝奥鲁格往地上一躺，在山区长途跋涉把他累坏了，其他人也都累了，乾脆也学著他坐下歇息，虽然不知在等什么。
过了一会，远处隱约有烟尘接近，一个如公交车大小的玩意过来了，他们眯起眼一看一是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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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体积相当於四辆公交车的，长著无数蠕动的小腿的，仿佛蜓和蠕虫组合起来的超大虫子。
它停在他们面前，那长满密密麻麻复眼的脑袋晃动著，仿佛在催促他们。
这已经不是噁心不噁心的问题了。
“车来了，上去吧。”
“““——.你確定？””””““
“这是旅虫，看你们的反应，废土上应该没这玩意？”
““没有——””“
“上来吧，这是流放地的重要交通工具，別嫌噁心。”
贝奥鲁格理所当然般爬上虫子平坦的背，它的背部是粗糙而平整的甲壳，足以容纳十几人躺在上面打滚。
所有人都上去后，旅虫发出汽笛般的悠长鸣叫，朝著西方驶去。
这是黎夜这辈子坐过的最离谱的交通工具，秋寐也一样浑身不自在，璃忆雨在老家见过很多奇特妖兽所以稍好一点。
但在最初的噁心过后，他们发现一一这確实是很优秀的交通工具，平稳且高速，防震能力比地球的民用车强了无数倍。
听贝奥鲁格的描述，在流放地，虫子不但是食物，还能当交通工具和耕畜，有些虫子吐的虫丝和身上长的绒毛可以做成纺织品，有些虫子分泌的粘液是治病良药，死者的尸体都是虫子处理，很多会筑巢的虫子修筑的虫巢、蚁家稍加改造就能住人。
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目前整个流放地的基础生態都是虫子构筑起来的。
“这些虫子到底算是什么？是怪物？还是这个世界的动物？总不会是神的恩赐吧？”
ii
第一天，四人都在休息中度过。
他们在翠羽观压根没好好睡著过，黎夜，璃忆雨，贝奥鲁格三人呼呼大睡，秋寐稍微和他们保持距离。终於能控制住另一面后，她最想做的就是无拘无束地睡一觉。但多年来的习惯还是令她无法放心睡著，只能闭目养神一一当然，以往的她连闭目养神都不敢，这样的养神已经足够她大脑休息了。
第二天醒来后，旅虫依然在行驶，周围的景色基本没变，但虫子变得多了起来。天上有鸟群般的飞虫，地上有跳蚤状的大体型虫，它们就如地球上的野生动物般理所当然地分布在旷野上。
“铆钢城还有多久到？”
“明天或后天吧。”
“看来我们有充足的时间，你能跟我讲讲流放地的更多事情吗？尤其是各种组织和名人？”
“如果真遇到了我再和你说吧。”
於是，这一天的时间被黎夜用在了研究黑水渡亡幡上。
这东西是修真系的，璃忆雨友情出马为他讲解，她很乐於炫耀（划掉）分享丰富的修真知识。
黎夜听得半懂不懂的，唯独记住了她说的“这类招魂幡本质上是对死者的诅咒”这一句话。
如果把锈渗入进去，会怎么样？
一念及此，他就把锈之诅咒嵌入黑幡之中，他本以为会像炼製锈结晶一样弄出来个新武器-一然而锈如同饿疯了的狗般瞬间把整个黑幡化成锈渣，锈渣不受控制地自动涌入噩兆之左臂里！
“啊？”“误？”
黎夜懵了，璃忆雨也懵了。
他反覆端详噩兆之左臂，这畸形膨胀、充满cult感的手臂缩小了一圈，基本是正常手臂的大小了，那些凹凸不平的机械构造也压缩得更加平整，而且一条质感和黑幡相似的锈色绷带將胳膊包裹，猛一看就像戴了个长手套。
本应侵蚀黎夜灵魂的亡魂怨念只是翻腾了一下，让黎夜头疼幻听了几秒也就消失了，完全被锈之诅咒这个更上位的存在同化了。
技能：诅咒扩大（被动）
提高诅咒的覆盖范围和传播效率，锈之赐福的物理形態不再局限於固体残渣的形式。
“.—好宽泛的说明。”
“黎公子，你快看你胳膊，说明变了！”
“噢？”
经璃忆雨提醒，黎夜仔细一看—
噩兆之左臂种类：义肢/肉体改造/武具基座/法术媒介“种类”一项里多了个法术媒介，它从现在起不再只是个“打架用的强壮胳膊”或“装载武器的插座”了，可以当修真者的法器和魔法师的法杖用。
“所以我可以施法了？”
“理论上可以的，之前我就觉得黎公子你使用锈之力的方式太粗放了，就好比修真者战斗时全靠直接发射真气伤人，太浪费了。”
“我能感觉到有关於诅咒的知识寄宿在黑幡上，如果善加练习的话—“”
“我可以给你指导哦，法术理论我在行一—”
抓！
一双手突然从背后抓住璃忆雨的肩膀，指尖都几乎扎进肉里。
秋寐如同女鬼般缓缓从璃忆雨背后钻出来，不见反光的黑色双瞳直勾勾瞪著她，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冰冷的杀意让人如坐针毡。
“你们两个—.—.聊的很开心啊？真好啊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