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谁是怪物？

  黎夜冲向桂妮维亚，打断了它残忍的谢幕礼，噩兆之左臂和锈刃轰然衝撞！
  “你们先撤，我来处理它！！！！”
  锈刃並没有割断噩兆之左臂，利爪將其弹开，电光火石之间的交锋双方都没占到便宜！
  “哪能让你一个人出风头！！！！”
  佐久间往右臂打了一针止血剂，居然还想继续战斗！但战士们死伤过半，剩下的人大部分已经无法仅凭狂信维持勇气了！
  “你们先撤吧！趁现在还能走！”
  “但——”
  桂妮维亚忽然双手抬起，发出如收音机杂音般的声音，常人听不懂內容，只有黎夜不知为何能理解，她说的分明是——
  “arise！my champion！”
  此言一出，包围著广场的那些锈化尸骸居然活了起来！
  “““““by your side， my lady！”””””
  多只锈色的断手互相抓连，断腿互相融合，躯干被锈丝捆绑在一起，头骨挤在一起构成脑袋，转眼之间，十几只由生锈人体构成的扭曲怪物已经杀进人群中！
  ~~~~~
  锈蚀尖兵·嵌合兽
  种类：机械/不死生物
  级別：杂兵
  武器：锈化肉体
  技能：物理攻击，锈蚀传播
  特殊习性：渴望活人血肉
  详情：死在锈灾中的牺牲者永远无法安息，肉体彻底锈化后会成为锈灾的一部分，在需要时被强行融合成战兽投入战斗。
  ~~~~~
  嵌合兽们的攻击方式就如同地球上的大型猫科动物，但力量不知增强了多少倍！它们能轻易碾碎护盾，撕开防弹衣，子弹打在它们身上就像打进糟木头般不见反馈！佐久间硬是用独臂抡著动力斧带人砍杀，但他现在也终於认栽了，开始下令撤退！
  “原路返回！原路返回！快！快！快！还有你——”
  他看向黎夜，但黎夜已经身陷重围，无法赶到他们身边！黎夜的爆弹枪已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所以不受锈蚀影响，他一边开枪击退嵌合兽一边再度冲向桂妮维亚！
  “我断后，你们回去向乔托復命！愿地上天国永恆，无锈天国將接纳我的灵魂！heil giotto！！！”
  “你——好吧！弟兄们，黎夜断后！我们撤！！！！”
  这傻子有一瞬间確实被黎夜感动了，末日战士们也立刻坐上所有还能用的交通工具撤退，很快就消失在尸墙之后！
  这下子，广场上只剩黎夜，桂妮维亚，和嵌合兽们了。
  （胆子真大啊，我……）
  黎夜忍不住露出自嘲的笑。
  他为何要独自对付它？
  为了保护那群蠢货末日战士？当然不是。
  只因为他有种奇特的预感。
  这是一场试炼。
  如果能战胜它，或许，或许，他就能进一步了解锈之力为何物。
  桂妮维亚歪著头看他。
  儘管它那被挖空的脸没有眼睛，但黎夜就是產生了强烈的“被看著”的感觉。
  然后，它的手指轻轻一——
  黎夜突然猛力挥拳砸向地面，利用强大的反作用力极速跃起！它製造的锈刃慢了一步，仅仅是在黎夜背部造成了擦伤——果然，既然它的锈刃是通过凝聚空气中的锈渣製造的，那么就不是完全的瞬发，锈渣的凝聚需要零点几秒的时间！
  “虽然你们很可怜，但是——”
  爆弹枪全功率运转，全力向包围过来的嵌合兽倾泻火力！
  “——我，可不想成为你们的一部分！”
  嵌合兽的肢体被炸得七零八落，碎片和锈渣四处横飞，他的右手也没有閒著，利用锈妆把动力斧加上锈蚀buff，抡著它疯狂地砍杀目所能及的一切目標！
  但黎夜立刻意识到一件事。
  嵌合兽本质上就是锈组成的，要怎样才能让锈生锈？
  爆弹枪也一样，即使他给弹头都附加了锈，但打在它们身上並不会有什么特殊效果，如果是地狱潜兵那种尚且保留机械结构的锈蚀尖兵还好，但对全身是锈的嵌合兽当然是无效的！他们的身体即使被砍断、被炸碎，也会在桂妮维亚的力量下重组，这群杀不死的怪物很快把黎夜逼入死角！
  还不止如此——桂妮维亚又开始歌唱了！
  “i dreamt i dwelt in marble halls（我梦见我居住在大理石厅）”
  “with vassals and serfs at my side（身边簇拥著家臣和僕从）”
  “and of all who assembled within those walls（对於墙上画中的人而言）”
  “that i was the hope and the pride（我是他们的希望和骄傲）”
  她一边唱著《波希米亚女郎》的名段“走进梦中的大理石殿堂”，一边轻盈地舞动身体，修长的五指优雅地摆动著，指向黎夜的方向——
  咔嚓！！！
  锈渣凝聚，速度比之前快得多！黎夜躲闪不及，右肩被刺穿，动力斧脱手飞出！
  （嵌合兽的身体被我打碎后释放了更多锈渣，空气里锈渣浓度越来越高了……！）
  他对著碾压过来的嵌合兽们疯狂开枪，把它们暂时轰碎，向著空出来的空间一路狂奔，保持移动，保持移动，稍一慢下来就会被锈刃切碎！
  “i had riches all too great to count could boast（我有著无尽的財富）”
  锈刃如野兽追著黎夜撕咬，飞射的刀刃如烟贴地绽放，他的身体不断被划伤！
  “and a high ancestral name（和祖传的崇高姓氏）”
  一条粗长的锈刃差点撕裂他腹部，一片小而薄的锈刃差点將他割喉，死神如影隨形，渴望收割他的性命！
  “but i also dreamt which pleased me most（但我能梦到的最快乐的事）”
  右腿被命中了，锈刃扎进肌肉，但是还能跑，毕竟锈对他而言並非猛毒，这只是普通的物理伤害！
  “that you loved me still the same（就是你仍爱我）”
  他迂迴著逼近桂妮维亚，卸掉已经打空弹药的爆弹枪，换上动力斧！只要再接近一点，把噩兆之左臂的全力释放出来，应该能打穿锈之障壁！
  “that——you loved me！”
  忽然间一只锈蚀兽的断手突然从地上跃起，抓住他的脚！他一个趔趄差点被绊倒，就是这小小的空隙，锈刃已经追上了他！
  “唔——！！！！！”
  “i dreamt that suitors sought my hand（我梦见求婚者寻求我的手）”
  咔嚓！锈刃穿透他的左腰，粗糙的表面凌刮擦著他的臟器！
  “that knights upon bended knee（连骑士都为之屈膝）”
  咔嚓！锈刃贯穿她的右臂，锋利的刃物深深切入骨骼！
  “and with vows no maidens heart could withstand（说著让少女们怦然心动的誓言）”
  咔嚓！锈刃嵌入他左腿，这是足以彻底毁掉大腿肌肉束的重伤！到了这一步他再也无法站立，狼狈地跌倒在地，然后立刻被一拥而上的嵌合兽们压住！
  桂妮维亚唱出最后一句，手轻轻往下一指。
  “they pledged，their faith to me（他们宣誓，对我效忠）”
  咔嚓！！！！
  半米长，十公分宽的锈刃，贯穿了他的腹腔。
  无可置疑的致命伤。
  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喊叫，就瞪大双眼，停止了动作。
  如无数死於锈灾的战士一样，停止了动作。
  停止了动作。
  停止了动作…………么？
  “…………………………………………………………我，大概理解了。”
  忽然，本应当场死亡的他，口中漏出细若蚊鸣的声音。
  桂妮维亚略一歪头，似乎在表示惊讶。
  “虽然，只是入门。”
  “但，稍微，理解了。”
  “是这样，对吧？”
  说时迟那时快，黎夜那被重伤的右手突然抬起，按在离他最近的嵌合兽脸上！这嵌合兽愣了一下，下一瞬间构成它身体的锈四散爆发！这些锈渣並未散落在空气中，而是在黎夜手中瞬间重组成二十余米的长剑——
  “！？”
  咔！！！！！！！
  轻而易举地，切开了桂妮维亚半个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