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以仇报仇,以血偿血!
这段时日,昭衡帝不常来后宫。
政务繁忙,北狄烦扰,他整日与朝臣开会商议。
这日,他终於忙里偷閒,来承明殿找水仙温存一会儿。
昭衡帝一入殿,就察觉到水仙这里添了人,严嬤嬤木著脸守在门边,宛如一尊门神,存在感太强。
他瞥了严嬤嬤一眼,“这是从哪里来的?”
“回皇上,”水仙柔声道:“这是祺妃娘娘派过来的教导嬤嬤,帮著妾身管理承明殿。”
她的声音似水柔婉,严嬤嬤忍不住腹誹。
果真是狐媚子,连声音都透著不正经!
严嬤嬤虽板著脸没有泄露心中鄙夷,但昭衡帝好不容易得了半日空閒,完全不想看到严嬤嬤这张严肃的脸。
昭衡帝將人挥退了,也没叫人传晚膳,直接带著水仙入了內室。
內室的珍珠帘一垂下,殿外的严嬤嬤忍不住冷哼一声。
青天白日的就缠著男人做那事......狐媚子!不守妇道!
水仙如今正怀著孕,被昭衡帝抱著往床边走去的时候,她脑筋飞快地想著解决办法。
昭衡帝连日与那群朝臣商议,只觉得每日看到的除了男人就是男人,如今终於碰到了温香软玉,哪里能忍得住。
水仙还没想出解决的办法,昭衡帝的吻已经追了过来。
虽说有孕的时候,也可以行房事。
但如今未满三个月,其中风险未知,水仙绝不会用这孩子冒险!
她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回吻昭衡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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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衡帝將人揉进怀里,片刻之后,他忽然睁开了眼睛。
她竟......
昭衡帝牙关咬紧,看向她的手。
水仙靠近他的耳边,声音里带著丝委屈。
“妾身月信突然来了......本想待会儿就让人去乾清宫稟告撤牌子的......没想到皇上就来了......”
昭衡帝哪里还介意,他喉结微动,拥著她,只觉得水仙哪里都好。
水仙见他沉醉,悬著的心才缓缓落地。
良久。
水仙去洗净手,昭衡帝將她抱过来亲了又亲,连声喊著“我的好仙儿......”
水仙轻笑著躲避,復被昭衡帝拥在怀中。
两人並未真的行房,昭衡帝心中却已满足。
他抱著软香的水仙,隨口问道:“方才那个严嬤嬤,瞧著甚是严厉刻板。她在你这承明殿,可有为难你?”
水仙轻声嘆气,昭衡帝能感觉到她娇小身体的细微起伏:“严嬤嬤是祺妃娘娘派来的,规矩......自然是极严的。有时对宫人,管教得也过於苛责了些。”
她用手指勾弄著昭衡帝龙袍上凸起的金线纹路:
“前几日,她还责打了妾身身边一个叫小川子的太监,说他偷了东西......”
“妾身瞧著,那孩子平日里还算老实,但嬤嬤坚持,妾身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是祺妃娘娘派来的人......”
提起易贵春,昭衡帝不免想起那块易府献上的祥瑞奇石。
他也想起易贵春前些日子还特意向他请罪,言辞恳切地反省了自己当初提议过继是思虑不周。
加之近日听闻她在御园主持了几次小聚,对低位妃嬪颇为宽容,贏得了不少讚誉。
“祺妃她,想必也是好心,怕你年轻管束不住下人。”
昭衡帝的语气带著安抚,甚至隱隱有为祺妃开脱之意。
“那严嬤嬤若真太过严厉,你也不必事事忍让,可去向祺妃稟明情况。祺妃通情达理,想必会约束她一二。”
水仙听出他话中对易贵春的维护,心中冷笑更甚,面上却乖巧地应道:
“是,妾身知道了。谢皇上提点。”
她知道,此刻在昭衡帝面前,多说无益。她需要的,只是在他心中埋下一个种子:
严嬤嬤刻薄,祺妃派来的人並非善类。
这就足够了,为她日后的谋算埋下关键的引线。
昭衡帝又温存片刻,终因前朝还有事务,起身离开了。
皇帝一走,水仙唤来银珠:“你去內药房一趟,看看小川子怎么样了。”
银珠领命,飞快地去了。
严嬤嬤虽然被皇帝斥退,但此刻又不做声地回到了殿门口附近,死死盯著水仙的一举一动。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银珠才脚步匆匆地回来。
她的脸色有些疲惫,但眼神颇为轻鬆。
她走到水仙面前,规规矩矩地屈膝行礼,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不远处的严嬤嬤听到:
“回小主,奴婢去看过小川子了。內药房的学徒说,他恢復得尚可,伤口已经开始结痂,性命是无碍了,只是还需静养些时日。”
这是多日以来最好的消息,水仙点了点头:“那就好。”
就在银珠稟报完,准备起身的瞬间,她似乎因为跪得久了,腿脚发麻,身形一个不稳,竟向前踉蹌了一下!她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扶住旁边的矮几支撑身体,那只手却恰好按在了水仙的腿上!
“哎呀!”银珠低呼一声,显得有些慌乱。
水仙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她:“小心!”
电光火石之间,借著两人身体靠近、衣袖交叠的瞬间,水仙感觉到一个小香囊,被银珠飞快地塞进了她的掌心!动作隱蔽而迅捷!
水仙面上却不动声色,顺势扶稳了银珠,关切道:“跪久了腿麻了吧?快起来缓缓。”
她借著收回扶人的手,极其自然地將那个小小的香囊收回袖中。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站在几步之外的严嬤嬤,竟丝毫没有察觉。
“谢小主!”银珠站稳身体,感激道。
然而,这一幕,落在严嬤嬤眼中,却成了银珠冒犯主子的铁证!
“大胆奴才!”严嬤嬤厉喝一声,几步冲了过来!
她指著银珠,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银珠脸上。
“好你个没规矩的贱婢!竟敢用手触碰贵人的矜贵玉体!如此粗鄙无状,简直丟尽了承明殿的脸面!我看你是皮又痒了!”
她根本不听任何解释,转头对著殿外吩咐:
“来人!把这不知尊卑、以下犯上的贱婢给老身拖出去!让她在院子里跪著!好好清醒清醒!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银珠直接摆手,“我自己走,不用人拖!”
她挺直背脊,逆著月光,一路走到庭院当眾跪下,严嬤嬤追出去嘮叨,站在银珠身旁喋喋不休地让周围人以银珠为戒。
水仙强忍著衝出去的衝动,她知道此刻任何维护都会招致严嬤嬤更疯狂的报復。她缓缓转身,走向內室的窗前。
窗外,是银珠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却依旧倔强的身影。
水仙趁著严嬤嬤不在,她將刚才银珠递给她的香囊取出。
那是一个用普通粗布缝製的、毫不起眼的小小香囊。
她解开繫绳,里面静静躺著几枚龙眼大小、散发著淡淡药香的褐色蜡丸。
是小川子在內药房,不知又冒著怎样的风险,费尽心思才为她弄到的安胎药丸!
而银珠,则是用自己在寒夜中罚跪的代价,才將这药丸送到了她的手中!
水仙的手指轻轻抚摸著那枚蜡丸,她的目光,却穿过雕窗,落在庭院中那个跪著的身影上。
伤了她的人......
易贵春,这一次我要让你付出从未有过的代价!
以仇报仇,以血偿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