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你能跟我结婚吗

  林语声冷冷一笑:
  “如果我说,结婚后你辞职持家还要赚钱补贴家用,房產证加上我的名字,房贷我来还,生孩子你带呢?”
  “哪有男人带孩子的道理?”
  赵成海还没回答,赵母就脸色一沉,一脸嫌弃地斜睨著林语声:“当初要不是你妈说你懂事听话,温柔体贴又会持家,以你的名声和条件,我是绝不会同意你跟成海交往的。
  喜欢我们成海的女孩子能绕容城半圈。你要是不愿意,就不要耽误我们成海。”
  “林语声,你怎么能这样说话,知不知道能嫁给成海是你在高攀。”
  林语声的心狠狠一窒,她刚才,好像从林淑芬看赵成海的眼神里,看见了母爱。
  受到刺激的她腾然起身,同时,她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被激怒,温顺乖巧人设为此让路。
  开始发飆:“你以为你儿子是动物园的猴子?所有人都想逗逗看看。还是觉得所有女生都眼盲心瞎,会喜欢他?
  你那么能幻想,不如乾脆拿橡皮泥给他捏满绕容城一圈的爱慕对象。最好再给他捏个皇宫,让他拥有后宫三千佳丽,你也好过一把皇太后癮。”
  “你……”
  她打断赵母:“还我高攀你儿子?我忍他这三个月,都已经打破极限了。从现在起,我跟他再无关係……”
  “啪!”林语声猝不及防的挨了一耳光,又重又响。
  她半边脸颊火辣辣的疼。
  林淑芬尖锐的声音砸进她耳朵里:“死丫头,谁教你这么恶毒的,马上道歉,答应刚才你伯母提的要求,选个日子把婚结了。”
  林语声望著自己的母亲,视线一点点模糊,她分不清是脸更疼一些,还是心口更疼一些,窒息感一波又一波的席捲著她。
  几乎要站立不稳。
  她抿紧了唇,含泪的双眸里,是满满的受伤和无法理解。
  “让你道歉,听见了没有?”见她不动,林淑芬推了一把。
  林语声身子一个踉蹌,差点摔倒。
  赵成海捏著手机,背靠椅子上,冷眼看笑话。
  林淑芬用力拧著林语声手臂上的肉,继续骂:“你是要气死我吗?你名声那么坏,嘴还那么毒,除了成海,谁敢娶你?”
  林语声嘴唇颤了几颤,喉咙处被什么东西堵著,一个音符都发不出来。反而是这些年积攒的各种骂声,爭先恐后的涌入脑海:
  “你要是不穿裙子,怎么会坐个车都被摸屁股?”
  “你怎么不反省一下,那么多学生,人家为什么就霸凌你一个?”
  “你不愿意討好,怎么会有人喜欢你?”
  “又不是被强/奸了,你报什么警,我的脸都被你丟光了。”
  “没有公主命,你哪来的公主病?我这么辛苦是为了谁?你这么不听话,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想读书就自己赚钱,別问我要一分一厘,我挣的钱还不够自己看病的呢。”
  深吸了一口气,她看著林淑芬的眼神冷漠又锐利:“我没错凭什么道歉?他那么好,你想嫁就自己嫁去。”
  说完,抓起包包,就衝出了包间。
  林淑芬的道歉声被她拋在身后:“那死丫头就是一时衝动,她对成海可喜欢可满意了。
  要不,婚礼就省了,下周一就让他们去公正,然后领证,等结了婚,她要是不听话,成海你別客气,该骂就骂,该打就打。”
  说完,她还衝赵母笑了笑。
  *
  林语声点了一瓶白酒,只有一杯啤酒酒量的她,对著瓶子灌白酒,酒液入喉,好像被火烧著一样,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砸。
  她突然害怕,有一天,自己坚持不下去,会永远地治癒不了自己。
  这一路走来,她好痛,也好累。
  林淑芬对她的控制就像一张大网,密不透风得令人窒息,每当她想挣扎摆脱,林淑芬就往手腕上划一刀,或者衝到马路中间,站在楼顶……
  林淑芬有一万种威胁她的方式。
  她甚至想过,自己或许根本不是林淑芬亲生的,可是,几次想做亲子鑑定时,又想到外婆临终前的话……
  “林老师。”
  隨著一声低淡地嗓音响在头顶,林语声手里的酒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抽走。
  她抬头,就对上一张男人的脸:“把酒还给我。”
  “白酒不是这样喝的。”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带著几分熟悉感,惹得她心口微疼。
  林语声仰著下巴看他几秒,又抹了把眼睛,抹掉水雾后,终於看清了男人线条流畅的轮廓。
  她头一歪,忽然就笑了,喝酒还能喝出幻觉。
  她哽咽的嗓音带著醉意:“薄靳舟?你既然出现在我的幻觉里,那你陪我喝两杯吧。
  话音落,她伸手去夺,可是,男人轻鬆避开了去,眉峰轻蹙地说教:
  “买醉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说说什么事,或许我能帮你。”
  林语声又哭又笑,“你能帮我?你能怎么帮我,能跟我结婚吗?”
  “结婚?”男人如潭的深眸划过一丝微愕。
  林语声才不管他的反应,她再次想抢回酒瓶,委屈地抱怨:“你这人怎么这么討厌,不能跟我结婚,还不把酒还给我。”
  男人眉峰轻蹙地凝著她:“你男朋友呢?”
  被他一问,林语声更委屈了。她吸了吸鼻子,告状似的说:
  “分手了,他们家让我做家庭主妇生几个孩子,还要公证房產,说我名声不好高攀他。”
  “……”
  薄靳舟没接话。
  只是深眸色泽暗了一分。
  林语声抢不回酒,拿 起桌上的瓶盖放到嘴边舔。
  醉意上头,她的话语无伦次:
  “当年的事,分明我才是受害者。”
  “我报警抓走那个畜生,有两个被他强姦的女生家长不愿意出庭作证,还造谣誹谤我。”
  “但最后,我还是贏了。法官判了那畜生老师九年徒刑。”她泪中带笑,笑里含屈地望著面前男人英俊如刻的俊顏。
  “薄靳舟……你评评理,名声不好的应该是坏人还是我?”
  “你没有错。”薄靳舟一把將她从椅子上拉起来,转开话题:“带身份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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