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政府的恐惧，海军的爭论
圣地玛丽乔亚的硝烟尚未散尽，浓重的血腥味与建筑焚烧的焦糊气息混杂在一起。
残垣断壁间，倖存的护卫和奴隶在cp0的厉声呵斥下，清理著废墟。
有人搬运著被宝具贯穿或烧焦的天龙人“神骸”。免不了趁著別人不注意吐口水。
加林圣与夏姆洛克父子双双沉默，夏姆洛剋死死盯著新再生出的手臂。
那三条鞭子状的令咒还在，只不过好像与某种存在断开了联繫。
他握紧拳头，眼中满满的怨恨以及羞辱。
加林圣刚想说话，脑中则是传来了一个令他无比恭敬的声音。
“让夏姆洛克来见姆……”
於是他拜別了五老星，带著儿子向盘古城深处走去。
五老星来不及管別的，他们的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空气中是一丝愤怒还有难以言喻的恐惧。
因为那个金甲的傢伙逛圣地真就像自家的后园一般，而且他说过，他还会再回来的……
“查！动用所有资源！挖掘所有神话传说！必须找出那个金甲英灵的真名和弱点！”金星的声音嘶哑，初代鬼彻的刀柄被他捏得咯咯作响。
“联繫贝加庞克！我们会儘快找到御主和英灵供他研究，我们需要能克制他们的武器，立刻！马上！”土星对著通讯虫咆哮。
“神之骑士团…全员待命！防止那个金甲英灵再回来。”火星冰冷地下令。
土星看了看一旁沉默不语的水星和木星，下达了最后一个命令。
“通知海军，目前的目標优先级变更，最高是金甲英灵。代號——暴君、其次是革命军参谋总长萨博及其英灵——代號：军神！死活不论，杀无赦！”
这一次，他们是真的怕了。
不管外界再怎么宣传圣杯战爭的神奇，对於养尊处优的他们来说也根本无法亲身体会。
而这一次，连天龙人都被选中参战，连圣地都被那个傲慢的英灵破坏，死伤无数。
但是还好……还好这次事件位於红土大陆之上，就和当年迪尔特打上圣地一样，暂时没有任何外人知道……否则那可真就是顏面无存了。
然而？果真如此吗？
新闻社，摩根斯扇著自己的翅膀，他眉头皱起。
“奇怪了……按说新的大新闻应该就快要来了呢……”
海军本部，马林梵多。元帅办公室。
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巨大的投影电话虫將圣地传来的惨烈画面投射在墙壁上。
另外，顺便还將身在东海未归的卡普和库赞一起投了出来。
“欧呀……真是可怕啊。”黄猿眉眼弯曲似在笑，但眼神深处却毫无笑意。
卡普倒是一边嚼著仙贝，语气中甚至还有一点幸灾乐祸。
“圣地上还挺热闹的嘛，毕竟没有危险那群傢伙也不允许我们靠近。这赖不到我们头上，对吧战国。”
“一个英灵……仅仅一个英灵……”战国扶著额头，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声音充满了疲惫和难以置信。
圣地防御形同虚设，五老星大人亲自出手也未能阻止……这才是圣杯战爭召唤出来的怪物吗？
赤犬萨卡斯基猛地一拳砸在办公桌上，岩浆般的怒意几乎要喷薄而出，办公室温度骤升。
“看到了吗？！这就是纵容海贼和英灵的后果！绝对的邪恶必须被绝对的正义彻底焚毁！”
他猛地起身。
“元帅！不能再犹豫了！海军必须立刻、全力参战！徵召所有符合条件的將校，动用一切资源寻找圣遗物，召唤属於海军的英灵！”
“同时，对已知的所有御主——草帽路飞、火拳艾斯、革命军萨博、叛徒黑鬍子蒂奇，以及这个『暴君』——发布最高格杀令！不惜一切代价，將他们和他们的英灵从世界上抹除！哪怕是身为七武海的米霍克，也不能完全放心！”
他的话语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空气滋滋作响。
“萨卡斯基，冷静点。”一直沉默的库赞缓缓开口，影像电话虫中的他看著外面平静的海面。
“召唤英灵？看看这个『暴君』他的力量確实恐怖，但他的行为呢？”
库赞回头看向还在重建的罗格镇。
“肆意屠戮，视规则如无物，完全不可控！我们召唤出来的，会是一个守护正义的战士，还是另一个行走的天灾？你能保证吗？”
他目光灼灼，透过影像扫著赤犬，带著深深的质疑。
“在我看来，圣杯战爭的本质就是混乱和廝杀，参与进去，我们很可能不是在灭火，而是在抱薪救火，最终被自己点燃的火焰吞噬。”
“库赞说得有道理。”黄猿慢悠悠地插话，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画著圈。
“那个金光闪闪的『暴君』桑，强得真是好可怕呢~连圣地都敢拆，五老星大人都拿他没办法。就和迪尔特桑一样呢……”
他的语气仍然轻飘飘：“我们就算召唤出英灵，要控制这样的存在……咿呀~想想就头疼呢。”
“万一召唤出来个不听命令的，或者比他还麻烦的，海军本部会不会变成下一个玛丽乔亚？”
他的语气依旧带著惯有的腔调，但內容却直指核心，英灵力量的不可控性所带来的巨大风险。
海军介入圣杯战爭，很可能引狼入室，后果不堪设想。
赤犬怒视两人：“荒谬！因噎废食！难道就眼睁睁看著这些怪物和叛乱分子肆意妄为，摧毁世界的根基吗？！
“力量没有正邪，关键在於掌控它的人！海军代表正义，由我们掌控的英灵，必然是正义之剑！”
“库赞，波鲁萨利诺，你们的软弱和犹豫，只会助长邪恶的气焰！”
卡普咀嚼的声音稍停：“萨卡斯基，你这么想参战，你现在有令咒吗？根据天龙人也召唤出英灵来看，迪尔特说的没错，人选就是那个圣杯定的。”
“如果是迪尔特，那傢伙能忍著见到天龙人不杀吗？哈哈哈哈哈。”
战国的目光在三位大將之间游移，赤犬的激进、青雉的忧虑、黄猿的消极，还有卡普的拱火。
代表了海军內部面对危机时截然不同的態度。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仿佛站在即將喷发的火山口。
“参战是必须的。”战国最终沉声开口，声音带著不容置疑的决断。
“世界政府的命令不容违抗，海军的职责就是维护秩序。但是……”
他锐利的目光看向赤犬：“如何参战，必须谨慎！立刻成立专项小组，由我直接领导。”
“一：筛选忠诚、心志坚定且有参战潜力的將校。”
“二：动用所有情报网，全力追踪『暴君』、路飞罗杰、萨博及其英灵、黑鬍子蒂奇的踪跡！
“三：分析所有已知英灵的战斗和能力，寻找可能的弱点或克制方法！在拥有足够把握掌控局面之前，绝不允许轻举妄动！”
他顿了顿，看向窗外，仿佛能看到无形棋盘的对面，迪尔特正笑著请他走下一步。
“算了，如果找到『暴君』……暂时，不要去招惹他。优先处理萨博和黑鬍子！”
这是基於实力对比的无奈，也是老成持重的战略。
“下一步，该你了，迪尔特。”
海面上，维摩那平稳地翱翔，吉尔伽美什慵懒地斜倚在王座般的座椅上，瞳孔倒映著下方的蓝色世界。
圣地的喧囂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闹剧，留下的只有更深的……无聊。
然而，就在这份无聊即將化为烦躁之际——
嗡！
一种极其微妙、难以言喻的“感觉”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像是一种……同频的感觉被触动了。
遥远的方向，仿佛有一个同样超然、同样俯瞰眾生、同样带著一丝“游戏人间”意味的存在。
其存在本身所散发的独特“波长”，穿透了空间，清晰地被英雄王的感知捕捉到了。
“哦？”吉尔伽美什猩红的瞳孔中瞬间燃起了充满兴致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真正愉悦的弧度。
“有趣……真是出乎意料，在这污浊的庭院里，竟然还潜藏著一位……能引起本王共鸣的……同类？”
那份將世界视为棋盘的“玩味”心態，与他自身產生了奇妙的呼应。
“哼，能让本王產生兴趣，是你的荣幸。”
他不再犹豫，维摩那瞬间调转方向，朝著那个“共鸣”传来的方向——新世界的蜂巢岛天国全速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