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陈先生,不如就留在越国
姜云熙之前展现出的“天赋”和那份超前图纸带来的震撼,让他们无法完全否定这个同样看似“离谱”的想法。
材料老专家推了推厚厚的眼镜,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院长说得对,材料是根本。姜同志的想法虽然大胆,但確实指出了一个极具价值的方向。”
“减轻单兵负重,提升战场生存率,这意义重大。我们材料组可以试著朝这个方向做一些基础性的探索和预研,先从现有材料改性或者寻找新的复合材料体系开始。”
“是啊,小姜同志的思路总是很独特,说不定真能开闢新路……试试也无妨。”
“对,先做一些理论分析和可行性研究,看看有没有突破口。”
“就算最后只能减轻一点点重量,也是好的。”
质疑的声音渐渐被务实探索的態度取代。
研究员们开始从“不可能”转向思考“如何可能”。虽然前路漫漫,困难重重,但一颗名为“革新”的种子,已经在研究院这片土壤里悄然种下。
……
另一边
竹林深处的猎户小屋,日子在看似平静的奢靡中滑过。越国人的“温水煮青蛙”策略似乎颇有成效。
陈清风和柳雪琴这对名义上的夫妻,各自在敌人精心编织的牢笼里,沉溺於不同的欲望。
柳雪琴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华服美饰。
真丝旗袍勾勒出她依旧玲瓏的身段,金玉首饰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她每日在有限的活动范围內顾影自怜,享受著美食和卫兵们表面恭敬的伺候,仿佛真的成了这里的“贵客”。
对於陈清风的行踪,她漠不关心,只要自己的供给不断,她便心满意足。
而陈清风,则走向了另一条沉沦之路。
起初的警惕和屈辱,在日復一日的优渥生活和无孔不入的“体贴”服务下,被逐渐消磨。
越国人似乎深諳人性弱点,在满足了他基本物质需求后,更隱秘的欲望也被悄然撩拨。
一次精心安排的酒会上,一个身材火辣、眼波流转的越国女子主动贴了上来。
酒精、异域风情、以及长期压抑的生理需求,在那一刻衝垮了陈清风本就摇摇欲坠的防线。
他半推半就,跌入了温柔陷阱。
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越国人对此心照不宣,甚至有意无意地为他提供便利。
反正他和柳雪琴没有正式婚书,在这里,他拥有“自由”。
首领阮雄的案头,关於陈清风近期“活动”的详细报告从未间断。
看著报告上描述的那些风流韵事,阮雄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而得意的笑容。
很好。
食髓知味,陷得越深,就越难回头。
一个沉迷於酒色享乐的人,意志力还能剩下多少?防线又能坚固到哪里去?
更重要的是,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和外围的试探,阮雄敏锐地察觉到,华国那边因长期高度戒备而產生的疲惫感。
义勇村的盘查似乎不再像最初那般严密得如同铁桶,部队的巡逻路线和时间也隱约透出一些规律性的懈怠。
时机似乎成熟了。
这天下午,阮雄派人將陈清风“请”到了他那间位於基地深处、守卫森严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陈设远比那间猎户小屋豪华得多。
红木的办公桌,真皮的沙发,墙上掛著大幅的军事地图,空气中瀰漫著雪茄的醇厚气息。
陈清风走进来时,身上还带著一丝若有若无的女人香水味,眼神里少了几分最初的锐利,多了几分被酒色浸染的慵懒。
“陈先生,请坐。”阮雄笑容满面,亲自起身,从桌上的雪茄盒里取出一支上好的古巴雪茄,剪好,递了过去,“尝尝这个?比你们那边的『大前门』有滋味。”
陈清风没有推辞,接过来,就著阮雄递来的火点燃,深吸了一口,浓郁的烟雾在肺里打了个转,缓缓吐出。
“看样子,陈先生在这里住得还算不错?”
阮雄自己也点了一支雪茄,隔著裊裊烟雾,目光锐利地审视著陈清风,语气带著几分男人间心照不宣的调侃,“吃得好,睡得香,还有佳人相伴,这日子,比起在义勇村东躲西藏、啃冷窝头,可是天壤之別啊。”
陈清风吐出一个烟圈,脸上露出一丝近乎真诚的笑容,但那笑容並未到达眼底:“承蒙首领关照,確实舒坦。”
他故意用了“舒坦”这个带著点土气却显得实在的词。
阮雄哈哈大笑,身体前倾,声音压低了些,带著一种推心置腹般的诱惑:“陈先生是明白人,也是个有本事的人。何必再回那边去受那份窝囊气?”
“华国能给你的,不过是提心弔胆和清汤寡水。我们这里只要你肯出力,荣华富贵,美人环绕,唾手可得。留下来,为我国效力如何?我保你下半辈子,过得比神仙还快活。”
陈清风夹著雪茄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留下来?为越国效力?
眼前的奢华生活,唾手可得的美色,確实令人沉醉。
但他生长在华国,又当了那么多年兵,最基本的底线还是有的。
他清楚的知道,越国是打不过华国的。
他脸上適时地露出受宠若惊又有些犹豫的表情,含糊地笑道:“首领抬爱了……这里確实很好。”
虽然心里有定论,但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继续和对方周旋。
阮雄眼中精光一闪,知道火候还不到。
他並不急於一时,只要陈清风人在这里,享受著这里的一切,他就有的是办法慢慢撬开他的嘴,让他心甘情愿地卖命。
他顺势转换了话题,笑容不变,语气却带上了几分正事公办的意味:“陈先生能住得舒心就好,今天请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计划。”
陈清风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立刻被拨动。
来了!
这才是正题!
他灭了还剩半截的雪茄,身体微微坐直,脸上那点慵懒迅速褪去,眼神也变得专注起来,沉声问道:“首领请讲。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
他的姿態摆得很正,仿佛一个隨时待命的合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