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择日不如撞日

  处理好伤口，季向东让小李送季妍书回家。
  “哥还有事，你先回去，午饭不回家吃了，你和你嫂子看著办。”
  季妍书：“我自己能走，不用別人送。”
  季向东嘀咕，“刚才不应该让那小子走。”
  说曹操，曹操到。
  江云深手里拿著药膏，是给季妍书买的，就怕她会留疤。
  小姑娘都爱美，是他把季妍书带去的海边，她在他眼皮底下摔跤，於情於理，他都应该负责到底。
  江云深道：“我送季同志回去。”
  季向东有点回不过神，下意识说：“行，那我把小五交给你了。”
  江云深点了点头，用眼神询问季妍书，她还能不能走？
  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季妍书莫名看懂了江云深的眼神。
  想说疼，自己走不了。
  但亲哥在场，她哪好意思捉弄江云深？
  含糊不清地说：“能走。”
  说完，一瘸一拐地走了。
  江云深跟上。
  抬了抬手，想去扶著季妍书的胳膊，看她走得还行，又默默地收了回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著，走出去老远，季向东才回过神来。
  摸了摸下巴，“情况比我想的乐观。”
  小李默默点头，“季同志这么优秀，招人喜欢不是很正常吗？”
  季向东朗笑出声。
  拍了拍小李的肩膀，“说得好！”
  小五就是优秀。
  要样貌，有样貌。
  要文化，有文化。
  这不，江云深这么嘴硬的人，见了小五也得乖乖服软。
  季向东本来就看好江云深，只是嫌他性子冷、古板，不会哄女同志。
  现在看来，江云深比他想像中的体贴。
  確实不错！
  乐呵呵地上车，“要是他们俩能成，我和英子，还有老家的爸妈，都可以放心了。”
  小李咧著嘴笑，“我觉得可能性很大。”
  江云深没提前走，一直等在医院，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季同志在他心里是特殊的！
  ……
  季妍书膝盖疼，走得慢。
  到家的时候魏学英都下班了，正站在院子里，和一位婶子说话。
  季妍书之前见过那个人，好像就是参谋长家的媳妇。
  不用想也知道，秦母来这一趟是为了什么。
  季妍书回头去看江云深，“江同志，今天多谢你了。”
  江云深把药膏给她，“按说明书用。”
  季妍书大大方方地收下，“谢谢。”
  “嗯。”
  男人態度冷淡，季妍书已经適应了。
  他就这脾气，只要不是故意耍脸子就行。
  听到说话声，魏学英走了出来。
  一看小姑子真和江云深在一起，有点相信了秦母的话。
  看样子，不用再给小五安排下一轮相亲了！
  秦母还在，魏学英压抑著脸上的笑。
  见小姑子手里拿著一管药膏，著急地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季妍书把裙摆拉起来，露出包扎好的膝盖。
  “摔了。”
  然后又指了指江云深，“江同志送我去的医院，还遇到了我哥，他说中午不回家吃饭了。”
  魏学英回头去看秦母。
  秦母眼里也有懊恼。
  敢情是小季受伤了，江云深送她去医院。
  不是小荣以为的那样，小季选择了江云深。
  她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吗？
  试探著问：“英子，要不咱们给年轻人重新安排时间？”
  魏学英还没弄清楚情况，没有轻易下结论。
  她得先问问小五的意思。
  江云深长得俊，很多女同志见他一面就动了心。
  也不知道小五是不是例外。
  得问清楚了！
  对秦母道：“这俩孩子要是有缘，以后肯定还有机会，咱们就別操心了，就像秦荣说的那样，当不成革命伴侣，还能当朋友。”
  言下之意，秦母听懂了。
  看了眼江云深，这小子也是运气好，居然先一步遇到了小季。
  这么漂亮的姑娘，看到她的第一眼，她就想让季妍书当他们秦家的儿媳妇。
  本来路都铺好了，只要年轻人见了面，觉得对方还不错，就可以准备结婚的事情。
  没想到小荣在关键时候掉链子，迟到了半个小时！
  这下好了，漂亮媳妇飞走了……
  不好再多留，“我家里还有事，就先走了。”
  “行，有空来家里嘮嗑啊。”
  送走秦母，魏学英招呼江云深和季妍书进家门。
  “小江，难得见你休息，快来家里坐坐。”
  江云深休假，没有要紧事。
  但他两手空空，上门拜访不合適。
  “下次再来。”
  季妍书瞟了眼男人。
  他一脸严肃，像是在匯报重要的工作。
  眼睛弯了弯，有笑意一闪而过。
  他是不是……也有那方面的想法？
  魏学英的想法和季妍书的差不多，江云深是什么脾气，她听多了。
  要是对小五没意思，他肯定拒绝得彻彻底底。
  之前，小李问他愿不愿意相亲，他就跑得飞快。
  一点希望也没给他们。
  魏学英热情得很，“择日不如撞日，正好饭点也要到了，就在家里吃饭。”
  “小五，快请客人进门。”
  季妍书清了清嗓子，“你送我药膏，我借献佛，请你吃顿饭。”
  她在海岛，吃的，喝的，都是哥哥嫂子挣回来的。
  说借献佛也没错。
  江云深有点紧张，他没去女同志家吃过饭。
  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正要拒绝，魏学英已经热情地拉著他的胳膊，把他和季妍书一起带进了院门。
  这是江云深第一次来师长家。
  院子里种了很多菜，很有过日子的感觉。
  还没细看，就被带进了屋里。
  魏学英给他泡茶，“小五，你在这陪江同志说话，嫂子去给你们做饭。”
  季妍书头皮发麻。
  嫂子也太热情了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嫁不出去……
  “嫂子，我陪你做饭，让江同志坐著歇会儿。”
  “你是伤员，一起歇著吧。”
  魏学英问江云深，“小江，有没有需要忌口的东西？”
  江云深摇头，“没有。”
  “那嫂子给你们做鸡蛋面，再炒两道小菜，掛麵是小五从老家带来的，你也尝尝。”
  江云深看了眼季妍书，她这么瘦弱，背特產来海岛应该很辛苦。
  “让你们破费了。”
  魏学英嗐了一声，“自家做的东西，破费什么。”
  叮嘱季妍书招待好客人，魏学英做饭去了。
  除了鸡蛋面，她打算炒一盘地三鲜，土豆、茄子、青椒，一样来一点。
  再炸一盘西北带来的肉乾。
  摘两根黄瓜切成条，用来解腻。
  这些菜应该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