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是狗？还是狐狸？
......
小雪狐越想越觉得委屈。
顷刻间，巨大的委屈和恐惧交织在一起，让小雪狐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原本挺立的狐耳朵也迅速耷拉下来，整个身子微微颤抖著，那委屈至极的呜咽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然而，凌雪她可不是人啊！小狐狸可怜巴巴的模样对凌雪並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凌雪就这么静静看著眼前这只突然开始掉小珍珠的小狐狸，眼中並未有过多怜悯，反而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她本来只是想简单粗暴地“说服”它，也没曾想到竟然会直接给它打哭了。
虽然凌雪並不在意这只小狐狸的情绪，但哭唧唧的样子看著就碍事。
“嘖，真麻烦......最討厌哭哭啼啼的傢伙了。”
凌雪沉吟了一瞬，便接著释放了一丝龙威，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恐嚇道：
“再哭就把你扔去餵鱼。”
听闻此言，小雪狐的呜咽声像是被一把掐断，猛地噎住，嚇得连打了好几个哭嗝，眼泪也硬生生憋了回去。
小雪狐身为实力接近五阶的异兽，虽然目前还不会说人话，但作为异兽中较为聪明的那一类，它目前的灵智已经跟十岁的孩童差不多了，自然也是能够理解凌雪话里的意思的。
就更別说凌雪还释放了一丝龙威，让她的恐嚇也变得更具分量！
面对她的龙威，就算是再蠢的异兽也不敢继续出声了。
见手中狼狗大小的小雪狐总算安静下来，凌雪的嘴角也是渐渐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那令人窒息的龙威瞬间收敛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总算清净了。”
“你还是能听得懂人话的嘛！”
说罢，她隨手將小雪狐放到地上，不再拎著它的后颈。
重获“自由”的小雪狐四爪刚一沾地，就下意识地想要逃跑，但想到先前那令它感到窒息的骇人龙威以及凌雪那淡漠的眼神，纵使小雪狐再怎么害怕跟委屈，此刻也是一动不敢动地趴在地上，等待凌雪接著开口。
不得不说，它確实很聪明，能从凌雪的行为中推测出凌雪的一些想法。
作为异兽之中较为聪慧的那一类异兽，即使它年纪尚小，此刻也已经具备了一定的审时度势的能力。
面对一个威压比它父王还要具有压迫感的强者，它清楚自己没有任何一丝反抗的可能性。而且，这位君主以上的存在抓住它却又没立刻杀死它，只是“轻轻”敲了它一下的脑壳（虽然很痛）作为哈气的惩罚后，又把它放了下来的举动来看……
对方似乎並没有要取它性命的意图，至少......暂时不想！
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它还有用？
意味著它可能有机会活下去？
那么，它想要活下去，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那就是顺从对方！
儘管它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要对它做些什么，但它想要活下去。
只要能活下去，哪怕只有一丝可能，它也绝不会轻易放过。
就在这时，它想起了陨落的父君，想起了想起了那些趁火打劫的仇敌……
强烈的仇恨和不甘如同毒焰般灼烧著它的心臟。
它还有大仇未报，它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地死去？
不，它绝不能就这么轻易死去！
无论如何，它都要活下去！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下一瞬，它努力抬起头，儘管身子还在发抖，但它却尽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驯服而忠诚，甚至带著一丝小心翼翼的討好。
它不再发出任何呜咽，只是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望著凌雪，尾巴尖那撮粉毛小幅度地、极其卑微地摇晃了一下。
凌雪自然將小雪狐这瞬间的情绪转变尽收眼底。黄金瞳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讶异。
她倒是有点意外。
本以为这只是个只会哭鼻子的小麻烦，没想到骨子里还有点韧性和……小聪明？
看来不全是草包。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那小狐狸內心深处压抑的恐惧、仇恨以及那股强烈的求生欲。
这种复杂的情绪，她並不陌生。
毕竟有灵智的异兽有仇敌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像她本龙就是一堆的仇敌，不过目前大部分仇敌已经进了她的肚子里了……
因此，她並不在意这小狐狸心里具体在想什么復仇大计，只要它现在听话、能派上用场，並且懂得审时度势就行。
“我这缺一个宠物，我看你挺不错的，做得好，有赏，做不好……”
“嗷呜！”
凌雪没有把话说完，狼狗大小的小雪狐就迎合地嚎了一声，接著起身趴在凌雪脚旁，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轻轻舔了舔凌雪的靴子。
蓬鬆的狐狸尾巴不断蹭著凌雪白皙修长的小腿，尽显討好姿態。
就差没把“我是妈妈的小狗写在脸上了”。
见小雪狐如此媚態，凌雪也不由地眨了眨眼。
难怪古人都说狐狸精狐狸精的，討好人这方面確实很有一套！
就是模样有一点像狗！
“还算聪明。”凌雪淡淡地评价了一句，语气里少了几分之前的冷漠。
“跟上吧！”
说罢，凌雪转身就走。
小雪狐立刻用力地点了点小脑袋，扯著笑脸就紧紧地跟在凌雪身后，姿態恭敬而顺从，与之前那委屈可怜的模样判若两狐。
它一边跑，一边还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保持乖巧和討好，儘管跑得舌头都吐出来了，也绝不敢轻易掉队。
表现！
必须好好表现！活下去！
这是它此刻唯一的信念。
凌雪飞在最前面，没飞多久，却像是突然感应到了什么一般，骤然停了下来。
她悬浮在半空，金色的眼眸微微眯起，抬眸眺望南方，原本慵懒的神情收敛，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与疑惑。
跟在她身后的小雪狐也猛地剎停脚步，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突然停下的凌雪。
见凌雪不说话，它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顿时嚇得立刻匍匐下身，耳朵贴紧脑袋，大气也不敢出。
凌雪没有理会小雪狐的反应，她的精神力如同精准的雷达，锁定远方。
“自己在破天宗那老登宗主身上標记的追踪咒印竟然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