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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不值一提(亲们,求追读~)

  想到黑水商行如此神通广大,如若这次按“天师度”的方案未能成功获取到『洗髓伐体丹』,到时候总不能就这么等死吧?
  “届时,到黑水商行碰碰运气也不失为一条退路。”
  想到这,张悬將鳞片重新包回靛青薄绢,跟著兽皮卷一起放回木匣底部,小心收起。
  仔细扫视了遍石室,见除了灵石、木匣便再无其他,张悬便操控意识退出了『金匱壶』。
  一阵眩晕过后,张悬已经能感觉到身下是柔软的床褥,知道意识已经回归,他露出了个满足的笑容,沉沉睡去。
  ……
  翌日,刚过辰时(7:00-9:00),张悬慢悠悠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倒不是他不想睡懒觉,实在是前些日子苦惯了,每天辰时不到就爬起来赶路,现在一时半会转变不过来。
  晨光透过窗欞斜斜切进屋內,张悬推开门的瞬间,正撞见季安寧垂首立在檐下。少女怀中铜盆蒸起裊裊热气,將冻得发红的指尖笼在雾里。
  见他露面,她眸子倏地亮起来,像暗室中陡然点亮的两盏琉璃灯。
  “大人,您醒了?”她向前半步又生生止住,似是怕衝撞到张悬,背上的斩妖剑隨著动作轻晃。木製剑璏是新雕的,还带著三戒和尚刻刀留下的檀木香。
  见张悬的目光落在她背后的长剑上,季安寧连忙解释:“今早三戒大师帮我用木头做了个剑璏,將它穿繫於腰带上,便可背负长剑,很是方便。不过大人请放心,安寧定会帮大人照看好宝剑的,不会有一点闪失……”
  张悬轻轻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一直在这等著?”
  季安寧犹豫了一下,笑著摇头道:“未等很久,安寧屋子与大人房间相临,听到大人屋里有动静才过来的。”
  说完,季安寧忙將铜盆往怀里又搂紧几分,“水还烫著,给您添些凉的可好?”
  张悬这一夜其实睡得並不踏实,中间醒了几次,之前就感觉门口似乎站著个人,只是他迷迷糊糊间未作理会,现在想来那便是季安寧了,怕是刚过寅时(3:00-5:00)就等在门口的。
  身子微侧,张悬將季安寧让进了屋。
  看著季安寧依旧瘦削的背影,他无奈的挠了挠脑袋——先前帮她报仇隨性而为,后面让她跟著也只是怕她失去了活著的念想,想让她有些事做而已,可现在……
  怎么感觉这妮子现在一颗心全缀在自己身上了呢,这感觉让张悬有些彆扭。
  在张悬胡思乱想之际,季安寧却已轻车熟路地忙碌起来。铜盆搁在架上溅起水,柳枝用青盐细细搓过,连拭面的葛巾都折成规整的方正。
  她转身时隨意扎起的半长马尾扫过剑穗,盪起的风里混著皂角清香,倒比那满匣丹药更令人醒神。
  张悬目光打量著季安寧,突然他眼睛一亮,一个念头浮现在脑海。
  “——得给这妮子找点事干!”
  被张悬目光灼灼地盯著,季安寧有些手足无措,“大人,是不是安寧哪里做的不对?”她小心翼翼的询问。
  张悬从怀中掏出一件物品,季安寧定睛一看,发现是一只盖上雕刻著三足蟾蜍团案的茶壶——正是金匱壶。
  心念一动,一本兽皮卷出现在他手中。
  “小季啊,你...想不想学些功法傍身?”
  接过张悬手中的兽皮卷,《玄煞七绝》四字映季安寧杏色地瞳仁里,泛起奇异的光彩。
  “大人,我...我能学吗?”季安寧指尖微微颤抖地捧著兽皮卷,窗外洒进的碎金晨光將少女单薄的影子钉在青砖墙上,像张绷到极致的弓。
  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著那日在雁盪山匪寨的情景——张悬周身金芒流转,如同天神降临,举手投足间便將那些凶残的狼匪击溃。
  那一刻,她站在阴影中,心中涌起的不仅是震撼,还有一种深深的渴望。她渴望力量,渴望不再只是旁观者,渴望有朝一日也能像张悬一样,掌握自己的命运,甚至改变他人的命运。
  她不想成为累赘,不想被拋下,再也不想让重要的人离她而去了……
  张悬点头:“当然能学,只不过第三章以后的內容先別涉猎。”
  他口中说的第三章以后的內容就是《凝煞篇》后的內容,如果没有凝煞法门,练这玩意就是燃烧寿元。
  张悬准备近几天找“天师度”问问,帮季安寧把凝煞篇法门给补齐,这好歹也是六百年前称霸修罗道的玄阴门的镇派功法,属上品玄功,要是放著不用就属实浪费了。
  先前他用【幽烛玄瞳】探查过季安寧的属性,这妮子不適合学道法,要是学《神道》只会事倍功半,可是她属性却与《玄煞七绝》的阴属性异常契合。
  “安寧,谢大人!”
  季安寧手捧兽皮卷,当即就要对著张悬跪下叩首。
  张悬无奈的伸出手拖住对方:“別急著谢,你就这么信任我,你看这功法名字《玄煞七绝》,一看就不是什么阳间玩意。”
  见季安寧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退缩,张悬屈指叩了叩案几,“先说好,这功法邪性得很……”
  话音未落,季安寧已猛然抬头,眸中星火灼灼,烧尽了平日在张悬面前时的那份怯懦:“大人给的,定是极好的。”
  她接卷的姿势像承接圣物,泛黄的皮卷贴著掌心,仿佛捧著整个世界的重量,当看到缺失的页痕时,也不过睫毛轻颤,转瞬又归於沉静。
  被季安寧那双琥珀似的眸子盯著,张悬微微侧过身去,这种可以將性命隨时交付给你的信任感,让张悬有些不適应。
  屋內,季安寧小心地將兽皮卷贴身收好,隨后將袖口扎起,將葛巾浸水后,拧乾,小声道:“大人,您先坐下,安寧服侍您净面。”
  看著一步步走近的季安寧,张悬依旧觉得彆扭:“这个我自己来吧,有这时间要不你回去琢磨琢磨修炼功法的事?”
  此刻的季安寧已从先前的激动中平復了过来,她轻笑道:“大人,您说什么呢,服侍您才是安寧最要紧的事,其他事都不值一提。”
  张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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