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我不需要杂种儿子。
第205章 我不需要杂种儿子。
钢铁巨人的注射动作甫一完成,眼晴的蓝光便在闪烁几下后彻底熄灭。
隨之而来的是身躯的剧烈震颤,甚至让他弓起身体。
伴隨著某种细碎的“咔咔”声,他的体型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躯干开始收缩,胸膛向內收窄,肩宽隨之急剧缩减。
那些暴露在外的皮肤更是染上一层红色,肉眼不可见的毛孔蒸汽出的淡蓝的“雾靄蒸腾升空。
隨著皮肤下血液的极速滚动,他的身高也开始以惊人的幅度降低,每一寸骨骼都像被无形的力量压缩重塑。
一分钟之后,钢铁巨人原本嘉立之处,只余一地扭曲残破的金属铁块。
一具堪称黄金比例的完美男性躯体从金属残骸中缓缓直起身,浑身赤裸、匀称,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爆发力,如果某少女在这里,一定会非常惊讶。
这个新生的躯体没有伤疤,肤色健康,无处不在散发著蓬勃的生命力,与陈青並肩对立时,两人的身形竟相似完美重合,仿佛镜中的倒影。
唯一不同的是,大概就是脸差別太大。
他的脸是典型的欧洲人特徵,稜角分明,鼻樑高挺,深陷的眼窝中是淡蓝色的眼睛,还有一头短髮黄毛。
男人放下后脑举起的手,可见紧握的注射器內只剩下一半幽蓝的液体,还在微微晃动,但那种神经反应似的闪光早已消失不见,恢復了死寂的模样。
男人脸上浮现出明显的失望,但很快转为生动的喜悦,他缓缓活动著自己的手掌,感受著指节间细微的啪声和肌肉的收缩。
终於,当皮肤下残留的赤红迅速褪去,毛孔逸出最后几缕淡蓝的蒸汽,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喃喃道:
“这就是.....生命的感觉吗?如此的美好....
,感嘆般说这种话,他迈步走向陈青,步伐稳定,將手中的注射器递过来。
陈青饶有兴味地看著他递来的注射器,但並没有兴趣。
“我不需要自己的遗传物质。”
男人道:“可您的状態似乎不太好。”
陈青反问道:“你觉得能贏我吗?”
男人坦诚摇头,“不,我很没有信心,我甚至想跪地求饶,但我知道您不会宽恕我。”
说著,他紧握了一下空著的手,感受著那份真实的血肉触感,声音里透出一种渴望沉声道:“但我想试试。”
他抬起头,直视陈青的眼睛,淡蓝的瞳孔闪烁著异样的色彩:“我想活著....有身体的活著,感受世界的一切。”
陈青点点头,问道:“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男人做出思索状,半响后问道:“我该怎么称呼您,父亲吗?”
“我不需要一个杂种儿子。”
“是吗...”
男人表情很是失落,嘆道:“那真是太遗憾了啊。”
嘆息的余音未散,男人动了。
没有预兆,纯粹的速度爆发,右手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直轰陈青面门,力量之大,拳锋前方的空气都產生了某种实质的气浪。
陈青却似乎毫无反应,但在拳头临体的剎那,他微微侧身,如同柳絮般以毫釐之差躲开,同时左手五指张开,搭在男人狂暴轰来的手腕內侧,向內一扣一引。
男人只觉得整条手臂瞬间酸麻,那摧枯拉朽的拳势被这看似轻巧的一搭一引带偏了方向,擦著陈青的耳际呼啸而过。
男人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但被带偏的拳头顺势化为肘击,横砸陈青太阳穴。
陈青却只是轻描淡写的往后一退,同时支撑地面的单腿抬起,向男人支撑腿膝盖外侧的腓骨小头下方。
一声脆响!
男人只感觉膝盖不受控制的一软,直接单膝跪在地上。
他终於难掩疑惑,抬起头不解道:
“您是怎么做到的?”
陈青很有武德的没有乘胜追击,说道:“我都当了这么多年人了,你才当一分来钟就想超越我吗?”
男人感受著膝盖外侧的酸麻剧痛,依旧不解道:“可我的速度和力量都比您强。”
“是啊,所以呢?”
见他还是不明所以的样子,陈青便手指虚点著刚刚的位置,好心解释道:
“刚刚我点的地方,名叫尺神经沟,在人体的作用是支配小指,无名指尺侧半手掌的感觉,以及手部內侧大部分小肌肉群,压迫它,会导致你小指无名指瞬间麻未无力,以及关键控制手掌精细动作和小指抓握力的肌肉瞬间失能。”
“大腿也是同理,腓总神经支配小腿前外侧肌群和足背的感觉与运动,重击此处,会造成小腿前外侧和维持足弓稳定性的肌肉失去作用。”
男人满脸茫然陈青嘆息道:“你看你,还说是我儿子,我可没有这么不学无术的儿子。”
“你说你想做人,首先你得了解自己,你连自己都不了解,怎么斗的过我啊?”
男人面露羞愧,连声音都小了几分:“抱歉,我的这具身体来自一个社会底层的流浪汉,他的大脑里只有暴力,杏爱和金钱,並不了解自己的身体。”
陈青道:“还来吗?”
男人点点头。
“精彩,精彩!”
大街某个侧巷阴影处,安室透背靠冰冷的砖墙,呼吸压得极低,手中的dv机锁定街道上交错的两人。
镜头里,那个大变活人的男人將身体的强悍发挥到极致,每一次都快的像残影。
安室透自问是反应不过来的,但那个陌生男人更变態啊!
每次他的闪避幅度都极小,身体可以说是在方寸之间高频摆动,但每一次都险之又险地避开致命重击,再进行回击。
镜头里只能捕捉到一片模糊的残影,跟鬼影似的在晃来晃去。
两人在大街上“闪来闪去”,左右腾挪,速度快的不像人类。
“这是哪里来的高手?”
安室透跃跃欲试,要不是头顶上有辆直升机徘徊,他早就打黑枪了,两个都打!
没过多久,两人离大道越来越难远,接近一处早已熄灯的超市前。
这时,陈青一个极限后仰避开男人横扫的肘击,后背抵在街边一家超市的玻璃大门上,但下一刻就是一个轻鬆的挪移,背后的强化玻璃在男人拳头下应声爆裂。
陈青顺势一个后翻,双脚在男人胸前借力轻盈,人已经进了超市內部。
男人紧隨其后,两人消失在黑暗中。
安室透:....
不要啊,你们两位能不能在大街上打啊?
其实也不止安室透一个人有意见,天上直升机来的水无怜奈也有点意见。
她的好奇简直要突破天际,不管是那个钢铁巨人的大变活人,还是某个莫名出现,战力恐怖的男人。
她居然半点不知情,这合理吗?!
她简直想和安室透一样掏出什么玩意出来拍摄点东西留下『纪念”,可惜...:
身边琴酒调整著手里的专业的摄像机,专业摄像机一直稳稳地架在舱门边,像个摄影爱好者记录全程,仿佛在拍摄什么自然纪录片,看表情可谓是心无旁。
水无怜奈暂时休息时间也没事做,也不好意思打扰他,见两人打进超市,只有乒桌球乓的声音,什么也看不到。
“该死,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留不下来!”
她心中咒骂,视线百无聊赖地扫过下方街区,却发现了什么。
她立刻道:
“琴酒!15点钟方向,距离八百米,有动静!”
说著,水无怜奈还调整夜视仪和探照灯,光柱撕裂夜幕,笼罩在了目標区域。
肉眼可以清晰看到,这条街区外,一支队伍朝这边涌来。
以水无怜奈的专业角度看,对方採用的是標准的双箭头突击队形,前后层次分明,侧翼掩护到位,推进速度极快,动作乾净利落,毫无拖泥带水,显示出极高的战术素养,绝对不是普通的警察。
队伍推进方向直指那家正传出激烈打斗声的超市,没有丝毫犹豫,对头上的探照灯更是直接无视。
“他们怎么知道在这的?”
水无怜奈不明所以,城市的建筑遮挡视线,又不是像她一样飞天上可以纵观全局。
这只小队也很奇怪,他们虽然也配有正常的步枪等单人武装,但队伍中大多数队员却背负著某种体积巨大,像是某种基座的怪东西。
这绝不是普通战术小队会携带的东西,因为那根本不像是电台之类的东西。
“自卫队?可日本政府怎么会派单兵来送死?他们承受得起损失?”
琴酒却是看都没看一眼,冷漠道:“闭嘴,基尔你的话太多了。”
水无怜奈无奈,心中暗恨他居然真的什么不说,老娘早晚逮捕你啊!
但她也只能强压下满腹疑问和不满,將探照灯的光柱如同舞台追光灯锁在那支逼近超市的队伍上。
这支战术素养极高的队伍目標明確,最后在距离超市正门约五十米处停了下来。
但他们接下来的行为完全不正常,没有散开隱蔽,也没有火力侦察,居然都没有火力点布置,前期的准备似乎只为了到达超市。
队伍中央,那几名背负看沉重“基座”的队员迅速上前,动作麻利的將肩上的装备卸下。
那沉重的金属基座落地后,便在基座侧面在几位队员的操作下展开成稳定的三角支撑结构。
又有两名队员立刻从隨身的战术背包中取出一个扁平,表明布满蜂窝状孔洞的金属圆盘状物体。
这圆盘直径约一米,中心似乎有复杂的线圈和某种振膜结构,他们將这个圆盘状物体卡入基座顶部的凹槽內后,几处接口立刻亮起幽蓝的指示灯,两者严丝合缝地结合在一起。
水无怜奈完全看不懂他们在做什么,但莫名的感觉到,这恐怕是什么武器,但又实在想不出究竟是什么武器长的这么怪异。
这支陌生的队伍很快就熟练的组装完成,一名队员半跪在装置旁,似乎在操作机器,然后数秒过后...什么都没发生?
不,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很是低沉,几乎融入背景却又,莫名令人心悸的嗡鸣声响起。
不知是不是错觉,水无怜奈只觉得耳膜突然一阵发胀,心头没来由地升起一股强烈的烦躁感,甚至有些微微的头晕噁心。
那声音似有似无,有点像是某种大型机械故障或者劣质音响发出的杂音,但非常的低,。
她下意识地皱紧眉头,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耳朵,低声道:“声波武器?”
真是长见识了!可这玩意有用吗?
她的问题很快得到了答案,超市內原本持续不断如同拆迁的动静消失了。
前一秒还是金重物撞击、玻璃破碎的交响曲,下一秒,只剩下那仿佛不存在一般的低沉喻鸣统治著夜空。
“怎么回事?”
没等水无怜奈从这诡异的景象中回过神,超市门口那支训练有素的小队已经动了。
他们分成两组,一组原地警戒那台“蜂巢”装置和提供火力掩护,另一组则以標准的队形,藉助门口残骸作为掩体,枪口稳稳指向黑暗的超市內部,快速突入。
他们刚到门口,水无怜奈就在他们枪口看到几道微弱的蓝光,並不是火药武器的火光电击枪?
水无怜奈若有所思,感觉对方恐怕是来活捉的。
说实话,她都想活捉了,或者说,她觉得组织也在等待机会活捉,甚至说不定地下就是组织的人!
但不等她多想,那只小队开枪一瞬间,水无怜奈还在想他们的成功性,一个人影就从超市里面『飞』了出来,撞到身后的两名队员。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个影子也冲了出来,瞬间来到第二第三两名作战人员的面前。
快!快到模糊!
探照灯下,水无怜奈只看到左边队员猛地一个『仰头”,在空中脑袋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角度后仰。
另一个也好不到哪里去,腰部仿佛被无形的巨力硬生生向內对摺,整个人像个破麻袋般横飞出去,撞在墙上不动了。
那金髮男人没有丝毫停顿,就在周围队员的子弹、电击枪交织的火网中,轻鬆將那个颈骨折断的队员尸体当作盾牌,无视了零星擦过自己身体的子弹,快的像一阵风,身影连同扛著的尸体,瞬间没入旁边一条漆黑的巷道,消失无踪。
这一切只发生在两三秒的时间,水无怜奈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说金髮男人和某人战斗还算『正常”,那现在有了未知小队做了对比,她才知道什么叫人脆如纸,死亡如风。
她看的清清楚楚,这只专业的小队应对已经算是极快了,可还是几乎毫无反抗能力。
不过,她还是看出了点端倪,那个金髮男人拥有这样的能力,却还是选择了逃跑,明显是声波武器真的对他造成了影响。
正思索著呢,耳边响起的琴酒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