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死灰帮
第181章 死灰帮
周厌侧目警了一眼墙角正在运作的监控严管收容区是监狱化管理,在里面跟坐牢是差不多的,收容室里有24小时监控,防止魔女整出什么么蛾子。
她不动声色催动灵能,几滴血液悄然漂浮向墙角,展开血膜將监控遮盖住。
紧接著,她来到自己收容室门口。
又是数滴血液从周厌掌心漂浮而起,在灵能的作用下,它们扭曲变形,最后构成了一把把钥匙的形状,並最终硬化。
傍晚在食堂的时候,她利用血液记忆住了吴美玉身上所有钥匙的形状,並在此刻一比一还原了出来。
周厌打开收容室的门,找到走廊窗户翻身一跃,直接跳了出去。
异种系灵能者的运动能力在此时展露无疑,周厌的身体在空中自由落体下坠,在坠地时两脚一证,就这么稳稳落在了地上。
作为严管区有名的刺头,周厌对这里的监控布局了如指掌,她通过一处处死角绕过监控,绕不过去的就故技重施,操控血液展开成血膜盖住镜头。
就这样,周厌一路潜进行政楼后门,悄无声息摸到了主控室。
有一名监管正在里面值班,他聚精会神看著监控屏幕,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来人了。
“岗哨岗哨,有几个监控黑了,你们过去看下什么情况。”
“咚!”监管话还没说完,后颈挨了重重一掌,整个人昏迷过去,瘫在控制台前。
通讯器另一头,岗哨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总控室,几號监控有问题?你不报號我上哪查?”
周厌没声,快速扫视著复杂的控制台。
很快,她发现自己没文化,看不懂这玩意。
不过经过她四下摸索,最终找到了位於总控室的主电闸。
“都踏马完蛋去吧,这地方谁爱待谁待,反正我不待。”
话落,她將电闸上的所有电源开关全部关闭。
剎那间,整个收容区的探照灯、电器设备、警卫设施等等全都失去电力供应,周围只剩下死一般的漆黑。
密室中光线黯淡,空气中漂浮著菸草与旧家具皮革的混合气味。
一名穿著皮马甲的男子斜靠在椅背上,脸上笑眯眯的,亲手给对面坐著的人倒了一杯热茶。
对面那人穿著一身墨色斗篷,將身形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半张脸,那双吊梢眼冷得像一把刀。
“孙坎,上次跟你说的价格,你这边考虑得怎么样?”斗篷男出声道。
孙坎脸上的笑容没变,依旧带著点討好又不失底气的神色:“我们老大说了,货当然是挺有兴趣的,就是价格嘛...好像还是高了些。”
斗篷男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冷淡地说:“效果都演示给你看过了,有了它们,在边睡这块地盘上,还有哪个团体是你们死灰帮的对手?”
“效果我当然不否认。”孙坎用指尖摩著杯沿,另一只手摸著下吧,“可问题是,你们的货不是寻常玩意,打起来凶是凶,可副作用也太踏马猛了。”
“用一次,基本就等於送命。你说我拿它出去跟人火併,跟身上绑满炸药有什么区別?每次去干架前还得写遗书。”
“最关键的是,那玩意会把魔女管理局招来啊,他们对狂臆这事很敏感,我们用起来限制实在太大了。”
斗篷男闻言短促一笑,眼神带著几分讥消,仿佛在看一个只敢在池塘边探脚的胆小鬼:“具体怎么用,还不是看你怎么动脑子?你们死灰帮不是最擅长找人卖命了吗?”
“找个肯当死士的小弟,许他一笔安家费,或者找那种癌症晚期的病人、还有那种愤世嫉俗生无可恋的傢伙,也不是难事吧?边这破地方,这种不要命的人多的是。”
孙坎舔了一下乾燥的嘴唇,思索片刻,徐徐说道:“这样,我们也別拉扯了,直接交底吧。”
说完,他竖起四根手指:“我这边心理价位是这个数,再高真不行了。你也知道,我们干的是小本生意,兄弟们起早贪黑,一天天卖粉也不容易不是?”
“反正就这个价,你看看你们这边能不能接受?能接受就合作愉快,不接受......也没事,买卖不成仁义在,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斗篷男沉默片刻,低头看了眼那杯未曾动过的茶,抬手將它一口喝乾,沉声说道:“这个价的话,可以是可以,但恕我们不能送货上门了,一路上风险太大,得你们自己来取。”
孙坎两手一拍,脸上的笑容瞬间荡漾开来,语气变得高昂:“成~取货我们熟啊,无论陆路水路,兄弟们都熟得很。那就这么说定了!”
“咚咚咚。”就在两人握手时,敲门声响起。
一名小弟从门外探出脑袋:“孙哥,有个妞说要找您。”
斗篷男用调侃的目光看著孙坎:“孙老大还真是风流啊,那就不打扰你和美人共度春宵了,告辞。”
说完,在孙坎的陪送下,斗篷男从后门离开了。
送走客人,孙坎看向小弟:“哪个妞?我今天可没喊女人来陪我。”
小弟摸了摸后脑勺:“哥,具体情况我不知道,我也是听外面的人说的,好像说是您的熟人。
“熟人?”孙坎有些疑惑,跟小弟走了出去。
死灰帮是边睡赫赫有名的大型暴力团体,盘踞在边睡数十年,掌控著整个走私產业的命脉,光是名下掛靠的园区就有十几个,每座都是一台稳定运转的罪恶机器,为这片土地源源不断地供血输毒。
孙坎是这台庞大机器中一座园区的头目,手底下马仔上千,在道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孙坎跟著小弟来到园区门口,隔著老远就看到了小弟说的那个“妞”。
那是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个子小小的,粉色长髮像一样软塌塌地聋在脑后,身上穿著一件洗得泛白的连帽外套,站在门口的水泥墩子旁,正像警惕的小老鼠般四处张望。
孙坎微微一,快步走到那个粉毛萝莉面前,不禁睁大眼睛笑道:“呦?我没看错吧一一这不是周厌嘛?!”
周厌露出討好的神情,有些紧张地搓著小手,著脸陪笑道:“好久不见了,孙哥。”
孙坎挑著眉毛,上下打量著她:“我说,你这一年多跑哪去了?连个影都没有,我还以为你死在哪个臭水沟里了呢。。”
周厌摸著后脑勺,头低得几乎要埋进胸前:“没有没有,就是遇上点事而已...孙哥,我,我现在有点缺钱,你看你这里还缺人手不?”
孙坎很大度地一挥手:“放心,你也算是我看著长大的,就算不缺人手,周厌妹妹有难处,哥哥我还能坐视不管?”
周厌赶紧点头哈腰:“谢谢孙哥!谢谢孙哥!”
孙坎深吸一口烟,把菸头捻灭在门口的铁栏杆上:“你以前帮我干过不少活,咱们也就別整那些虚的了,跟我来吧。”
孙坎將周厌领进一辆suv,载著她离开园区。
现在是凌晨时分,天还没亮,大家都没起床,街道很空旷。
车內播放著电子鼓点音乐,孙坎一边开车,一边漫不经心问道:“周厌,你这一年多是出啥事了?去年你突然就不见了,我还挺奇怪的。”
周厌缩著脑袋,小心翼翼说:“犯了点事,还挺严重的,跑去外地躲了一阵子。最近风声鬆了些,我就又回来了。”
孙坎侧头看了周厌一眼,对方靠在副驾驶上,双手紧紧抱著胳膊,似乎是衣服穿少了冷。
他將车里的暖气打开,用安慰的口吻说道:“在道上混,谁还没个犯事的时候。没事,回来了就好。”
车子驶过一条条街道街道,从一片老旧的工业区拐入偏僻小路,最终停在黑水湖畔。
凌晨四点多,湖面起著微微的雾,湖水映著岸边昏黄的路灯,沉静得让人发慌。
这里有一间很大的厂房,看起来已有些年头,铁皮外壳锈跡斑斑,外墙上还能看到几块褪色的旧招牌,从各种鱼虾图案看应该是水產工厂。
孙坎从车上下来,懒洋洋地对厂门口一名穿蓝色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
保安只是扫了周厌一眼,也没多问,默默把铁门推开。
“走吧。”孙坎拍了拍周厌的肩膀,领著她走了进去。
厂房里面是典型的水產加工流水线结构,走道两侧摆著几条长条输送带,操作台上散落著一些沾血的切割刀具,空气中满是刺鼻的鱼腥味,看上去就是一家很正常的水產企业。
但越往里走会越觉得怪异,空气里除了鱼腥味,还混杂著某种与淡淡的化工品味道。
在一间冷库外,孙坎停了下来,蹲下身在金属地板边缘用力一掀。
一道暗门赫然打开。
“进来。”
孙坎率先走进那黑洞洞的地道中,周厌也快步跟了上去。
来到地道尽头,空间豁然开朗,
这是一处面积非常大的地下空间,四周摆著各种复杂的化学机器,檯面上满是试管、烧瓶与各种调製剂,空气中瀰漫著刺激性的气味,令人头晕目眩。
许多人正在这里彻夜忙碌,有的在调配液体,有人在清点製成后的“货”。
孙坎隨手拿起桌上一袋透明塑料包著的白色粉末,笑著扔给周厌:“老活,一趟2000,怎么样,哥哥待你不错吧?”
周厌手忙脚乱接住扔来的东西,轻手轻脚將其放到一旁,试探性问道:“哥,一趟要运多少?”
孙坎耸了耸肩:“十几斤吧。”
周厌听后顿时嚇一跳:“多少?十几斤?!哥,这要是被抓到,我得吃生米的..”
孙坎调侃道:“怕啥,你还没成年,不会枪毙你的。再说了,干我们这行就是脑袋別裤腰上,
你要不想死,別被抓不就完事了吗?”
周厌纠结了一会,小心翼翼问:“那...还是和以前一样,一路上都打点过了?我骑个自行车给人送过去就行?”
孙坎摇著头说:“这批货不是在边里送,我们最近在开拓市场,这批货要送进新市。”
周厌有些犹豫地说:“可是,新市不比边陲,那边查得很严吧,跨湖大桥上都有关卡,这要往里送,岂不是一抓一个准。”
孙坎拿起桌上的纸团砸向周厌脑门:“一年多没见,个子没长就算了,怎么脑袋也不见长?谁让你大摇大摆从桥上过去了?跟我来。”
孙坎带周厌从侧门出去,不远处是一处出水口,再往外就是广的黑水湖,
孙坎拿起地上不知谁留下的背包,说:“喏,防水包,把货装里面,背身上,游到新市岸边,
然后去找人接头就行。”
周厌顿时目瞪口呆:“游过去?!从边睡游到新市,少说得游十公里吧?!”
孙坎不屑地一笑,抖著腿说:“游十公里很难吗?又不是叫你著一口气游十公里,你这么年轻,体力肯定没问题,放心啦。”
周厌咽了咽喉咙:“距离远是一回事,关键还背著十几斤的货。这...以前淹死过不少人吧?”
“喷。”孙坎被弄得有些不耐烦了,“叭叭叭的废话怎么这么多?我告诉你,我可是听你说缺钱,才给你介绍这份好活。”
“要换別人,干活前我都要收押金的,我是看在以前咱们合作过的份上,才没问你要。”
“一句话,干还是不干?不干拉倒,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眼看孙坎发火了,周厌不敢再多说什么,唯唯诺诺道:“我干...我干...那我现在就出发?”
孙坎一甩手:“看你,你要没啥问题就现在出发。”
周厌接过一名暴徒递来的背包,並向对方询问了抵达新市以后的接头时间、地点。
隨即她背著包来到岸边,回头看向孙坎:“哥,那我就走了。”
孙坎挥挥手:“加油,好好干,回来哥哥请你吃夜宵。”
周厌深吸一口气,跳进冰冷的湖水中,开始向著远处的新市游去。
待周厌游远后,孙坎又点了根烟,招招手让那名暴徒过来:“弄架小点的无人机,一路上盯著她,如果发现她是在跟公家的人合作搞我们..:”
孙坎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暴徒沉声问:“孙哥,你不信她?”
孙坎眯眼注视著周厌离去的方向:“以前確实合作过许多次,按理说问题不大。但这傢伙消失了一年多,谁知道是跑哪去了,小心点总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