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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第191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九龙仓集团。
  董事会会议室里,气氛紧张。
  今天正在召开新的临时董事会议。
  陈耀豪站在规划图纸前发言,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
  “各位,这不仅仅是一次码头升级。”他的手指停留在葵涌那片標誌性的土地上。
  “我们要打造的,是一个连接香港与內地的超级物流与商业枢纽。”
  展开的效果图让几位董事不自觉地前倾了身体。
  图中不仅展示了现代化的智能码头,还包括跨境物流中心,以及直接连接內地的高速货运通道。
  “而天星码头物业,將打造成香港最大的城市综合体项目,暂定名海城。而旗下上市公司天星渡轮將推出维港游线路,吸引更多的游客乘坐。”
  “项目总投资预计十亿港幣。”陈耀豪平静地拋出这个数字,会议室里顿时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
  怡和系的代表纽壁坚率先发难,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陈生,这个数字相当於公司的市值。请问资金从何而来?”
  “三个渠道。”陈耀豪说道:“第一,以九龙仓现有的码头资產进行抵押融资;第二,滙丰已经牵头组成银团,愿意提供项目贷款。”
  他刻意停顿,继续说道:“在项目进入运营阶段后,我们可以考虑分拆物流业务独立上市。”
  凯瑟克慢条斯理地转动著手中的钢笔:“跨境基建涉及两地政策协调,这个风险如何控制?”
  “我们已经与內地相关部门进行了初步沟通。”陈耀豪迎上他的目光,“我们的项目完全符合政策导向。”
  纽壁坚再次开口:“如此庞大的投资,必须经过特別委员会的详细评估。我建议成立项目审核委员会,对所有可行性研究报告进行独立审查。”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其中的潜台词一一拖延。
  沈弼始终沉默地观察著这场交锋。作为董事会主席,他需要平衡各方利益。
  这时,他注意到包玉刚派来的代表轻轻点头,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他下定了决心。
  “项目的战略价值毋庸置疑。”沈弼终於开口,“但我同意纽壁坚先生的建议,需要成立特別委员会进行尽职调查。”
  陈耀豪面色不变。这个结果在他的预料之中一一英资势力虽然表面臣服,但绝不会轻易放弃在每个环节的制衡。
  “我尊重董事会的程序。”陈耀豪说道:“不过我想提醒各位,狮城正在建设新港口,如果我们犹豫不决,很可能错失先机。从而让香港失去中转港口优势。”
  会议在表面的和谐中结束。
  :
  维港中心。
  二十八层的办公室內,只有檯灯在红木办公桌上投下一圈暖光。
  陈耀豪站在落地窗前,指尖的雪茄升起裊青烟,窗外的维多利亚港笼罩在夜雾中,对岸九龙码头的灯火模糊成一片。
  “陈生。”廉辉推门而入,腋下夹著厚厚的牛皮纸档案袋。
  陈耀豪没有回头,只是望著海面上缓缓行驶的货轮。
  “说吧。”
  廉辉在办公桌前站定,从档案袋里取出几份文件。
  “今日收市后,我们通过维京群岛註册的丰裕公司,又购入九龙仓三十万股。目前总持股已达百分之二十九点八。”
  他翻开手写的股权结构图,密密麻麻的公司名称与持股比例间用钢笔连线,墨跡尚未全乾。
  “怡和系目前持股百分之一十二,纽壁坚个人名下还有百分之三。”
  办公室墙上的欧米茄掛钟滴答作响,时针指向十一点。
  陈耀豪走到办公桌前,手指按在那份手绘的股权结构图上,正好压在“29.8%“这个数字上。
  “继续买。”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廉辉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背,“我们要拿到百分之四十九点九。”
  廉辉的喉结滑动了一下,说道:“陈生,若是衝到百分之四十九点九......滙丰那边恐怕不会坐视?”
  “所以要快。”陈耀豪在菸灰缸里摁熄雪茄,“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把生米煮成熟饭。”
  就在这时,电话铃突然响起。
  廉辉接起听筒,听了片刻后用手捂住话筒,转向陈耀豪说道:“是纽壁坚先生的秘书,说明天下午想约您喝下午茶。”
  陈耀豪的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告诉她们,我这周都在广州考察。”
  “我这就去安排。”廉辉应道:“不过陈生,这么大规模的收购,光靠我们自己的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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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资金的事我自有安排。”陈耀豪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威士忌,“你只需要確保每一步都走得稳妥。”
  “请陈生放心。”
  与此同时,中环太子大厦的私人会所內,纽壁坚与凯瑟克正坐在沙发上品酒。
  凯瑟克轻轻晃动手中那只刻水晶杯,25年的麦卡伦威土忌在杯壁上留下优雅的掛杯。
  “听说我们那位足球明星最近在市场上相当活跃,”他抿了一口琥珀色的液体。
  纽壁坚从雪茄盒中取出一支蒙特克里斯托2號,用银剪精准地剪开茄帽。
  “年轻人总是急於证明自己。”他划亮一根长柄火柴,缓缓炙烤著雪茄,“沈弼上周约我打球时,特意问起九龙仓的股价走势。”
  “哦?”凯瑟克挑眉,“滙丰终於坐不住了?”
  “毕竟。”纽壁坚吐出一缕青灰色的烟圈,“滙丰持有我们怡和不少股份,一荣俱荣沈弼暗示,若是有人破坏游戏规则,他们不介意收紧银根。”
  侍者悄无声息地呈上一份刚收到的电传报文。
  凯瑟克扫了一眼,轻笑出声:“看来有人忘了,香港这个池塘,水深得很。”
  “让他先折腾。”纽壁坚举杯,“等资金炼吃紧时,自然会明白谁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2
  他们碰杯时,浑然不知在维港中心的办公室里,廉辉正在用电话向证券经纪发出指令。
  1■
  深水湾道78號的宅邸在晨光中渐渐甦醒。
  赵雅之正在餐厅指挥佣人布置早餐,她穿著一袭淡紫色的旗袍,乌黑的长髮在脑后松松挽起。
  八月乖巧地坐在儿童椅上,小手握看银勺,等看赵雅之给她盛粥。
  “二妈,爹地什么时候回来呀?”五岁的小女孩眨著大眼晴问道。
  赵雅之温柔地抚摸著女儿的头髮:“爹地最近工作忙,不过他说今晚一定会回来陪八月吃饭的。”
  这时,李宜敏牵著两个儿子走进餐厅。
  六岁的九月像个小大人似的端正坐好,而刚满三岁的国民则蹦蹦跳跳地扑向赵雅之。
  “二妈!抱抱!”
  赵雅之笑著將小儿子抱上高脚椅,在他面前放上一碗蒸蛋。
  李宜敏在一旁倒著牛奶,轻声说:“豪哥昨晚来电话,说今天下午会早点回来,想带孩子们去浅水湾散步。”
  阳光透过落地窗,在红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栋三层高的別墅里处处透著温馨:壁炉上摆著全家福,茶几上散落著孩子们的画作,园里还架著八月最爱的鞦韆。
  “爹地!”八月突然欢呼著跳下椅子,奔向门口。
  陈耀豪风尘僕僕地走进来,西装搭在臂弯,衬衫领口微敞。
  他一把抱起女儿,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有没有想爹地?”
  “想!”八月搂著他的脖子,“妈咪说今天要去海滩!”
  陈耀豪走向餐桌,先是对李宜敏点头致意,然后轻轻拍了拍赵雅之的手背。这个细微的动作让赵雅之脸上泛起淡淡红晕。
  “今天把所有应酬都推了。”他坐下,接过九月递来的报纸,“下午带你们去浅水湾,晚上在丽晶吃饭。”
  国民用小手抓著叉子,努力地想要叉起一块煎蛋。
  陈耀豪见状,耐心地握住儿子的小手,帮他把食物送进嘴里。
  这个平日里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男人,此刻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公司的事还顺利吗?”李宜敏轻声问道,將一杯刚湖好的龙井放在他面前。
  陈耀豪抿了口茶,目光扫过餐厅里其乐融融的家人:“有些波折,但都在掌控中。”
  他看著正在餵国民吃粥的李宜敏,又看看身旁温柔嫻静的赵雅之,“看到你们,所有的疲惫就都消失了。”
  窗外,园丁正在修剪草坪,空气中飘来九里香的芬芳。
  在这个平凡的早晨,深水湾的宅邸里洋溢著寻常人家的温馨。
  而对陈耀豪来说,这份温馨,正是他在商场上拼搏时最坚实的后盾。”
  濠江。
  东望洋赛道在十一月的晨光中甦醒,海风裹挟著咸湿的水汽掠过葡京弯。
  维修区內,红牛车队的技师们正围著那辆独特的tyrrelp34六轮赛车进行最后调试。
  陈耀豪一身火红赛车服,指尖轻抚过车身流畅的线条。
  “剎车系统全部检查过了。”总工程师低声匯报导:“但今早试车时发现右后轮剎车管有轻微渗漏,已经更换。”
  陈耀豪目光一凝,问道:“同样的部件昨天还好好的?”
  “確实蹊蹺。”工程师欲言又止。
  徐智渊匆匆走来,附耳低语汇报导:“纽壁坚的空壳公司是沃森的主要赞助商。而且他们今早订购的剎车片,和我们是同一家供应商。”
  正午的阳光刺破云层,排位赛正式开始。
  陈耀豪的六轮赛车在发车线发出哮,独特的六轮设计让它在弯道中展现出惊人的稳定性。
  但在最后一个飞驰圈,当赛车以240公里的时速冲向葡京弯时,沃森的赛车突然在入弯点异常减速。
  “小心!”无线电里传来惊呼。
  陈耀豪猛打方向盘,六轮赛车擦著护栏掠过,轮胎在沥青上留下焦黑的痕跡。
  最终他以0.1秒的微弱优势抢到第三发车位。
  排位赛结束后,徐智渊和廉辉立马来到他身边。
  “陈生,正赛我们是不是弃赛?”徐智渊说道。
  见陈耀豪不为所动,廉辉也急忙说道:“陈生,至少你不能够作为车手亲自参加比赛。”
  陈耀豪摇摇头道:“放弃是不可能的,廉辉你去通知雷霆安保,调查一下沃森。”
  他说完,眼中露出一股杀气。
  周日正赛,暴雨不期而至。
  起跑线上,陈耀豪从后视镜里看到沃森的战车如影隨形。五盏红灯熄灭,24辆赛车如离弦之箭破开雨幕。
  第三圈,赛车在通过水塘北角弯时,陈耀豪突然感到剎车踏板一软。他对著无线电怒吼道:“后轮剎车失灵!”
  维修站內,徐智渊一拳砸在墙上,说道:“立即进站!我们被暗算了!”
  紧急抢修时,技师发现右后剎车油管的接口被人为鬆动。就在更换部件时,沃森的赛车恰好经过,车窗后的冷笑清晰可见。
  重返赛场的陈耀豪已跌至第十二位。雨水在挡风玻璃上匯成溪流,但他紧握方向盘,在每一个弯道挑战著物理极限。
  “还有十圈。”无线电里传来徐智渊的声音,说道:“沃森领先你45秒。”
  陈耀豪眼神一凛,在髮夹弯冒险採用延迟剎车,六轮赛车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切入內线,连续超越三辆车。
  看台上,“陈生,加油!”的横幅在雨中倔强舞动。
  最后三圈,他与沃森的差距缩小到2秒。在最具挑战的海角游魂弯,两车並驾齐驱轮轂相擦进射出一连串火。
  沃森试图將他逼向护栏,但六轮赛车凭藉额外的抓地力牢牢守住路线。
  最终衝刺的大直道上,陈耀豪將油门踩到底,转速表指针直逼红线。
  在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中,六轮赛车以半个车位的优势率先衝线!
  香檳喷洒的瞬间,陈耀豪高举奖盃,笑容灿烂,东望洋山上的欢呼声如雷贯耳。
  赛后媒体中心人头赞动,约翰·沃森突然主动走向採访区,接过记者递来的话筒。
  “我有件事必须说明。”这位英国车手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本场比赛中我对陈耀豪先生的危险驾驶行为,是受纽壁坚爵士指使。”
  现场顿时一片譁然,闪光灯疯狂闪烁。
  “具体细节我的律师稍后会发布声明。”沃森继续说道,目光直视镜头。
  “但我必须澄清,正赛中剎车系统遭人破坏的事与我无关。作为一名职业车手,我绝不会拿同行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南华早报》记者急忙追问:“您有证据证明纽壁坚爵士与此事有关吗?”
  沃森从赛车服口袋中取出一张支票复印件:“这是纽壁坚助理支付给我的·特別赞助费』,备註栏写看』比赛协调费』。”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原本可以选择沉默,但陈先生在剎车失灵的情况下依然完成比赛的专业精神,让我深感惭愧。”
  这时,陈耀豪恰好捧著冠军奖盃走进媒体中心。
  听到这番话,他停下脚步,与沃森对视片刻后,主动伸出手:“东望洋赛道本就该是公平竞技的舞台。”
  两位车手握手的画面瞬间被定格。
  次日,这张照片登上了全港报纸头版,配文是:“赛车场上的和解与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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