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莫不是皇陵风水有问题?
“多久!六年?”
朱高炽惊呼出声,脸上掛满了不可置信。
不怪他吃惊,后宫一个妃子,竟能做到这个地步,这已经不是宪宗依赖万贞儿的问题了,这是赤裸裸的后宫干政!
尤其是这种事情发生之时,宪宗可还在位呢,如何能够任由一个贵妃如此胡来?!
如此行径,与立少帝而把持朝政的吕后何异?
朱棣紧锁著眉头:“你没记错?”
於琛挠了挠头,“此事是真是假我也记不清了。”
毕竟他也不是专业研究歷史的,特別是明史,这些细枝末节之事,真假实在是难以判定。
“还有一种说法,是万贞儿自从儿子夭折之后,便利用宪宗的宠爱,在后宫採取各种极端手段阻止其他嬪妃怀孕,甚至不惜杀害孕妇,
唯有当时宫中的纪氏侥倖躲过此难,生下一子,被太监张敏发现,秘密在宫中扶养,直到六岁之时,才告知宪宗真相。
这孩子也就是大明的第九位皇帝,孝宗朱佑樘。”
三人听后,久久无言。
无论是万贞儿將太子在宫中藏匿六年之久,还是千方百计不惜杀害孕妇阻止其他嬪妃生產,在他们看来,都太过荒诞!
万贞儿能如此有恃无恐,说明宪宗对她是真的宠爱。
联繫宪宗幼年时的遭遇,会对万贞儿生出深厚的情感无可厚非。
但作为大明的皇帝,纵容一贵妃如此祸乱后宫,甚至险些无嗣,这是不可饶恕的愚蠢之举!
朱棣神情凝重,手指在桌案上不断敲击。
怎么他的子孙后代都如此奇怪?
他的儿子和孙子都短命也就罢了,怎么连后面的世孙也都没一个正经的?
朱祁镇御驾亲征,结果惨败,被瓦剌俘虏,朱见深倒是各地平乱,能力不错,却在后宫妃子的问题上拎不清,差点让自己绝后。
一个两个也就罢了。
怎么他这一脉的子孙从朱高炽开始,都多少有大小不同的问题?
难不成……是皇陵的风水不好?
甚至更严重些,朱棣已经想到是不是自己靖难,朱元璋在天上怪罪他……
可於琛不是说了吗,他文治武功都很出色,是大明除了朱元璋最出色的皇帝了,五次御驾亲征,平定安南,使万国来朝,绝对比朱允炆那个一上来就逼死亲叔叔的王八羔子好,这难道还不够?
哦……安南好像是太祖划的不征之国。
可那也得换分情况啊,总不可能让这些番邦蛮夷骑到大明脸上。
这边於琛继续说道:
“除了万贞儿,还有就是宪宗为了制衡朝廷大臣,创办了特务组织西厂,由太监汪直主持,后期西厂权势滔天,宦官滥用职权,甚至开始干预朝政。”
“荒唐!”朱棣怒斥出声。
“大明不是有锦衣卫,这不肖子孙为何还要建立西厂,纵容宦官干涉朝政?”
朱高炽点点头,深表认同,“宦官干政,后宫干政,都是昏君才会办出来的事,成化这小子算是集齐了。”
字里行间,毫不掩饰对朱见深的鄙夷。
就连道衍都微微摇头,“如此治理国家,焉能得善果?宪宗之名,倒也名副其实。”
於琛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这是因为宪宗即位时,朝廷中有权臣尾大不掉,西厂的设立是为了通过宦官直接控制情报,监视朝臣,
以及宪宗时期地方动乱加剧,创办西厂也是为了监管地方官员及社会动態,防止权臣坐大或地方势力反叛。”於琛如是说道。
“至於锦衣卫,虽然同样是情报和特务机构,但锦衣卫更多服务於军事和司法事务,覆盖面有限,到了宪宗时期,与皇帝之间已经不是那般亲密,无法解决宪宗面临的问题,受到了宪宗的质疑,故而创办西厂。”
任何组织,在创办之初都是好的,还没有太多的弊端,但隨著时间的推移,必然会在內部滋生腐败和派系,职能便会大打折扣。
这一点朱棣有所体会。
当年太祖建立的锦衣卫,乃是皇帝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
而到了现在,虽然纪纲在他面前依旧是无条件服从命令,但锦衣卫內部出现的一些小问题,朱棣也是有所察觉。
比如怠政,暗中受贿等等。
不过锦衣卫毕竟性质特殊,只要他们能將皇帝的命令贯彻执行,先前朱棣並没有选择过多干预。
这样一看,锦衣卫的问题不治理却是不行了。
“这个……说起来,宪宗创办西厂,还是跟陛下你学的。”於琛又说道。
“跟我学的?”朱棣摸不著头脑,他又没有创办特务组织。
“其实陛下在永乐十八年时,也曾建立了由宦官主持的特务组织,名为东厂,貌似与迁都事宜有关,此时锦衣卫无法有效监视包藏祸心的臣子,也有说法是……”
“是什么,你直说便是,这些话只有在场几人知道,不会传於他人耳。”朱棣缓缓道。
“说是建文旧部势力一直存在於朝廷民间,製造动乱,恰好永乐十八年又要迁都,动乱异常明显,锦衣卫已经不好用,於是陛下便建立直接听命於皇帝的东厂,而跟锦衣卫比起来,由宦官主持的东厂则对皇帝更加死心塌地。”
朱棣听后眼神冷厉起来。
建文旧部势力要阻挠他迁都?
迁都事宜,关乎大明国本,任何人都不得阻碍!
既然如此,那就休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朱高炽和道衍则两人是若有所思。
东厂,西厂,原来如此。
一时间,朱棣、朱高炽、道衍,三人脸上都出现了尷尬的神色。
刚说完宪宗亲近宦官,导致朝纲混乱,结果日后朱棣也走了这条路。
说出去的话是不可能收回了,三人只能当做没说过一般。
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朱棣狠狠瞪了於琛一眼,显然是责怪他不先把前因后果说清楚。
“还有吗?”朱棣闷声问道。
“还有就是宪宗因为性格和身体问题,晚年开始疏於朝政,沉迷方术,过於依赖內阁与宦官,导致朝廷忠臣受到打压与排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