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三哥顶得住吗?

  乔慧兰心领神会,回屋拿出一根手指长的鞋锥子。
  这铁针又粗又大,尖锐异常,別说是娇嫩的肌肤了,就算是厚实的鞋底,也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戳穿。
  沈佳期接过鞋锥子,俯下身慢悠悠地靠近阮玉梅,在她眼前不断地比比划划。
  “沈丫头,你可別胡来,这根针比你的手指还长,会出人命的!”秦明忙不迭地劝阻道。
  沈佳期嘴角含笑,伸手朝阮玉梅的脸上摸了几下,装模作样地在找穴位。
  “放心吧大队长,只需要扎上几针,我保准她能醒过来。”
  沈佳期信誓旦旦地说道,隨后一手执著针,一手按著阮玉梅的脑袋。
  “大家瞧好了,我要下针了……”
  沈佳期猛地扬起手臂,锋利的针尖直直朝阮玉梅的脸上靠近。
  眼看著这根针就要刺到她的人中,阮玉梅猛地睁开眼,『啊』的一声侧头往旁边躲去。
  这反应、这速度……溜得比兔子还快。
  但凡长眼的,都看得出来阮玉梅是装晕的。
  “別扎了,我醒了……”
  阮玉梅嚇得滋哇乱叫,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心有余悸地盯著那只鞋锥子。
  该死的沈佳期,居然来真的!
  这么粗、这么长的鞋拔子扎在脸上,那还不得毁容了?
  “沈佳期,那么粗的针,你想害死我!”
  “哪能呢?我这是在救你……”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沈佳期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隨后,面朝眾人得意地挥舞著鞋锥子:“看吧,我就说她保准能醒……这还没扎呢,就手到病除了。”
  秦明也是后知后觉,忍不住蹙眉。
  这个阮玉梅居然想靠装晕逃避问题!
  还得是沈丫头有手段,对付这种人简直就是手拿把掐。
  一旁的王芳也看出来了,语气不自觉冷了几分:“既然你醒了,那就说说吧,你家这事怎么解决?”
  阮玉梅本想借著晕倒,把这事给糊弄过去,没想到,根本逃不掉……
  她支支吾吾的,不知该怎么回答,仿佛说什么都是错。
  一边是她亲娘,一边是她心心念念的沈三哥,这可怎么选?
  她低著头犹豫不决,一旁的李桂可没那么多耐心。
  “你个死丫头,干嘛不说话,难道你真想送老娘去蹲篱笆子?”
  “我养了你19年,没想到竟养了个白眼狼……”
  “老天爷,我的命咋那么苦啊……”李桂又开始在地上撒泼,双手拍著大腿。
  阮玉梅那个五大三粗的弟弟阮小军,恶狠狠地指著她鼻子:“你要敢说娘一句不是,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她嚇得一哆嗦,平时在家就没少被这个熊弟弟欺负。
  王芳见状,挺身挡在了阮玉梅面前:“咋的,当著我这个妇女主任,你都敢威胁你姐?”
  阮小军赶紧闭上嘴,只是眼神依旧凶狠。
  阮家咄咄逼人,简直不把她当人看。
  她只能將最后的希望寄託於沈老三。
  “三哥,你也看到了,我在这个家是待不下去了,我不想嫁给那个老男人,你可不可以帮帮我,把我娶回家……”阮玉梅近乎卑微地哀求著他。
  此话一出,沈家人都变得紧绷起来。
  一个个都盯著老三,心里七上八下的!
  特別是沈佳期,衣服角几乎都被她给揉碎。
  三哥爱了阮玉梅多年,从前哪捨得让她落一滴眼泪?
  这会儿她泪眼汪汪,哭著哀求三哥,三哥能顶得住吗?
  她屏住呼吸,等著他的回答。
  但其实早已心知肚明,这是个毫无悬念的答案。
  就在她以为三哥会彻底沦陷,答应阮玉梅时,三哥眼里闪过一丝不忍,默默抽开了阮玉梅的手。
  “玉梅,我上次跟你说得很清楚,我们已经彻底玩完了。”
  “不,不可能!你要真对我无情,刚才干嘛那么紧张,还带我去看医生,你心里还是喜欢我的,对吗?”
  三哥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写满了冷漠与决绝。
  “我紧张你,带你去治伤,是因为我俩从小到大的情谊。”
  “今天跪在门前的,就算不是你,只是一个陌生人,我也会这么做的。”
  他闷闷地说:“玉梅,认清现实吧!我是不会娶你的,我们回不去了……”
  此话一出,阮玉梅如遭雷击,单薄的身体险些站立不住。
  “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你居然不愿娶我……”
  “不,我不相信!”
  她说著说著就哭了,哭到一半又笑了,近乎疯狂地嘶吼道:“三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过去我仗著你的喜欢,做了很多错事,是我没有珍惜你……”
  “都怪我……是我的走错了路……”
  “你可不可以原谅我一次……”
  她泪眼婆娑地望著沈老三,以往只要她开口,老三就一定会心软。
  可如今,她等到的只有冷酷。
  “放手吧!別把我们最后的情义都磨没了……”老三扭过头去。
  阮玉梅不捨得鬆开了手,捂著脸呜呜地痛哭著。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伤心了,也是真的死心了。
  沈佳期唏嘘不已,同时在心中对三哥悄悄竖起了大拇指。
  刚才三哥那么著急,她还以为三哥放不下阮玉梅,会犯糊涂。
  没想到,他却当眾拒绝了她,应该是真的结束了。
  “行了,哭什么哭……”李桂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提溜起阮玉梅。
  “人家不愿娶你,还赖在这儿干嘛,丟人现眼的东西……赶紧走!”
  阮玉梅木然地被她拉扯著,眼神里已经毫无生气,行尸走肉地转过身。
  见势不妙,沈佳期伸手將人拦住:“让你们走了吗?”
  李桂一把抹掉脸上的泪:“你还想怎样?”
  “她的医药费不得拿吗?”沈佳期刚说完,沈老四就配合的快步上前:“医药费5毛钱。”
  听到5毛,李桂立刻炸开了锅:“是你们自个儿送去的,我可没求你们,想要钱,没门……”
  “耍赖是吗……行,我来跟你掰扯掰扯……”
  趁著李桂和四哥在扯皮,沈佳期悄悄凑到阮玉梅耳边。
  “我知道你想干嘛,死不是解脱,趁著妇女主任和大队长在这儿,求他们替你做主,总归会有出路。”
  说罢,沈佳期掏出了那张假的“伤情报告”,递到阮玉梅手中,颇有深意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阮玉梅一眼就认了出来,她飞快地摊开,却发现这竟然是一张白纸。
  “你诈我!”她低呼道。
  沈佳期给了她一记眼神:“我能诈你,你也能诈你娘,拿好这张纸,它现在是你的『保命符』,接下来该怎么做,就靠你自己了……”
  阮玉梅指尖紧握这张纸,局促不安地看向沈佳期。
  “我这么对三哥,你为什么还要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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